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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珀先生,你还跟着探险队吗?”
“不,先生,我不跟着了。一旦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马上就回纽约。您尽管笑话我吧,但我可不想成为被蒙哈拉诅咒的下一个牺牲品。”
年轻人把额头的汗水擦了擦。
波洛转身离开。在错身而过时他突然一笑:
“记得吧,纽约也有一个牺牲者。”
“哦,该死!”哈珀狠狠地说道。
“这个年轻人太紧张了,”波洛边琢磨边说,“坐立不安的,但也太惊慌失措了吧。”
我好奇地看着波洛,但从他难解的笑容里什么都看不出来。盖伊·威拉德爵士和托斯威尔博士陪着我们在挖掘现场四处参观。主要的发掘物被转移到了开罗,但古墓中一些陈设也相当有吸引力。那位年轻男爵的热情是显而易见的,但我看得出他的一举一动中透着些许不安,好像他无法真正摆脱恐怖的气氛。我们走进事先准备好的帐篷里,洗手准备吃晚餐,一个穿白色长袍的模糊人影站在我们旁边,做了个优雅的手势,让我们过去,并用阿拉伯语低声招呼着。波洛停下了脚步。
“你是哈桑吧,那位已故的约翰·威拉德爵士的仆人?”
“我服侍过我的主人约翰爵士,现在负责服侍他的儿子。”他向我们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您是个博学的人,听他们说,您会应对恶灵。让年轻的主人远离这里吧。我们周围有恶魔存在。”
没等回答,他就突然做了个手势迈步出去了。
“周围有恶魔,”波洛嘟囔着,“是的,我感觉到了。”
我们的晚饭索然无味。在场的托斯威尔博士长篇大论地讲述古埃及史。正当我们准备休息时,盖伊爵士抓住波洛的胳膊指向外面。一个模糊的影子穿过帐篷。那不是人的影子:我认出了那个狗头的形状,我们在古墓的墙壁上看到过这样的雕刻。
看到这个景象我呆若木鸡。
“我的天!”波洛讷讷地说,猛地在胸前画着十字,“阿努比斯<a href="#notef5" id="note5">[5]</a>,长着豺头,亡灵之神。”
“有人在戏弄我们。”托斯威尔博士愤怒地站起身喊道。
“它走进你帐篷里了,哈珀。”盖伊爵士轻声说,脸色煞白。
“不,”波洛摇着头说,“进了埃姆斯医生的帐篷。”
医生狐疑地看着他,然后重复着托斯威尔博士的话,他大叫:
“有人在戏弄我们。来,我们马上就要抓住这家伙了。”
他精力充沛地冲出去追赶那个诡异的影子。我跟着他,可我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任何能表明有人从那条路上经过的痕迹,只好心烦意乱地返回,然后看见波洛正在积极地用他特有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安全。他在沙地上画了许许多多图表和题字,正绕着帐篷走来走去。我认出来的有五角星或是五边形,反复画了很多次。波洛像往常一样,边画边对一般意义上的巫术魔法品头论足,对比白魔法和黑魔法,还从《灵魂》和《亡灵书》中引经据典。
这引起了托斯威尔博士极度的蔑视,他把我拉到一旁,愤怒地对波洛这种做法嗤之以鼻。
“胡言乱语啊,先生,”他生气地大声说,“纯粹是胡言乱语。这人是个骗子。他分辨不出中世纪的迷信和古埃及的信仰。我从没听说过这种愚昧无知和轻言轻信的大杂烩。”
我安抚着这位激动的专家,和波洛一起进了帐篷。我这位小个子朋友得意之情喜形于色。
“我们现在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了,”他高兴地说,“我需要睡会儿觉了。我头疼得要死了。啊,来一杯上好的草药茶就好了!”
就像他的祈祷应验了一样,帐帘掀起,哈桑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进来,他把茶递给波洛。是菊花茶,正是他非常喜欢喝的种类。他谢过了哈桑,我告诉哈桑不用再为我倒茶,屋里就又剩下我俩了。脱下外衣后我在帐篷门口站了一会儿,向外望着沙漠。
“多么美妙的地方,”我大声说,“多么了不起的工作。我能感受到这种魅力。这种沙漠生活,深入探索消失的文明。波洛,你一定也感受到这种吸引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