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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死于他杀,这一点毫无疑问。
尸体血肉模糊,呈高度腐烂状,手脚均被结实耐磨的细麻绳反缚,手腕和脚踝处有深深的血痕,显示小宋是在意识清醒状态下被推下深谷而死,因此死前有过拼命挣扎。
根据尸体腐烂程度分析,死亡时间应该在八至十天左右。这个结果很令肖汝宏惊讶,因为小宋请假失踪至今已超过十五天。
难道小宋独自逃到外面转了一圈,发觉无处安身,于是秘密回光达市,找幕后主使者商量对策,为避免麻烦,遂被灭口?还是她的行踪始终处于幕后主使者掌控中,随着时间推移,小宋渐渐失去耐心,想家想孩子,宁可被捕也要见家人一面,由此被灭口?
从小宋老公和她主要亲戚、朋友的通讯记录分析,失踪期间她没有与任何人联系——这很反常。一般来说女人逃亡途中最牵挂的就是老公和孩子,想方设法都要听听他们的声音,聊上几句,像她这样决绝的十分罕见。
小宋身上共有三家银行的七张卡,其中借记卡余额累计达十四万元,贷记卡授信额度十五万元,失踪期间既无取款记录,也无消费透支记录。这又是不寻常的现象,据小宋老公反映,她离家时几乎两手空空,仅携带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和换洗服装,当时他还奇怪,既然培训时间长为何不准备充足一点。她说缺什么都能买到,何必大包小包带着麻烦。
刑警队开会到凌晨三时,各种证据、数据资料都摆在桌上,会议室里烟雾弥漫,长年熬夜形成的青黄面孔若隐若现,个个眉头紧锁。
肖汝宏盯着墙上的时间表——上面详细列示着邝总、邱总等人的死亡时间,生前主要活动以及相关嫌疑者,突然间腾起一个念头,脱口道:
“应该与杨萧有关!”
看着队员们诧异的神色,他整理一下思路解释起来:
小宋以病假理由失踪,从当时调查进度看三百箱高仿烟暂时还涉及不到她,纯属做贼心虚,顶不住精神压力,因此神经性嗅觉功能紊乱的症状也许是有,但成因不是老公出轨,而是恐惧和不安。为平息她的情绪,幕后策划者不得不同意予以庇护,将她隐匿到某个秘密据点,想看案情进展情况再作打算。然而九号车间东窗事发,杨萧慌乱之下逃到楼顶,就在肖汝宏采取攻心政策,快要说服杨萧坦白从宽之际,幕后策划者打来电话,暗示杨萧以自杀保守秘密换取去他家人的支持照顾,为让他信任,说不定还举出小宋的例子,甚至让小宋与他通了话,使得杨萧下定决心跳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