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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那里说大话了。上次是因为行为不检点,破坏社会风气被抓去,这次你再大模大样地回去,事情就会复杂了。你会被卷进更糟糕的情况里,难道你想下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吗?”

踏绘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仿佛知道什么内幕似的:“啊,这件事情不是花干的吗?那个笨蛋应该早就吃牢饭了吧。我们回去应该不会有事啊。”

“你怎么知道事情是花干的?难道说你有证据?再说了,这种事情应该是保密的,你又怎么知道的?”岩井用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踏绘,想在那张脸上找出些异样。

踏绘没料到岩井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停顿一下后,狡黠地笑道:“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我了解的情况可是比证据更有说服力。”

听了她的话,岩井内心疑问重重,但表面上却毫不在意,只是疑惑地眯起眼,若有似无地扫过踏绘的脸,满不在乎地说:“啊,是吗?”

“今天早晨,刚听到鹤子被杀死时,我就确定是花干的好事了。至于为什么杀人,就是件让人惊悚不已的事情了……”踏绘睁大双眼,用锐利的眼光盯着他,说起了那件令人恐惧的事情:

“在去年十二月左右,我去她那里拿衣服的时候,花不在家。我站在那里等了好久都见不到她,所以就进入她的屋里。我等得不耐烦正准备走时,不经意地发现脚边榻榻米的空隙里露出不同寻常的纸张一角。之所以说那纸非同寻常,是因为那是复古的三河纸。在美国时,我曾看到父亲用这种纸写日记。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很疑惑现在怎么还有这种纸呢?所以就用手抚摸了一下。虽然纸的历史很悠久了,但可以看出这张纸是最近才被压在下面的。对花来说,这张纸应该很重要,否则不会这么小心地压在榻榻米下面了。我顺着边缘往里摸,榻榻米的麦秆碎屑沾得黑边上到处都是。她应该是临出门时才把榻榻米放上去的。三面交叉的黑边处的一角损坏了,那应该是用火钳撬的。并且不是一两次,而是经常把榻榻米掀起又放下……我心中更是不解了,这到底是张什么样的纸呢?于是,我用火钳掀起了榻榻米,把纸拿出来一看,吓得我一声尖叫,全身仿佛浸入冰窟般寒冷,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诡异地问:“你能猜到纸上写了什么吗?”

岩井皱了皱眉:“上面写了什么?”

踏绘声音颤抖,脸色苍白:“是妓院的妓女用来诅咒杀人的‘五个和尚’的符咒,天啊,简直太可怕了!在画的中央画下诅咒人的人形,左右两边各画上牛头马面,他们两个分别牵着亡者的手。然后在丑时坐在丑寅方向,按眼、口、鼻、四肢、腹部、心脏的顺序,用线香的火每天在一个部位烧一个洞,第二十一天就可以杀死那个人完成心愿了。”

岩井听到这里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禁打了个寒战:“真是个可怕的故事啊!接着呢……”

踏绘应和着直点头:“是啊,是啊!知道吗,在那个人形的腹部写着松谷鹤子,卯年之女,二十三……”

这时岩井更是冷汗直冒,深深倒抽了口气:“她长得如此清秀可人,平时连只虫都会害怕吧,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呢?哎,想到那么美丽柔弱的脸,还真让人不忍啊,想必她深爱着皇帝吧……但是这种诅咒这么老旧了,她是从哪里学的呢?不会是你教的吧?”

“你忘了?在十二三岁以前,花都是在花街柳巷成长的。她母亲是妓院的老鸨,一定是那里的妓女教她的。平时看到的她,太阳穴处青筋暴露,好像随时都会动手打人。那么漂亮的眼睛却并不温柔,盯得人心里直发毛。那疯狂的眼神透着杀气,情绪反差也极大,动不动就会引起骚动。她楼下的老夫妇就深有体会!如此说来,这样恐怖的事情她是很有可能做的!”

岩井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轻得让人觉察不到:“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但是你说鹤子真的是被花杀了吗?”

踏绘伸直了脚,接着讲:“是的,那个‘五个和尚’的诅咒实在太惊人了,仿佛刻在我脑中一样挥之不去。我匆忙地把它压在榻榻米之下,假装没事似的就走了。十五天后的早上,趁着花不在家时,我就谎称落了东西在二楼,主人家就让我上去了。上去之后,掀开榻榻米一看那张符咒,我的双手便颤抖个不停。花的执念太深了,除了心脏之外,烧痕已遍布人形全身了。那时我什么也不敢想,踉踉跄跄地便往回跑……听说‘五个和尚’的符咒特别灵,隔天就该烧心脏部位了。我内心七上八下,于是在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我来到了鹤子的房间。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想一看究竟。推开门,宽敞的房间笼罩着淡淡的紫色光晕,鹤子和平时一样穿着长褂衫,随意地躺在沙发上抽烟,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慵懒、优雅,丝毫没有异样。也许是为了缓解诡异的气氛,我们划拳、玩纸牌直到凌晨两点左右。她看起来很尽兴,玩得很开心,而我却始终无法放松下来。虽然房间里笼罩着浅紫色的晕光,可我总觉得各个角落都弥漫着黑暗,仿佛整个空间游荡着幽魂、厉鬼。它们在我的周围飘来飘去,或龇牙咧嘴、或挥舞利爪、或交头接耳,抑或阴森森地大笑。我双腿发软,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动弹,冷汗一直往外冒……但鹤子兴致不减,一边喝着苦艾酒一边大声地谈笑。别说被什么符咒杀死了,直到凌晨三点半她连嗝儿都没打一个。最后,她沉沉地睡着了。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许是符咒没有完成花的心愿,所以她就……”

岩井的眼神犀利起来,他猛然转向踏绘,焦急地说:“这样说来,鹤子真的是她杀的了!花经常帮马婆的忙,所以她和马婆很熟。她一定知道只要按下马婆房里的开关,电铃就会失效。为了方便,马婆也肯定会给她备用的钥匙。所以不论白天黑夜,只要她想就可以自由出入有明庄了。刚好楼下的老夫妻回乡下了,只剩下空空的房子。山崖周围也被浓密的山王森林环抱,荒凉寂静,根本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

她停顿片刻,道:“而且,一般女人会用这种把人从窗户推下去的方法。你想,这种消极的做法,恨意比杀意要重得多。要是男人非杀她不可的话,大多数都不会用这种低级的做法……从窗子到山崖下,只有三十尺高。男人不可能不会考虑到摔残这种可能性的。不仅如此,这窗户的正下方就是花的房间,人被推下去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又有谁会在这么极易被暴露的地方杀人呢。可是,话说回来,这并没有影响到鹤子被人从那扇窗户推下去的结局啊。”

岩井冷笑一下:“照这样看来的话,把鹤子推下去的人极有可能是花了。因为,花心里最清楚不过,如果从这扇窗户把鹤子扔下去,依照周围的环境根本就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而且这扇窗户,也正是杀人的最佳选择地……花在被询问的时候,也许会胡乱地编出些什么,比如类似于:看到鹤子被推下去的过程啦、凶犯的相貌啦等,这些比她说什么都不知道更能转移警察的注意力……而现在看来,聪明的花,确实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踏绘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无论怎么说,花都是极具嫌疑的。从三十一日晚上到次日清晨这段时间是下手的最佳时间。因为那时我们都在‘巴里’办尾牙晚宴,而且早上之前是回不来的,这时候只有鹤子一人留在了有明庄。这些花都知道,而且,她还知道我们把角樽送给马婆当新年礼物这件事。更为重要的是,除了我们,也只有她知道二日晚上鹤子要跟皇帝去热海这件事。”

说到兴起,她夸张地换了一下姿势,大腿深处都快要露出来了。然后她用膝盖支撑下巴:

“事情还不止这些呢……今早我们在‘巴里’分手后,当我走到虎门时,看到花面容惨白地从对面走来。我试图叫住她,她却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她是否知道今天早上有明庄的骚乱事件,如此豪爽的她竟然吞吞吐吐连话都说不清楚呢……我握着她的手试图问她怎么啦,她不停地抖着,手心里面是汗,连我的手都被握湿了。我跟她开玩笑:‘小花啊,要恭喜你啦,听说鹤子小姐死啦呢。’她突然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张着大嘴紧紧地盯着我,然后向上翻着白眼,就像这样,一副随时有可能晕倒的样子。见她如此反应,我只得岔开话题说:‘新年快乐!’她的脸总算稍微恢复点血色,然后笑着说:‘哎呀,新年快乐,今年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啊。刚才不好意思反应有点慢了。’我看她如此反应,不由得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儿落寞,有点幽怨,甚至就像是临终前挤出的空洞微笑。难道这就是杀人犯的微笑吗?当时我不由得这样问自己。直到现在那个微笑似乎还在我的眼前出现呢。也许,杀人时很热衷,但杀人之后觉得后怕,房间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她只好在虎门那里来回游荡吧。现在想想这丫头真可怕,要是她死钻牛角尖儿,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岩井抿了抿嘴,笑了:“人性,赤裸裸的人性。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常有发生,比如市中心老店主人的大小姐、烟花巷里长大的丫头片子等。我有个朋友曾经就被这样的女人缠上过。可能时间久了觉得腻了想甩掉,可那女人苦苦哀求要再陪她最后一晚,结果第二天天亮,他就一命呜呼了。被人发现时,他的颈部大动脉都被割断了。真是可悲……话说回来,她到底有没有被逮捕呢?”

踏绘嘴唇微翘:“如果她还逍遥法外的话,我一定会去举报的。”

岩井吃惊地瞪着眼睛:“咦?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怨吗?”

踏绘摇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哪来的仇恨。我只是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太伤风化了。”

话音刚落,村云笑子被随从带了进来。她和服外面穿了件有两层丝绸的褂子,下面带银丝的裙摆因走路的摆动时不时缠住她的脚踝,两手抱拳揣进和服宽大的袖子里面。她步履蹒跚,像是喝了不少酒。连有神的眼角都布满了朦胧的水色。她在沉重的拉门前停下,并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的这两个人。突然她快速走向这两人,用力咬咬嘴唇,站定后,双手依旧揣在和服里,冷声说道:“喂,对于这样的招待,我可要好好说声谢谢。你认为这样谢你有可能吗?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不是什么美式做派,但是你们要明白,不要以为我沉默就是对你们的退让。死丫头,你给我留点儿神!”

她边说边用力地跺着脚。

而踏绘依旧保持微笑:“对于让你吃醋这件事我深感抱歉。但是现在你喝醉了,待在原地,不要过来,要不然酒味会被你带过来的。”

笑子突然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她:“该死,你居然这样说。”

舞蹈家就是舞蹈家,对于笑子甩过来的手,踏绘灵巧地避开了。她姿势优美,轻松地跳到了炕炉的另一头,并回头伸伸舌头向笑子做了个鬼脸:“笑子,这种情况我早在国外就看腻了,你还是住手吧。说实话,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很好笑呢。”

岩井伸手紧紧抓住了想要追过去的笑子:“住手,你们不觉得无聊吗?瞧你这副样子,你在哪里喝成这个样子的啊?”

笑子嘟囔着坐了下去:“我就是这样子怎么着吧。你是要问我在哪里喝酒吗?我告诉你,我刚从‘吴竹’一个叫巴隆斯理的好心人那里喝完酒回来呢。你想不想让我给你具体描述一下呢?”

她面露凶相缓缓向岩井爬去。这让岩井招架不住了:“好了,算我怕你了。我可不想看你发疯,跟我来吧。”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笑子却扑进他的怀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岩井由于惯性倒在地上,笑子翻身骑在他的胸口之上,开始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乱摸:“感觉如何,难道还不准备向我道歉吗?”

岩井只好拿手把脸挡住:“我求饶,我道歉。”

“快说对不起。”

“是是,我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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