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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越狱事件的真相

真名古搜查课长把“古市加十”所在的牢房门打开一看,竟然是空的。他总不会钻到榻榻米下面去吧?如此狭窄的地方,总是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有没有人。日比谷警局虽然建筑简陋,看起来像是临时居所,但毕竟也是拘留所不至于谁都能随便溜出去的。真名古仔细观察了牢房。原来如此,房间里的窗户早已破烂不堪。

名为窗户,并不比得上那些镶着玻璃的高级窗户。只是在墙壁上面凿了个四方形的口后又装上五根铁棒罢了。这种冬天比外面冷、夏天比外面热,蚊虫可以随意叮咬、令人难耐的通风窗口,应该会有人见过吧。窗户上的铁棒已有三根已扭曲变形,刚好形成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大洞。只要稍微有些智商的人也能看出来,被拘的那位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不过,按照拘留所规定,窗户会装在离地面七尺高的地方。这样的高度可不是伸下手就能够到的。更何况,即使上面的铁棒有些腐蚀,它还是金属的嘛,又不是棒棒糖。如果不用脚使劲攀登,再把铁棒弄变形,是不可能轻易逃出这房间的。

开了牢门,却发现原本关押犯人的房间空空如也。真名古对此十分惊讶,待在原地不得动弹了。

对于真名古来说,发生这样的事一定也令他万分惊讶。他矗立在牢房门口,眼神越来越深邃可怕。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抬起头盯着那扇窗户,咬牙切齿地说:“真可恶!”

这种不悦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真名古步伐狂乱地奔进牢房,身上那件破旧的长披肩外套的袖子啪哒啪哒地舞动着,似乎想要一口咬住铁条猛力往窗户外面跳。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此刻真名古心中的烈火燃成了一只火鸟正在牢房里扑腾着羽翼。平时冷静异常的真名古此时变得失态起来,不过看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真名古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随后他忽然转身,嘴巴里呜呜咽咽地嚷嚷着什么,飞也似的离开了牢房。如果从里面没办法做到,一定是从外面做的。真名古现在就要去确认一下。果然,两分钟后,真名古就来到了拘留所外面。

外面是片宽阔的空地,四周是水泥墙面。这里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地面也因为霜冻的关系变得松软异常,因此只要细细观察,就能知道这上面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真名古用手电筒朝着窗户正下方的地面照了照,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更没有类似梯子靠过的痕迹。

真名古又神情忧郁地沉思了半晌,叫个警察拿只梯子过来,他爬上去非常细致地检查牢房上面的窗户,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只是可以确认有人爬过屋顶到牢房正上方,用绳子绑着一个钩子把牢房窗户上的铁条拉弯了。铁条的根部还留着非常清晰的痕迹。

虽然发现这些痕迹,但并没有人从牢房里溜出来的迹象。铁条之间的空隙足以容纳一个人的身体,若是攀着从屋顶垂下来的绳子就能轻易地逃出去,事实上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痕迹。

窗框上堆着厚厚的尘土,是长年累月积下来的。如果有人从这里溜出去上面应该有痕迹,这些灰尘上会留下某些证据,但事实上什么也没有。这些无言的证人,说明并没有人从这里溜出去。那这家伙究竟怎么溜走的呢?真是奇怪。

如果他不是从房间窗户逃走的,那还有一个窗户通往外面。也可以这么说,他就是从牢房的入口与其他人一样走出去的。

那么,请大家来想想看。这个设想看起来简单,但大家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免费休息室更不是抽烟室,这可是被严密看守着的拘留所啊,可不是谁想出去就能出去的。现在日比谷警察当局竟然发生这种事,真名古可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警察局存在这种自由散漫的情况,对此他表现得极为愤怒。

逃出去的这位可并非等闲之辈。

他也是位独一无二的人物。除了真名古以外,警察当局的长官们认为,刚才被押着进来的不过是位暂时顶替皇帝并给政府惹了不少麻烦的人罢了,也就是《夕阳晚报》记者古市加十。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从一点四十分到两点的这段时间里,待在这间牢房里的可不是什么古市加十这样的普通人,而是警视厅在附近五县内发动史无前例的警力规模全力搜寻的安南皇帝宗龙王陛下。

事情简直像戏剧般曲折跌宕,没想到世人皆知的皇帝陛下不请自来,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又消失不见了。他竟然避开守备森严的拘留所警卫,正大光明地从牢房入口离开了。这对于正激愤地搜寻皇帝的内务外务两位大臣及检察当局一帮人而言,简直是嘲讽又无情的事情,恐怕他们得知后只有欲哭无泪,感慨造化弄人了。

就连真名古,看到事情如此蹊跷也整个人呆住了。看,他正踩在空中的梯子上,眼神茫然地抬头望着月亮。猛看一下还以为他精神恍惚呢,谁人会了解他心中此刻的百味杂陈。甘苦自知啊,时断时续的呻吟声从他嘴里飘出来。

日比谷警局认为,被拘留的“古市加十”是跳上窗户后把那些已经有些松动的铁条用力扭曲后,从缝隙里溜出去然后爬上屋顶逃走的。显然他们的推论站不住脚。现在真名古亲身尝试了一下,把铁棒扭曲逃出去并不简单,他能肯定没有人从这扇窗户出去。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帝非要从这里逃走呢?皇帝是被当成古市加十而被抓到这里来的。既然这样,只要说明自己是皇帝就行了,何必非要悄无声息地逃走呢?

据说当时秀陈告发他后,他曾在逮捕之时做过十分激烈的反抗,但被带入监牢后,却表现得非常安静。

“哈哈,我正求之不得呢。”他心里想着,然后就轻松地躺在榻榻米上。

估计皇帝当时想假戏真做吧。利用这么戏剧性的事件,刚好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刺客的追杀,没有比牢房更安全的地方了。如果不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性格刚毅的皇帝怎么可能在牢房里默默忍受这样的对待,他肯定会抗争到底的。由此可见,皇帝似乎是接受了当时的状况,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再逃离拘留所啊。更何况依照皇帝清高飘逸的个性也不屑于这种出逃行为啊。

按照以上推论,只有一种解释,也就是说皇帝是被带出去的,而且并非出于本意。看来是被某人巧妙地诱拐了。

谁有这样的熊心豹胆,敢从牢房里诱拐犯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再说警察局这种地方,原本就是戒备森严,若不是警察局内部的人,绝对没法办到。如此复杂的事件他却在二十分钟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到了,定是通晓警局内情之人所为。

看来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古市加十”被拘留在这里是高级机密,知晓这件事的只有内务外务两大臣在内的相关政府人员,以及直接处理警察局事务的两三位警察。更何况,知道那个被拘留在牢房的人其实正是真正的皇帝的人,只有警察局里某位人物与真名古而已。

真名古站在梯子上仰望着苍茫的天空,不久后他轻轻地把手放下,用一种后悔的声音说:

“可恨至极!警察局里居然还有他的同伙,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他自言自语着,眼睛紧紧盯着牢房的窗户,仿佛要喷出火星来。

真名古头上的那扇牢房窗户张着大大的嘴巴,惨烈地展现在淡淡的月光中。那些原本用来震慑犯人的铁条张牙舞爪地扭曲着,它们或变成X形或变成O形,像是为了证明某些激烈的手段。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人从监牢入口处把皇帝挟持走了,那干吗还要把牢房窗户上的铁条弄弯呢?

不过,这其中的原由倒也不难猜测。只不过是怕被看出来皇帝是被人从牢房入口带走的。说到底这只是掩饰皇帝从这里被带走的雕虫小技而已,如果说对方很难做出这么有深度的事,还是有些轻视了侦查对象呢。

那么,他是想误导谁呢?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真名古本人,对方是想借此方法来试探真名古的侦查能力吗?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为止,身为搜查课长的真名古不仅一直未曾参加有明庄的现场勘查任务,还被禁止进入案发现场,甚至还受到了其他或明或暗的排斥与阻碍。即使追查到这里,依然有人想用这种鬼把戏妨碍真名古的调查。

就算是这位虚怀若谷的真名古先生,一直受到此等对待,也难免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了。他满脸愤怒地瞪着面前张着大嘴的窗户,咬牙切齿地说:

“愚蠢的家伙,以为用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就能骗过我真名古,真是打错了算盘……喂,总监先生,今天早上你为了让大家误以为鹤子是自杀而在房内摆放的脚踏台与布鞋似乎还有些技巧性,但怎么谋划到现在,你却……却自作聪明,露出破绽来了。如果不是这么可怜的小把戏被我发现,应该还不至于让我再次怀疑到你吧……用这么蠢的办法就想误导我,也太小看我真名古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怎么会使用如此低智商的手法呢?真是有些轻视我真名古啊,呵,总监先生……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已经忍无可忍啦。”

真名古握紧拳头向空中挥去,似乎目标正站在他的面前。

“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竟然如此小看我真名古。我本来想等你乖乖来自首,好留给你改过的机会,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真名古无情了……既然你并不在意我的绅士,还得寸进尺,那么我也不必再顾及什么……嗨,总监先生,真没想到你如此粗俗。看来你是要顽固到底了。”

看来真名古真是被惹恼了,他破天荒地自言自语说了那么多。不久,他忽然回过头看了看四周,立即使自己恢复到平常的冷静与阴沉。他轻轻地从梯子上下来,然后大步往日比谷警局的建筑物内走去。

仔细问讯了看守的巡查后,真名古明白原来皇帝是这样被绑走的。

这是一位才从教练所出来的年轻巡查。那天本不是他值班,原本他打算和妻子举办一个小型庆祝宴会。结果事情发生后,局里发动了全局总动员,他傍晚时被紧急叫来,与五位同事一起在局里留守。一点四十分左右,那位特殊的犯人被带了进来,巡查按照正常手续把他关进了牢房。等他刚回到隔壁监视房把钥匙挂在墙壁上,还没来得及喘气,突然接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电话。有人不停地打电话来警局,全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使他没办法离开监视房,最后竟然都忘记了拘留室里还关押着一位犯人。

凌晨两点左右,朦胧中看到有位人高马大、面貌陌生的警官走进了拘留室。而自己当时已被三个醉鬼缠住不放,所以并没有看清来人的样貌。当时非常嘈杂,他以为自己可能看错了,总之无法给出清晰的判断。

就这么查问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暂时到这里吧。如果巡查讲的是事实,那也就基本上与真名古的猜测相符了。

走出日比谷警局后,真名古直接由霞门进入日比谷公园。此时西方的那弯细长月亮从云朵里钻了出来,月光淡淡地映照着公园里的小路。夜色已深,四周寂静异常,唯有松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真名古消瘦的背影从藤架下方来到了池边。池边的凉亭旁有盏弧光灯,将悄无人息的池畔照得通亮。他停下来抱着双手,目不转睛地眺望着不远处的铜鹤喷泉。同样的位置,今天早上真名古也站过。

池畔旁耸立的老松向水面伸出枝干,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喷泉铜鹤刚好停在那株松树枝干上。夜风似乎在轻抚着它的羽毛,映照着弧光灯的水滴不断地从鸟喙处淌出来,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好像它随时有可能张开双翅向着梦幻般的天空飞去。制作出如此生动的铜鹤的作者定是位多愁善感的人吧。铜鹤被连接在台座上,宿命般地永远停在这里不停喷水,笔者或许正借铜鹤展翅欲飞的姿态来寄托自己的同情心吧。

真名古喉咙里咕嘟了一声:“这世上会不会存在一种‘没有目的’的犯罪呢?如果真的有,那今天早上‘唱歌的铜鹤喷泉’事件应该就算吧。看来,幸田与酒月应该是在铜鹤那里动了手脚,原因呢?这只老狐狸不会做出这么破绽百出的事情吧。那会是幸田与酒月以外的人为了某种目的而演奏的吗?这个推理也实在有些异想天开了吧。我是真的很想研究一下,这世界上究竟是否存在没有目的的犯罪,但遇上这件事也着实让我犯难了……按说这是犯罪,那怎么找不出犯罪的动机与目的呢?这件事会造成什么伤害?这又能伤害到什么程度呢?这些都无法推出来。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与皇帝的事有所关联,但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呢?……而且,铜鹤吟唱的气韵为什么会那般凄切呢?这里面到底是何用意?”

他小声说着,满脸疑惑地看着天空:“在这里赞叹有什么用呢?没弄明白的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明白。即使感觉遗憾,暂时也别无他法,还是先抓到这家伙,接下来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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