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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故事,那我要告诉你们,它不会有结局的!那所谓的证据曾经没有,现在没有,之后也不会有,因为做这些事的人是萨拉。我是通过展鹏认识了一个叫萨拉的女人,但那又怎样?我只是个半身瘫痪的老人,怎么会知道萨拉是犯罪分子呢?”
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看着尚永清得意扬扬的脸庞,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关琥很想直接揍他一拳。
萨拉跟尚永清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她帮尚永清做了那么多事,相应地,尚永清也帮了她很多忙,但是从他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可以看出,一切不利于他的证据早都被他销毁了。他是鉴证大家,在怎么处理证据方面无人能敌。
“那就继续看下去吧,也许接下来才是故事的真正结局。”关琥这次来并不是要指证尚永清的罪行,他只是想确认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他没有继续浪费时间,跟尚永清道别,用眼神示意两位同伴离开。
谢凌云很不甘心,走到门口又转头冲尚永清恨恨地说:“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尚永清耸耸肩,微笑着回应了她:“那就拭目以待吧。”
谢凌云气呼呼地快步走出去,关琥跟在她后面,半天不见张燕铎跟上。他转头去看,见张燕铎还站在楼梯口,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顺着张燕铎的眼神看向对面的飞天图,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别再看这些飞天了,你再怎么看,也成不了仙的。”
张燕铎回过神,朝他一笑,抬步下了楼。
跟尚永清的见面很不顺利,虽然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关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谢凌云更不用说了,路上一直沉默不语。关琥开车将她送回了报社,等她下车后,特别叮嘱道:“我知道无法将凶手定罪,你很难受,但许多事不能勉强,不管你怎么恨他,都不值得把自己的命搭上,你明白吗?”
“我懂,放心吧,我不会做复仇杀人那种事的。”
看着谢凌云进了报社,关琥将车开出去,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燕铎才开了口:“你很想将尚永清绳之以法吗?”
“一个人做错了事却没有受到惩罚,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其实要将他定罪,也不是件很难的事。”张燕铎说得很平静。
关琥不由得看向他,但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将头靠在椅背上,做出休息的样子。这家伙不会做什么傻事吧?一瞬间奇怪的念头闯入关琥的脑海,但他马上就哑然失笑了,要说谢凌云会拼命他可以理解,但张燕铎跟尚永清毫无利害冲突,而且对方也不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怎么会跟尚永清过不去?
比起这个来,他更想知道那天在洞窟里屡次救自己的到底是不是这个人。不过看看张燕铎疲倦的样子,直到回家,关琥也没将疑问提出来。
夜幕降临后,地处郊外的别墅越发显得孤寂,夏风静静地吹过田野,再擦着别墅离开。
这么荒凉的区域,就算晚间散步也没人会选择这里,别墅的几个窗户里透出灯光,跟玄关外的灯一起点缀着周围的黑暗。
一个男人就站在附近的一棵树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别墅。据他的调查,每到这个时间段,尚永清就会坐着轮椅出去透透气,或许是忌讳腿的缺陷,尚永清会特意选择傍晚出门,从这个选择来看,这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的人。
时间到了,玄关大门准时打开,尚永清出现在门口。转身锁门对他来说有点麻烦,所以他出来后就直接转着轮椅下了门外的滑坡,任由大门自动关上。
目送尚永清走远,男人从树后出来,迅速跑到了别墅门前。这栋别墅没有安装任何报警设备,他原本的打算是破窗而入,但很快发现大门不是自动上锁的那种,随着他转动把手,门被轻易推开了。
出门而不锁门,若非尚永清不在乎家里的物件,那就是他是特意这样做的,希望是后者。推门进去的时候,男人嘴角上翘,从容淡定的举止,像是走进自己的家。
按照计划,他快步上了二楼进入书房。书房里亮着灯,给他的翻找提供了方便——第一次来时,他就觉察到了这栋别墅设计上的怪异,从建筑物整体的面积目测,走廊的长度跟书房的长度不成比例,那时他就想书房的隔壁应该还有个很大的空间。
男人站在落地书架前翻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某一处几乎不染一点灰尘,再试着扳开上面的书,书在他的碰触下向前倾倒,露出了里面的按钮。
好像有密室的地方都喜欢用书架做遮掩,连那个养大他的变态老家伙也不例外。想起往事,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这里的构造没有他以前见过的那么复杂,连密码都没设,随着按钮被按下,沉闷声响起,书架向后移开,露出刚好一个人可以进入的空间。
根据他的推算,这个房间呈四壁密封的状态,他伸手在两旁摸了摸,按亮开关走了进去。里面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或许是东西放得太多,导致视觉上的拥挤,各类装订不同的书籍散乱地放在地上,书籍旁还堆砌了不少塑胶玩具跟积木,电车轨道模型绕着玩具圈成两道“∞”形,两把摇椅放在房间正中……乍看上去,这里像是主人跟孩子们玩乐休息的秘密基地——假如忽略摇椅上摆放的那具完整的骷髅的话。
轨道模型对面也放着一具幼小的人体骨架,另一具同样小的骨架则躺在一旁几个洋娃娃玩具之间。骷髅骨架灰白且有光泽,猛然之间很难辨认那是真的骨骼还是模型,男人心里唯一的感觉是它们的存在令人毛骨悚然。
他走过去,看到躺在摇椅上的骨架头上还有些稀疏的发丝,一条小毛毯搭在它的膝上,摇椅旁的茶几上放着茶杯,里面还有没喝完的红茶。假如将骷髅换作人类,这个画面该是很温馨的——年轻的母亲坐在摇椅上品茶,偶尔转头看看在旁边玩洋娃娃和电车模型的孩子。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到了骷髅颅骨上的凹陷,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发生激烈争吵的两人,为了阻止拖着旅行箱要离开的妻子,男人举起重物不止一次地击打在她的头上……
“被发现了啊……”笑谑声在身后响起。
男人回过头,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尚永清。对方的双手很熟练地转着轮椅靠近自己,脸上没有半点秘密被发现的恐惧,反而带了某种得意的神情,仿佛古董收藏家展现自己的珍藏时自得而兴奋的模样。
“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因为你的眼神不一样。”尚永清指指自己的眼睛,用充满玩味的口气说,“你应该那时就发现这个秘密了吧,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幕的发生——以你的智慧,一定可以找到这里来的。”
“你说错了,我跟你并非同类人。”男人没有被发现的狼狈感,随意地扶了扶滑下鼻梁的眼镜,冷冷反驳。
“假如不是,那你为什么找到这里来呢?因为你了解我,就像你了解自己一样,张燕铎。”
“王教授会连续砍上数刀,不是痛恨,而是因为太爱,所以才想把妻子留在身边。”脑海里闪过第一次来拜访时尚永清曾说过的话,张燕铎垂下眼帘。不得不承认,不管自己怎么否认,常年熏陶下他的心里染上了变态的感情——只那一句话,他就明白了尚永清的为人,温和、儒雅、冷静的背后隐藏着极为凶残自私的性格,那时他便断定尚永清的妻子儿女早已不在人世了。
尚永清还在侃侃而谈:“很高兴遇到像你这样的同类,这世上可以利用的人很多,但同类太难找了。我本来以为我找到了,结果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要带着孩子离开我,就像展鹏的妻子那样,还有王教授的妻子,所以我一定要让她看到飞天,让她明白我的选择是对的!”
“你这样说是承认你杀了凌展鹏吗?”
“那是个意外,我并没想杀他,我只是推了他一把。如果你进过那个洞窟就知道里面的摆放有多乱,是他脚底打了滑,”尚永清耸耸肩,“真令人遗憾。”
“我知道你没想杀他,因为没有人比你更想知道飞天的秘密。不过他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之后你的辞职跟闭门不出不是做戏,而是真的颓丧,你在懊恼因为他的死让你跟飞天永生的秘密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