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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慢慢点点头,侯晓敏抽泣着说:“我以为他死了我会开心,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竟然那么,那么难过……”
夏寒安静地抱着她,声音温柔:“你的日子还很长,只要你记得他,他就在你身边。”
侯晓敏哭着轻轻点头,夏寒又说:“荔枝吃了容易上火,以后还是不要吃了吧。”
他侧头看着那个上午被他推到一边的装了热带水果的果篮,荔枝就是侯晓敏从里面拿出来的。他笑着放开侯晓敏,指着那个果篮说:“这个,我帮你拿出去,好吗?”
似乎是他的笑容让侯晓敏放下戒备,她顺着他的目光点点头,表情柔软得一塌糊涂。
夏寒说:“我一会儿就帮你办出院手续,你回家收拾点东西,然后,我们去戒毒中心。”
侯晓敏点点头,咬着唇,坚持着不再哭。
夏寒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付出多少,就会收获多少,相反,你得到多少,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侯晓敏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听他缓缓地说:“人生,从来都是公平的。”
程皓开车疾驰在奔向医院的路上。
方贺紧张又慌张地打电话给他:“程队糟了!严琦跟丢了!”
程皓气得不行:“怎么就突然丢了?”
方贺无辜又无奈地说:“中途出来了另一辆车,挡住了我们的车……”
程皓说:“一定有问题,严琦刚刚去了哪儿?在哪里跟丢了的?”
方贺说:“他刚刚去了医院打了个吊针,刚刚走到向海路东段,就不小心跟丢了。”
程皓刚想再说什么,张凡凡的电话突然接进来,程皓干脆就开了三方对话的模式,张凡凡语气焦急:“程皓,出事了!”
她说:“刚刚网上出现了一段视频,主人公是望海首富王世孝,他承认四年前自己设局陷害易飞吸毒。”
手机的视频播放窗口上,一个略显臃肿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眼睛里全是血丝,脸色惨白,嘴唇抖动着,两只手抱在脑后,身体不住地颤抖。他早就没了往日在镜头前风光无限的模样,只是不住重复:“我有罪,我有罪……”镜头看不到的地方,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他惊恐地说:“四年前,耀世集团有意要买断易飞研发的智能芯片,易飞却说智能芯片还只是个雏形,并不完善,所以不愿意把智能芯片的研发权和代理权交给我们。我知道易飞研发的智能芯片可以给集团带来巨大的利益,他的拒绝让我很生气,在望海市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我决定要给他一点儿教训。”
周晴飞快对比着画面,并且追踪信号的网络地址:“视频上传的网络地址,应该是芳华小区。”
她飞快地报出地址:“中山路115号。”
方贺惊呼:“那不是严琦家所在的小区吗?”
程皓把手机打开放在一旁,车子掉头,他把警灯打开放在车顶,拉响警笛,一路呼啸而去。
王世孝的讲述还在继续:“我让我公司的研发部主任借公事的理由把易飞约了出来,并且在他的酒水里面投放了微弱的毒品。在易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们骗他签下了智能软件的代理权和研发权。可是后来我们发现,核心程序只有易飞才有能力修正它的漏洞,我们的研发团队在代码程序面前,就像是一群废物,这个项目也就被迫停止。四年前,易飞吸毒被抓,也是我们通知的警方,我们本来想要借此要挟他,没想到,他死了……”
突然镜头之外,有个声音阴沉冰冷地说:“是你的一己私利害死了他。”
他的声音经过了一些处理,方贺听得惊呆了:“是严琦?不会是严琦吧?”
那人继续说下去:“你最大的错误,是你的愚蠢。你以为宝贵的是软件本身,却从没想过最宝贵的是易飞本人。可惜啊,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易飞了。”
这段话说完,从视频里传出一声细小的咔嗒声,是子弹上膛的声响,下一秒就看到王世宪的眼睛蓦地瞪大,惊恐地求饶:“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忏悔了!我可以每天都向易飞忏悔!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之后,画面突然陷入黑暗,死一般的寂静。
周晴说:“发布视频的博主登录用的是严琦的个人微博账号,严琦自己的粉丝数量倒是不多,但是这段视频牵涉到王世孝,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上万网友在线观看,很多微博大V都参与了转发。”
方贺和大头距离比较近,率先到达,出示证件,急匆匆冲进小区。
眼前的景象让方贺蹙眉不忍看下去,他小心地上前确认,终于无奈地叹气:“我们已经到案发现场了,王世宪已经死亡,一枪爆头。”
程皓和张凡凡分别赶往案发现场,两个人率先下车,后面跟着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车门打开,警察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严琦的家里,除了死亡现场,剩下的一切都是简单干净的,像是一个独自居住的人,却又洁癖得不像是一个单身男人。
周晴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最新的情况汇报给程皓:“程队,刚刚收到攀岩俱乐部老板的回复,当中有几个会员认出了严琦,说记得他曾经跟肖芳来参加过一次活动,自我介绍说是肖芳的男朋友。”
程皓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线索都接上了。他马上给周志东打电话,简要说明事情的经过,要求在全城范围内通缉严琦。
周志东了解情况之后,立刻果断下令:“在全城范围内,调用天网系统的所有监控系统,尽快确认严琦的下落!一旦发现,立刻抓捕!”
周晴将严琦的照片和身份资料迅速发送给110指挥中心,方便他们对照排查。
方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一照面程皓就问:“有白色夹竹桃吗?”
徐晓蒙这时候跟着法医一起来到现场,跟程皓问了个好,飞快地进入现场,开始验尸。
方贺摇摇头:“没有找到夹竹桃标本。”
程皓认真打量着这间并不算大的房子。客厅一侧是电视和电视墙,对面是沙发。灰白格子的沙发布罩在沙发上,一丝褶皱都没有。靠垫分别放在沙发的左、中、右,每个靠垫之间维持着一模一样的距离。
墙上规则地挂着两排照片,张凡凡看了看,说:“上次,这里没有挂照片。”
程皓知道她的意思是上次跟方贺来严琦家的时候,这些照片并没有挂在这里,他轻声说:“看来,有人刻意想要把这些照片留给我们看。”
他走过去驻足细看,照片上多是两个青葱少年,一个是严琦,另一个是易飞。其中有一张照片,背景是街边的一个篮球场,易飞单手拿着球高高跃起,身体向后弯成了一个弓形,腰窝深陷,正准备将球扣入篮筐。阳光在他的背后留下了一片剪影,似乎真的在背后长出了一双翅膀,亟欲飞翔。看来,他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靠阳台的墙角摆放着一个花架,花架上垂着茂盛的绿萝,碧绿的叶子中一片发黄的都没有。张凡凡看着程皓像是在找寻什么一样在屋子里面徘徊。他走到卧室打开严琦的衣柜,里面的衣服按照春夏秋冬、由深到浅的规律悬挂着,抽屉里的内裤是同一个牌子、款式和颜色,袜子成对地摆放着。接着,程皓又走到厨房,拉开厨房里面所有的柜子、抽屉还有冰箱,里面的物品皆是分门别类、左右对照地摆放得整整齐齐,有的甚至形成了一条直线。洁癖、完美主义,甚至已经发展到了强迫症的阶段,难怪在老侯死的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因为疏漏和错失所遗留下的证据。他又走到案发现场,王世孝的尸体旁边,不解地摇了摇头。
许晓蒙在检查尸体周围,看到地上有个用过的针管,他小心地捡起来检查了一下,辨别着味道:“好像是毒品。”
他将针管装好,然后在王世孝的手臂上寻找,果然找到一个注射的针孔,他朝着程皓看了一眼,程皓就懂了,说:“看来,在拍摄视频之前,王世孝被人注射了毒品,所以,视频里他才显得过度紧张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