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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晓得。”乔世修仍未回过神儿来。
“给个忠告:警方到来之前,还是让大家伙儿别再糟蹋现场为妙。”
乔世修这才如梦初醒,当即拿出一家之主的派头,将凑热闹的员工遣散。
少东家放人,众人如蒙大赦,这“热闹”可没人愿意凑。王掌柜单手紧紧捂着口,估计腹中在翻滚。吴掌柜差点儿没将脑袋缩进肩里,瑟瑟发抖。厨房小李的嘴唇失去血色,眼瞅着便要晕倒。
至于凶器,再显然不过,便是躺在尸体脚边的这把钉耙。钉耙为木制,耙部与柄部的接点处安着一块铁板加以固定。铁板上淌着仍未干透的血迹。
山口、大分两县为出口金钓虾的重要产地。论品质,山口虾是当仁不让,但苦于量少,价高。于是乎,将两者混搭后再行兜售,变成了业界默认的“潜规则”。所谓混搭,当然不是简单地将两者装进同一袋子便完事。精髓之处在于将两者完全融合,统一品质。业界称此工序为“铺匀”,简单来说,便是将两种品质的虾铺撒于地面,以钉耙细细混合。这“铺匀”用的器具,多半便是夺走杜掌勺性命的凶器。
晒场旁的小房间内,死者遗孀秋子失魂落魄地瘫软在方才银子所坐的椅子上。这阿姨也就五十上下年纪,却如干瘪老太一般显老了。她此刻正以手帕捂面,看不清是什么神情,肩头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抽泣。和尚头小伙儿一郎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伴着母亲。
去年暑假来访时,陶展文便闻知这一郎,是秋子与前夫的孩子。
小伙子轻搂母亲消瘦的肩头,安慰道:“妈,不明白你哭个什么?为那人落泪,值得吗?”
画中的关二爷手拂五绺长髯,怒目圆瞪,凛凛地注视着眼前的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