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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先生所言在理。”陶展文一句安慰,多少让鹤田找回些自信,“对呀,作家一向是拙于言表的。我算很好了,嘴是笨些,但至少能让人领会。”
对方有些打蛇随上棍,陶展文忙转移话题:“这作品怕是规模不小,这好几页的,感觉只是开了个头。”
“是的,方才您拜读的仅是序章而已。”
“接下去故事会如何进展呢?抱歉,这问题冒昧了,我只是挺好奇——接下去,是否会发生命案?”
“命案呀,”鹤田无奈道,“不瞒您说,推理创作是我的软肋。但好死不死地,那原型偏偏就被卷进了一起命案,您说倒霉不倒霉?”
“嗯,倒霉。”陶展文“同情”道。
“哎?等等,等等!”鹤田“噌”地从地上弹起,“陶先生,你为什么知道会发生命案?莫非,您认得那原型?”
“猜测罢了。”陶展文也不想再绕弯子了,“桑野商店的文书郭文升,对不?”
“就是他!”鹤田一拍大腿,继续道,“若不是从警察那儿听说,那郭文书有不在场证明,我还真敢笃定就是他对乔家杜掌勺下的手!案发时——哦,也就是晒席打楼上掉下时,他与桑野东家路过后院前往同顺泰仓库,听说,还有一张晒席差点儿砸中他脑袋。知晓其中内情者怕是寥寥可数,否则单说警察那头,他就不可能善了。但他有不在场证明护身,警察也无法动他分毫。”
“不是郭文升干的。”陶展文笃定。
鹤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盘腿而坐:“管他呢,反正我是没打算把这倒霉事儿搬进我的小说里,咱写的又不是纪实小说,对吧?不扯远了,宣义的事儿,您看是不是……”
陶展文如何能一五一十地记清,毕竟仅仅是年幼时的匆匆一瞥。他试着拂去覆盖在记忆上的灰尘,娓娓道来。
重现在脑海中的,首先是盘踞在宣义附近的那片深山老林。“深山老林”是夸张了些,毕竟是在个幼童眼中,估摸着只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罢了。附近的景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错觉,多么轻微的声响,仿佛都会引起无限回音,用“石钟响送,铜锣声驰”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山中是否有寺庙?”鹤田也不闲着,抛出许多疑问。
“寺庙嘛,记忆模糊了,印象中寺庙大多依山而建。父亲还领着我到某座庙里烧香,寺庙坐落在深山之中。在当时的我眼中,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幼稚孩童嘛。”
鹤田一字不落地将每句话记录。该说的都说了,创作取材告一段落。“对了,关西组走丢了个搬运工,不晓得你听说没有?”陶展文问道。
“走丢了?怎么回事儿?”鹤田显然不知晓。
“听你语气,消息还未传到你们报社吗?”
“失踪案件?”鹤田笑了,“这地界虽不算大,可天天都有人玩儿失踪,哪算什么稀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