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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审问我的吗?”张绍光问道。
“是的。虽然咱们俩过去是朋友,但也不能因此而放过一个有罪的人!”
“那就只能抱歉了,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不过,我可以尽量帮你们解答问题。只要我痛快地说了,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那当然了。”李涛回答说,“一见到你,我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在东京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思想很怪,正好我想问问你。”
“思想?你不应该问问我是怎么知道芳兰做的事吗?谈思想,是不是不合时宜?”
“不,我不这么觉得。我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涛说完,策太郎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可能是李涛拉过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张绍光身边。椅子旧了,拉起来吱吱作响,像是在哀鸣。
“你想问什么呢?”张绍光反问道。
“我想问的全都和你的思想有关。”
“思想、思想,你们是不是思想中毒了?”
“以前,我特别不理解,你为什么老是那个样子。现在我想知道,对我们来说,你到底有没有威胁?这两个问题都必须弄清楚。”
“要是对你们没有威胁,是不是马上就放了我?”
“你是想绕过有威胁的话题吗?”
“别说得这么直白嘛,总之,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坦率回答的,你也很为难,我知道。”
“不,我会坦率说的。唉,李涛君,要是让我说自己的思想,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只要对你们有用,我也愿意聊一聊。有人可能觉得我没理想,可说实话,我觉得这世道没有理想可言。你们或许是觉得我太不上进,但我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在东京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当时,我们都为你着急。”
“你们也太热心了。”
“不能不热心啊。那时,留学生分为君主立宪派和共和新政两派,几乎每天两方都要激烈地争论。当时,阿奎纳多<sup><a id="a1" href="#b1">[1]</a></sup>发动了菲律宾独立运动,在青年中引起了很大骚动。孙文先生也从欧洲到了东京。只要是有理想的年轻人,都不会坐以旁观。可你呢,却觉得哪一派都不错,持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态度。”
“嗯,反正我认为理想太虚了。这就是我的想法。”
“还是理解不了,你看上去也不像是遁世的隐士呀!”
“当今世上,有野心的大都是凡夫俗子,竹林七贤<sup><a id="a2" href="#b2">[2]</a></sup>那种雅士难找啊。”
“不懂你在说什么。”李涛脱口而出。
策太郎认识很多清朝的留日学生,可就不认识这个张绍光。策太郎认识李涛他们的时候,张绍光已经到英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