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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废品的人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清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思索片刻后说道:“记不太清楚了……啊,等等……我记过账。”
清水逐页翻看账簿,很快便找到了,“是十一月末。”
他将记录摊给陶展文看,只见上面用难看的字写着“杂项收入(废品)一百三十五日元”,日期是十一月二十九日。
中国自古便有“敬惜字纸”的风俗。基于尊重文字的宗旨,无论是手写的还是印刷的,只要是有字的纸就不能浪费。像徐铭义这般年纪的人,幼时都曾被灌输“敬惜字纸”的精神。那时哪怕是不小心踩到练习后的习字纸,也会被教书先生用教鞭抽打。不过,郭沫若曾在自传中写过自己将《浮士德》的译稿用做厕纸一事,但这也只有像他那样的叛逆儿才做得出来。至于小心翼翼且一味墨守成规(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制订的)的徐铭义,恐怕连将带字的纸随手扔进脏垃圾箱里都不敢。他最多只能将这些纸放在仓库中,等收废品的人来了,才在承受着良心谴责的同时,将其卖掉。
“仓库吗,带我们去那儿看看吧!”陶展文说道。
“您要找什么?”清水带着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带领二人来到了仓库。
“信封,找信封。”
徐铭义不愧是整理狂人,连公寓的仓库也被他收拾得异常干净。
“空信封都在这边。”
经常进出仓库的清水立刻到安装在墙上的书架前翻找起来,最后找出了二十来个空信封。
“你找找这些。”陶展文将半数信封交给小岛,“找找带‘辻’字的人名。”
清水打开了电灯。
“是找先前提到的那封威胁信吧?”小岛说道,“不过,威胁信的信封上会写上名字吗?”
“我看过那封已经遗失的信,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发信人的名字。既然是威胁信,倘若不知道发信人是谁,岂非毫无意义?”
虽然这里是仓库,但由于经常打扫,没有多少灰尘,手也并未弄脏。
“找到了!”陶展文喊道:“那家伙叫辻村甚吉!”
小岛看向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市内生田区中山手 辻村甚吉”,字迹很难看。
“中山手范围很大啊!”小岛说道,“不但没有住址,连在哪个巷子都没写。”
“没办法,只能对中山手展开彻底搜查了。反正已经知道名字了,而且,小岛君,这不正是你擅长的吗?”
“这个交给警察来做如何?这样或许会更快。”
“不。”陶展文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就未将威胁信的事告诉警察……不行不行,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将此事交给警察,但可以作为最后的手段,等到我们无计可施时再通知警察。暂时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