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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窗户上不知道看了多久,忽然,颈后又附上了近段时间屡次造访的冰冷。这次,我极其平静地回头,身后,还是那张让我惊惧无数次的熟悉的脸。她吐着气,一股阴冷直喷向我面门。
她尖利的十指,血红的蔻丹,还有那诡艳的唇无一不发出嗜血的信息。可是,今天这样惊悚的场景,再激不起我的一丝恐惧,我木然地对上她充血的眼睛。
对上我的木然,她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可是,她的手在稍停片刻后还是果断地向我的颈间抓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还——我——”
她是来要她的旗袍的吗?颈上的束缚一点点收紧,在还保有一丝清醒时,人的求生本能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挣扎。我伸手从身后摸到小包,哆嗦着打开,触到一团微凉的柔软后,一把揪出来递到她眼前,从被紧紧压迫的喉咙里嘶哑地挤出几个字:“还——给——你!”
掐在颈间的手蓦地松开——那团粉红像是定身咒,将她呆呆地定在那里。过了好久,她才哆嗦着手接过去,轻柔地抚着那件旗袍。这是除第一次以外我见到的她唯一不狰狞的一面。她找到左边的衣袖将绣有字的那截摊在手心,来回地抚摸那个“李”字。
那是我爷爷绣的字,他描的“李”字与寻常写的稍有不同,一气呵成,每一笔都相衔接,而又让人轻易地就可辨出绣的是什么字。
她的脸上满是柔情。这是在我知道她不是人以后,第一次见到她的温柔。她蹲下身,双肩微微颤抖着。月光更盛,从敞开的窗户里钻进来,将房间照得那么亮,亮得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干燥的地上,开出一小朵一小朵透明的水花,是她的……泪?
“而如今琴声悠悠,我的等候你没听过……”略略有些伤感的铃声在凌晨响起来原来也那么响亮。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靠在窗户上,手脚已经发麻。我摸索着开了灯,看见那件旗袍正躺在地上,旗袍旁边,有晶莹的东西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我没有接唐朝的电话,怕听到他的声音后所有的坚强一一瓦解。我只是发了个信息给他,在手机键上摁了半天,本来一堆长长的要说的话,在快要发出去时却又一一删除,只余下两个字:无恙。
原来,人心如死灰时,什么都不怕了。原以为今天晚上她还会来,没想到,整夜都难得的安静,许久没睡得那么安稳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从衣柜里翻了件雪纺长裙,再把头发放下来,拿出卷发器在发梢打了个卷,坐到梳妆台前给苍白的双唇描上性感的色彩。
娴熟地描眉擦脸。一个小时后,镜中的人被我妆扮得妩媚且不失纯美,温柔中又带着一点点魅惑。我对镜中的自己扮了个笑脸,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然后我打了个电话给青琳:“青琳,我们去上岛喝咖啡好吗?”
“我在上班,要不等下午好吗?”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看来她是真忙。
“不行,我可很少开口叫你出来的,每回你叫我我不也是力排万难来陪你?”我不依不饶。耳濡目染,看何青琳撒娇撒得多了我居然也无师自通,原来每个女人都有这方面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