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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拍了一个修女的肩膀:“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下你。”
那个修女转过身来,她身材矮胖,大概有60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什么?”
伊莲尽量表现得心烦意乱,眼泪都在打转。“航——航班,我——我的行李——”
“要不你讲英语,亲爱的。”
“噢!太感谢你了!他们说我的包太多了要额外收100美元。可是我身上没那么多钱,不知道该怎么办。”
修女同情地看着她:“真是很遗憾,但我也没什么钱——”
“我不是要钱。我是想说可不可以请您帮我带这个包过检查?拜托了?就这一个?”伊莲指着自己的箱子,“你行李不多,这样也不会让您花钱……”
伊莲偷瞄了一眼女安检和麻子脸——他们还在盘问那个金发女子。
修女低头看了看箱子,犹豫着,然后望了下她和朋友带的轻便行李。
她问伊莲:“你箱子里没什么毒品吧……?”
“当然没有。”伊莲急忙说道,表现得好像是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那好吧。”修女拖过箱子——她的两个同伴正好排到值机柜台,她向她们低声说了什么。
伊莲朝前靠近了修女一些,把一只手撑到柜台上,假装自己排队排得没有耐心了。她努力保持镇定直视前方。当工作人员问修女有没有人让她们帮忙带箱子的时候,伊莲屏住呼吸。
“没有。”两个修女异口同声回答。拖着伊莲箱子的那位修女默不作声。修女和伊莲的箱子都放到了传送带上。那位修女若无其事地把取货单按到伊莲手上。
“谢谢您!”伊莲低声说道。
终于排到她了,她把机票和护照递给工作人员。
“没带行李吗?”
“没有。”伊莲不动声色地回答。
“你的座位是25排E座。”工作人员说着,把登机牌递给她。
“不好意思。”伊莲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一只手重重地放到她肩上。
伊莲慢慢转身,心都缩紧了。
女安检和麻子脸正站在她身后。
“可以看看你的护照吗?”安检有着浓重的俄国口音,这个女人看起来十分强硬。
伊莲把护照递给她,避免与这两个人有目光接触。
安检打开护照。“奥尼尔·香侬……”她念出护照上的名字,姓氏被她念成是“鲜龙”。
“有问题吗?”伊莲切换成爱尔兰口音问道。
那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看你的包可以吗?”安保问道。
伊莲不情愿地从肩上取下挎包。安保打开包仔细检查,麻子脸不确定地看着。
“什么都没有。”安检对麻子脸说。
“你们这样骚扰我最好有充分的理由,”伊莲冷若冰霜地说道:“我是爱尔兰农业部——”
“你托运了别的行李吗?”对方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伊莲低下头,视线从眼镜上方落到俩人脸上——戴着眼镜只看到模糊的轮廓,不动声色说:“没有。”
安保转身面向柜台,用俄语问那个工作人员:“这个人有没有带行李?”
“没有。”工作人员摇头回答。
转向伊莲,安保盯着她说:“请张开双臂。”
“哈!我猜接下来你们是要让我脱衣搜身咯?”
“请张开双臂。”安保面无表情重复道。
伊莲照做了,脸上愤愤不平。安检仔细搜查了她全身上下,连外衣里面也搜查了,当这个女人的手扫过她的伤口,她忍住没有躲避。
搜完以后,安检跟麻子脸对视了一眼。他怀疑地看向她的右腰,但那没有明显的伤口痕迹。伊莲看到他又盯着自己脸颊上的“痣”,又看向她的真皮挎包。
伊莲大声说道:“你们很骄傲是不是?非要让一个清清白白的人难堪是不是?我要举报你们两个人。”
这下队伍里其他人都看过来了,那两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您过去吧,”安检窘迫地说道,“冒犯到您还请谅解。”
* * *
与此同时,在华盛顿特区,吉恩·拉斯特正在一辆开往杜勒斯机场的出租车上。他用假名订了一张去肯尼迪机场的红眼航班<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6">6</a>,在那儿他可以转机去柏林。
他心情很愉快。明天下午之前,俄国人就会把余款——800万欧元——汇进他的瑞士银行账户里。伊莲·布罗根这会儿已经死了,很遗憾不得不牺牲她,但从大局来说,她是无关紧要的。今天晚上,他跟他的挚爱吉普赛就能相聚了。
吉普赛。
拉斯特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他日渐衰老的身体就涌过一阵性奋。那浓密的黑色卷发,那迷人的黑色眼睛,还有那火辣的身材!
拉斯特不断地幻想着吉普赛。自从两年前他们在柏林相遇,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那两年是拉斯特一生中最幸福美好的时光。对于他而言,吉普赛就是人肉伟哥,总让他性奋不已。这段感情释放了拉斯特,他从未想过性可以达到如此巅峰,而这段感情带他登上这个巅峰。上次相聚时他把吉普赛的阴毛剃掉了,那肌肤如婴儿般光滑粉嫩。他们之间30岁的年龄差距并无妨碍,反而更添情趣,至少对拉斯特来说是这样。
但对他而言,这段感情不只是肉体关系,他疯狂地爱着吉普赛。只有跟吉普赛在一起,他内心才能真正感到宁静。上次他们在葡萄牙南部海滨的一个僻静小旅馆纵情声色,度过了一段如梦如幻、美妙绝伦的时光,他真希望那段时光能永远持续下去。他们手牵手漫步在海滩上,流连于那壮阔的大海、翱翔的海鸥,还有那美得令人窒息的日出和日落。拉斯特明白他们是一对古怪的恋人,旁人都以异样眼光打量他们。但他毫不在乎。
不幸的是,吉普赛对物质享受贪得无厌,想要的东西都是他寒酸的公务员薪水支付不起的。但拉斯特决心不论如何都要满足吉普赛。他没多少年能活了,他决心要跟自己的爱人度过自己的余生。
难道这也有错?
他手机响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认得那个号码——是从俄罗斯打来的。
“停一下。”他对司机说道,手机还在响。
“你说什么?”司机问,他戴着一条穆斯林头巾,似乎不太懂英语。
“我说停一下车,我得接个电话。”
司机照办。拉斯特下了车关上车门走上人行道,车流不息,他紧张得直哆嗦。
“你好?”他终于接起电话。
“事情出了问题。”一个带着俄国口音的人说道。
“有什么问题?”拉斯特心中一沉。
“你的‘小骡子’把货抢回去了。”
“什么叫抢回去了?”拉斯特强压怒气。
“她身上带有武器,为什么你要送一头武装过的骡子给我们?”
拉斯特眉头紧皱,他简直不敢相信伊莲竟然带了把枪上了民航飞机。
还有她是在哪儿搞到的手枪?他很确定她在离开保加利亚以前就把特工处给她装备的武器都上交了。
“我不信。”拉斯特最终说道。
“拿不到货,就不能给你钱。”
“听着,我把那该死的货给你们送过去了。如果你们的人竟然无能到不能搞定一个女人——”
“拿不到货就不给钱。”
“该死!”拉斯特怒气冲冲,“那她现在在哪儿?”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觉得她从谢列梅捷沃机场离开俄罗斯了。可能是这样。”
拉斯特心惊胆战,但还是尽力压制——他为了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听着,我会兑现诺言把货给你们,但要给我一点时间。”
对方挂了电话。
“该死!”拉斯特低声咒骂着,回到了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回车流中,拉斯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启了一个GPS追踪程序。他把数据密钥藏进伊莲行李箱的同时还植入了一个小型GPS追踪器。
几秒钟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幅世界地图,一个绿色的亮点看起来像是在莫斯科正上空。但当他放大地图,看到亮点实际上在莫斯科以西约160公里处,正慢慢向欧洲移动。
她肯定是在飞机上。
拉斯特迅速估算了一下从谢列梅捷沃机场起飞后这段航程所需的时间,然后登陆机场网站查询航班离港的时间表。
一辆飞往巴黎的法航班机时间跟他估算的差不多,大约两小时后会降落在查尔斯·戴高乐机场。
“再停一下。”拉斯特对司机说道。
“什么?”司机又没听清。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0_1"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30_1">1</a> 具有俄罗斯建筑特色的乡间别墅,有休闲和小规模农业生产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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