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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

“还有一点,利亚姆?”

“怎么?”

“或许低调一点。”

丽兹留给倩宁一张字条和那辆野马牌跑车的钥匙。

把这里当自己家。

如果需要车,这辆就是你的了。

她坐上那辆没标志的警车,感觉很奇怪,好像她的某一部分已经不再是警察了。太阳升到树的上方,那种尴尬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她驶经一批老旧的维多利亚式建筑,进入市郊。等她到达监狱时,这座建筑的大部分仍笼罩在阴影下,只有最高的几道墙洒上了粉红色的斑点,高高的铁丝网闪着光。到了大门口,一名穿制服的警卫在门前接她。他年纪四十出头,灰白的眼珠,苍白而圆滚的庞大身躯。“布莱克女士?”

不是布莱克警探,也不是布莱克警官。

而是布莱克女士……

“我就是。”

“我是威廉·普雷斯顿。典狱长要我来带你进去。你身上有任何武器吗?或是违禁品?”伊丽莎白的手枪放在车上,但是夹克口袋里有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她掏出来,拿给警卫。“那个没关系。”他说,然后带着她走到访客登记区。“麻烦你签名。”她签了,他把那张表格推进防弹隔间里给一名职员。“这边请。”她经过一个金属探测器,接着普雷斯顿站在一旁,看着一名两百磅的女狱警帮她做全身拍搜。

“你知道我是警察吧。”

女狱警粗厚的大手往上拍过她一边腿,然后是另一边。

“例行公事,”普雷斯顿说,“没有例外。”

伊丽莎白忍受着:两手摸过布料的感觉,乳胶手套和咖啡及发胶的气味。拍搜完毕之后,她跟着普雷斯顿爬上一层楼,然后沿着一条走廊来到大楼东边的角落。他走路时垂着肩膀,圆圆的脑袋往前倾,橡胶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你可以在这里等。”他指着一个放着一张沙发和椅子的小房间。小房间后方有一名秘书,再后方则是一道双扇门。

“典狱长知道我来了吗?”伊丽莎白问。

“这个监狱发生的所有事情,典狱长都知道。”

那个警卫离开了,伊丽莎白坐下来。典狱长没让她等太久。“布莱克警探。”他走过那个秘书旁边,是个将近六十岁的黑发男子。伊丽莎白的第一个想法是有魅力。第二个想法是太有魅力了。他说着握住她的手,微笑露出一口绝对是漂白过的牙齿。“真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贝克特警探常常提起你,让我觉得好像已经认识你一辈子了。”

握完手后,伊丽莎白想着他的魅力已经接近油滑的程度了。“你怎么会认识贝克特?”

“监狱和执法单位没有那么不同。”

“这其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了,我道歉。”他又亮出一嘴白亮炫目的牙齿。“查利和我是在罗利市举行的一个惯犯研讨会上认识的。我们有一阵子很要好——工作性质类似的专业人士——然后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我们走向不同的方向,他忙他的工作,我也忙我的。不过,我在警方单位里面认识几个人,比如你们的戴尔队长。”

“你认识弗朗西斯?”

“戴尔队长,还有其他几个人。贵单位有几个人一直对阿德里安·沃尔很关注。”

“这样好像不太适当。”

“病态的好奇心,警探。不过并不算犯罪。”

他指了一下双扇门后方的办公室,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带头走过去。进入办公室后,他坐在办公桌后方,伊丽莎白坐在办公桌前。这是个政府机关办公室,但想设法隐藏事实:温暖的艺术品和柔和的灯光,订制家具底下的厚地毯。“那么,”他说,“阿德里安·沃尔。”

“是的。”

“我知道你以前认识他。”

“在他入狱之前。”

“你认识很多里头的人吗?当然,我指的是长期服刑的男人。不是什么轻罪的累犯,而是严重的重罪犯。像阿德里安·沃尔这种的。”

“我不知道贝克特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们所选择的职业不一样。你们看到的是犯罪行动,导致那些罪犯来到像这样的地方。你们看到他们做的事、伤害的人。而我们看到的,是监狱惩罚之后的转变:狠心的人变得更残酷,软弱的人完全被毁掉。深爱的人服完刑期出狱后,很少不变个样子的。”

“阿德里安不是我深爱的人。”

“贝克特让我相信你对他有某种感情——”

“听我说,这件事情很简单。查利要求我过来,所以我来了。我以为你们应该有个目的。”

“非常好。”典狱长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份档案,放在书桌上,然后摊开手指。“这里头很多资料是机密,这表示我会否认给你看过。”

“贝克特看过吗?”

“是的。”

“那戴尔呢?”

“你们队长也看过。”

伊丽莎白皱起眉头,因为整件事感觉上还是很不恰当:那轻松的微笑和刻意装得制式的办公室,那份不该被翻得那么旧的沉重档案。当然,会有人持续追踪阿德里安的状况,她怎么会以为没有?更进一步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她没做同样的事。

“恋童癖和警察,”典狱长打开档案,“在监狱里被其他囚犯痛恨的程度是一样的。”他递出一叠照片,总共大概有三十张,全都是彩色的。“你慢慢看。”

伊丽莎白原以为自己有心理准备,但结果并没有。

“他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典狱长说。

这些照片是在监狱里的医院拍的,同时证明了人类的脆弱和快速恢复的能力。伊丽莎白看到了刀伤、撕裂的皮肤、红肿充血的眼睛。

“刚入狱的前三年,沃尔先生住院治疗七次。四次刀子刺伤,还有一些很可怕的殴伤。那一张,”典狱长挥着一根手指头,指着伊丽莎白正在看的那张照片,“就是你的沃尔先生头朝下,摔下三十级水泥阶梯。”

那张照片中,阿德里安半张脸的皮都撕开来,理了光头,用头皮钉把伤口缝合起来。六根手指明显骨折,另外还有一边手臂、一边腿也骨折。那副惨状让伊丽莎白觉得反胃想吐。“你刚刚说他头朝下摔下楼梯,意思是有人推他的。”

“在监狱里要找目击证人……”典狱长两手一摊,“很少人有这个勇气。”

“阿德里安以前当过警察啊。”

“但在这里,他跟其他人同样是囚犯,同样要面对监狱生活的种种危险。”

她把照片丢回桌上,看着那叠照片滑动,一张叠着一张。“他有可能被杀掉。”

“有可能,但是结果没有。至于这些人呢,就有了。”他把一叠档案丢在桌上。“三个不同的囚犯,都是不同的意外,但是全都涉嫌攻击你的朋友至少一次。三个人都悄悄死掉,没人看到,而且都死于一个刺入伤口,刺的位置恰到好处。”典狱长摸摸颈背的柔软处。

“在监狱里,有人死掉了,怎么可能会没人看到?”

“即使在监狱里,也还是有些黑暗的角落。”

“你是暗示阿德里安杀了这些人?”

“每桩攻击事件,都是发生在你的朋友受过攻击后,大约两个月,或四个月。”

“这很难算是证据。”

“不过,这说明了某种耐心。”

伊丽莎白审视着典狱长的脸。大家都知道他很聪明、有办法。除此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这个监狱在本县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但典狱长却不喜欢抛头露面,很少出现在餐厅里或人群中。监狱就是他的生活圈。尽管她尊重监狱专业,但这个人身上却有什么让她很不舒服。是那种假笑?或是他的眼神?也或许是他说起黑暗角落的那个语气。

“贝克特为什么希望我来这里?不可能是为了这个。”

“这个只是一部分。”典狱长拿起一个遥控器,打开了安装在墙上的电视机。亮起的画面是阿德里安在一个墙面铺了软垫的囚室里。他在踱步,喃喃自语。摄影机的角度往下,似乎是安装在房间顶端的角落。“防止自杀监控。这是很多次的其中一次。”

伊丽莎白走到电视机前,好看得更清楚。阿德里安的双颊凹陷,下巴满是胡楂。他很激动,一只手往外摆动,然后是另一只手,好像在争辩。“他在跟谁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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