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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其他人。”
“没有,牧师。”
“你确定?”
吉迪恩没吭声,片刻沉默后,牧师在弯曲的车道上停下。
“待在车上。”
他打开自己那边的车门,风吹进来,也带来了吉迪恩所知道每一个夏天的气味。一时之间,他想到比较美好的时光,然后打开后备厢,丽兹开始挣扎,那扭动激烈又大声,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因而等到她砰地落在泥土地上时,吉迪恩也尖叫起来了,然后那同样的可怕爆裂声音出现,让她安静得像是死了。他想帮她。但是牧师用那对晦暗的双眼盯住他,也击碎了他以为会有个解释的残余希望。他几秒之前才想象过。车子会停下来。牧师会挤挤眼睛大笑,忽然间其他人都会一起大笑。是在跟我开玩笑的。他会恍然大悟。
但是,这不是玩笑。
牧师把女儿扛在一边肩膀上,走到教堂门口,拆掉警方的封锁胶带,推开门,走进去。忽然间,只剩吉迪恩和那个女孩了。“拜托,不要哭。我想他只是病了,或是糊涂了。”
但是当牧师再度出现时,那女孩又开始挣扎。她在胶带后面尖叫,像丽兹那样奋战,她脸色很红又很拼命,让吉迪恩忍不住下了车,趁牧师把那女孩拖出去时,拉着牧师的一只手臂。
“牧师,拜托!她只是个女孩。她很害怕。”
“我刚刚是怎么交代你的?”
“我们回城里去吧,好吗?这件事不必是真的。这一切都不必是真的。”
那就像个噩梦,而他乞求着醒来。但太阳好热,那教堂太结实又太高,不可能是做梦。他又试着想阻止眼前正在发生的事,但牧师把他推开,用力得让吉迪恩胸口深处的东西撕裂。他重重跌在地上,觉得皮肤发热,绷带湿透了。牧师一边腋下抱着那个女孩。吉迪恩抓住他的皮带,设法站起来。
“放手。”
“牧师,拜托……”
“我叫你放手。”
但吉迪恩不肯。“这样不对,牧师,而且这样不像你。拜托停下来!”他拉得更用力,双脚在泥土地上拖着。“拜托!”他试了最后一次,然后电击枪贴着他的胸部,布莱克牧师没看第二眼,就扣下扳机,把他摆平。
伊丽莎白醒来,感觉到动作和阴影,教堂像是变魔术般笼罩着她。她被人抱着,经过了翻倒的长椅和彩绘玻璃,刹那间仿佛童年也用魔术变出来了。她认识头上的每一道屋梁,还有老地板所发出的每一声嘎吱声。
“父亲……”
经过了片刻的宁静之后,心痛的回忆又回来了,那些片段黯淡而四散,像破碎的玻璃般。银色胶带。痛。没有一样是合理的。
“爸爸?”
“耐心点,”他说,“我们就快到了。”
她眨眨眼,想起更多了,那两个小孩和车子后车厢,还有第二度让她晕过去的灼痛。那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但她的视线模糊,而且她身上痛得好像最重要的神经线全都裸露出来了。
他低头微笑,但是双眼中没有丝毫理智。“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他说,然后其他一切轰然垮下:挣扎和寂静,蓝色防水布和倩宁皮肤的温热。她开始挣扎,于是他放下她,用电击枪的金属叉尖抵着她的皮肤。等到她又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躺在祭坛上。“不要哭。”他说。但她忍不住。热泪流了满脸,她疼痛、害怕地哽咽。这不是她的父亲,不是她的人生。她竭力想坐起身,看到倩宁在地上,于是也为她哭,哭她也同时在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必难为情。”他转身离开,她想挣脱绳子。“在这里不必,我们父女之间不必。”
他轻声说,脱掉外套,放在长椅上。外套旁边是一包东西,他打开,伊丽莎白看到了白色亚麻布,折得很整齐。他抖开布,此时他的滔天罪行有如某种可怕的花朵,当场生根、开放。
他的教堂……
这么可怕的事情……
“那些女人——”
“安静吧。”
“这不可能啊。”她左右摇着头。他一手按住她的前额。“你不必这么做的,”她说,“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无论你觉得这是什么,你都不必做的。”
“其实呢,我必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