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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没有人干过,先生。”
“好,听着,孩子;我感觉你是个直来直去的家伙,可能不愿意出卖伙伴。你十分肯定这把弹弓根本没什么可以告诉我的秘密吗?因为如果还有什么秘密的话,我也会了解到的,而我则会向你确切解释为什么你最好还是应该把秘密告诉我。”
红毛的双眼迷惑不解地瞪得大大的。
“千真万确,先生,”他非常诚挚地说,“弹弓的事情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约翰逊夫人把那把弹弓拿走后放进了她抽屉。我发誓,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先生。”
“好的。刚才我看见你在看书,那是本什么书?”
成年人有询问晚辈和长辈不相关话题的怪癖,这些话题总会让人浮想联翩,红毛已经习惯了,他既没犹豫,也不惊讶地答道:
“《红星的线索》,先生。讲塞克斯顿·布莱克的;你知道吧,他是个侦探,先生。那是个一级棒的故事。”
“红毛,你喜欢侦探小说吗?”
“哦,是的,先生。我看过许多侦探小说。我有朝一日要做一名侦探,先生。我大哥就在警察局工作,先生。”
“是吗?好样的家伙。嗯,做一名侦探,首先就得学会守口如瓶,这一点你知道吗?”
“是,先生。”
“如果我现在给你看件东西,你能保守它的秘密吗?”
“是,先生。”
“非常好。给你一张十先令钞票。跑去找最近的药剂师,给我买些灰色粉末和一个喷粉器。”
“什么样的粉末,先生?”
“灰色粉末——水银粉末——药剂师会知道的。还要买个喷粉器;就是那种上面带喷嘴的橡胶球。”
“是,先生。”
红毛乔飞快地离开了。
“一名助手,”布雷登先生自言自语道,“一名助手嘛,恐怕是不可或缺的,我想我是选对人了。”
红毛在创纪录的时间里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闻到了冒险的气息。与此同时,布雷登先生已经把一张牛皮纸严严实实地贴在了房门的玻璃上。克伦普夫人对此并不吃惊,这种事她很熟悉。通常意味着这位先生要外出赴约,想要有个体面的隐秘环境来换裤子。
“好,”布雷登先生说着,关上了房门。“咱们来看看你的弹弓能否告诉我们,它离开你的双手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把银色粉末装进喷粉器,试探性地朝写字台边缘喷了一点。然后他吹掉多余的粉末,桌面上就出现了一堆令人吃惊的油指纹。红毛被迷住了。
“唔!”他毕恭毕敬地说,“您打算检查弹弓上的指纹吗,先生?”
“是啊。如果我们发现指纹的话,那就会很有意思,如果什么也没发现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红毛瞪大眼珠注视着试验的整个过程。弹弓似乎已经被用得非常光滑,如果有指纹,就会在表面显露出来,可是尽管他们在粗大的Y形弓架的每个局部都喷上了粉末,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红毛看样子很失望。
“啊!”布雷登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呢,还是这个方法验不出来呢?咱们来弄清这个问题。红毛,握住弹弓,就好像你要发射石子的样子。”
红毛依照吩咐,用他油腻腻的小爪子攥紧了弹弓。
“这样子应该可以得到指纹了,”他的新朋友说,“整个手掌和手指握住手柄,大拇指肚顶在分叉上。现在咱们再来试一下。”
喷粉器再次登场了,这次一组清晰的印迹映入眼帘。
“红毛,”布雷登先生说,“作为侦探,你能从中推理出什么呢?”
“约翰逊夫人肯定擦拭过弹弓,先生。”
“红毛,你觉得这种情况可能吗?”
“不可能,先生。”
“那就继续推理吧。”
“肯定有别人擦拭过,先生。”
“那别人为什么要擦弹弓呢?”
红毛现在明白自己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那么一来警察就不会怀疑到他了,先生。”
“你说的是警察,嗯?”
“嗯,先生,是警察——或者侦探——也可能是像您这样的人,先生。”
“红毛,我认为你的推理无懈可击。你能否再做进一步推理,说一下这位不知名的弹弓好手为何会如此不厌其烦呢?”
“想不出来了,先生。”
“再想想,再想想。”
“嗯,先生。他好像并不是偷了弹弓——何况,这东西又不值钱。”
“确实不值钱;可是看样子好像有人即便不是偷,那也是借用过。谁会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