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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马洛先生。”
我们握手。他的手掌粗得像木锉刀。
“想看看金斯利的木屋,啊?很乐意带你去。天哪,他该不是想把屋子卖了吧?”他定定望着我,朝湖对面戳出大拇指。
“有可能啊,”我说,“在加州样样都能卖。”
“真这样?那屋子是他的——红杉木的那间。屋里的墙壁是有节疤的松木,合成屋顶,石头地基石头走廊,整套卫生淋浴设备,一水的软百叶窗,大壁炉,还有主卧里的煤油炉——兄弟啊,春秋两季都用得上——‘朝圣者牌’煤气木柴两用炉,统统一等一的货。花了大概八千块,这么一笔钱就造了间山里的小木屋啊。山上还有专门的水库供水。”
“那有没有电灯和电话?”我问道。想显得热络点罢了。
“电灯当然有。没电话。暂时弄不到。要装,你得花大价钱引电话线。”
他坚定的蓝眼睛看看我,我也看看他。他一脸雨打风吹,却像个酒鬼。皮肤粗糙黑亮,青筋暴突,眼神熠熠放光。
我说:“现在那儿有人住吗?”
“没。金斯利太太几个星期前来过。下山了。随时可能回来,我猜。金斯利先生没说吗?”
我一副吃惊的样子。“干吗?她也跟屋子一起卖掉吗?”
他脸色一沉,仰头猛然大笑。他的狂笑像拖拉机的回火声,炸碎了林间的寂静。
“老天,真是糟透了!”他喘着气说,“她也跟屋子一起——”他发出又一声轰鸣,然后嘴巴就像只夹子似的紧闭了。
“是,那是间很棒的屋子。”他说,审视着我。
“床舒服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