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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了刚看过的那部电影。里面有一个试图强暴的场景。主人公的未婚妻正好是受害者,不过她在最后一刻逃脱了。接下来的一幕是囚笼中的红衣主教巴鲁。路易十一阴森地冷笑着,逼他唱歌。特雷尔科夫斯基心想,如果老太太们不在笼子里养金丝雀,而是养巴鲁的话,那就好笑了。斯黛拉呻吟着。
事后他非常温柔地吻了她。他特别不想让她难过。然后他睡下了。
特雷尔科夫斯基很快就醒了。他一头的汗水。床在他身下摇摇晃晃。他很熟悉这种感觉,从过去的经验他知道应该尽快去卫生间。他摸索着找开关,因为斯黛拉睡前关了灯。他起床磕磕绊绊地找到了卫生间的门,就在厨房边上。他跪在马桶前,前臂放在马桶边上,额头抵在上面。他的头就在圆形斗的上面,水在里面发出低沉的闷响。他的胃像手套一样整个翻转过来,他吐了。
这并不难受。就像是一种解脱。某种意义上的自杀。这些他吃下肚又从嘴里吐出的东西并不让他感到恶心。不,这些东西跟他完全无关,就像他自己。只有在他呕吐的时候生活才变得不一样。他尽量少发出声音,从他所处的姿势中感到了某种舒适。
他感觉好了些。他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一阵冷颤流经他全身。他突然对斯黛拉的魅力有了更深的感知。他兴奋到了需要自慰解脱的地步。
他拉下链子冲水,等水箱满了以后又冲了一次。这次不适的蛛丝马迹都消失了。他感到高兴。
他的体内充满了一种新的活力。他心中放声大笑,完全没有理由。看啊,他不会再睡了!如果他明天早上在这里醒来就又会觉得沮丧。他静悄悄地穿好衣服,走近床边在斯黛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出去。门外的生冷让他感觉很好。他走回了自己家。他上上下下洗漱了一遍,刮了胡子,穿上衣服。他坐在床边等着该出发去上班的时间。
他听到鸟叫。有一只鸟拉开了音乐会的序幕,然后,所有其他鸟都加入进来。说实话,这算不上是音乐会。仔细听的话,会发现这声音和锯子的声音惊人的相似。来回拉着的锯子。特雷尔科夫斯基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把鸟的叫声比作音乐。鸟并不唱歌,而是喊叫。早上,它们齐声喊叫。特雷尔科夫斯基哈哈大笑:把喊叫声比作歌声难道不是最彻底的失败吗?他想了想如果人们开始习惯用绝望的喊叫迎接新的一天会是什么样。一点也不言过其实,就算只是那些有充分理由大喊的人,也足够喧闹一番了。
他听见院子里一阵骚动。锤子的声音回响起来。他从窗口看出去,但昏暗中看不真切,然后他明白了:有人在修玻璃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