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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学校正在举办开学前的公开参观活动,正式开学是在九月三十号,那上面都写得明明白白的。今天是几号?哦,是九月十九号,这么说离正式开学还有十一天。招牌上的字被枪打掉是在五天以前,也就是九月十四号。请你记住这几个日子,我想以后这将对我们非常重要。”

“你居然能想得出这件事,我真服了你了。你是说这位有身份的弗雷德·阿卡曼先生会在大白天,用自己的手枪向马路对面大楼招牌上的字母开枪射击?”

比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伤脑筋似的。

“不错。我是说,两个星期后即将就任美术学校校长的这位著名人物,十四号下午三点半至四点之间,在位于波士顿繁华市中心的大楼里用手枪连开了十二枪。这根本不可能是在搞恶作剧,你不这么认为吗,比利?”御手洗平静地说道。

比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那好,就算你说得都对,那么你认为现在阿卡曼先生怎么样了?”

“枪击事件已经过了五天,可是报纸上却一点也没有提到过。”

“这我知道。如果阿卡曼先生这样的名人死了的话,一定会成为大新闻,并且引起人们的关注。而目前为止有关他的报道却完全没有见到,我也没听说他发生过任何事情。”

“你说得对。如果没有发现尸体,是不会有人把它当做杀人案件对待的。”

“嗯,是这样,这么说你认为……”

御手洗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想阿卡曼先生极有可能已经失踪多日了。”

4

比利·西里奥抬头对着天花板想了好久,这才把目光收回到御手洗身上,接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动手除掉阿卡曼先生,而他在临死前的极度痛苦中挣扎时开的枪?是这样吗?”

御手洗低着头想了想,十分谨慎地答道:“从眼下的情况来判断,我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我说你有毛病吧?你的联想能力丰富得都超过爱伦·坡了。既然枪法那么出色,阿卡曼先生在遇到危险时,怎么不向要杀掉自己的凶手开枪呢?”

“要说那种可能性那可就太多了。比如说对方趁他不备,对他开枪或者下毒,而他本人对此毫无戒备,被人钻了空子得手了。当凶手认为阿卡曼先生已经不行了,自然就会离开房间逃走。而这时阿卡曼先生处于极度痛苦中,他挣扎着挪到房间里藏着手枪的地方,用尽最后那点力气朝外面开枪,这难道不可能吗?”

“那他为什么偏偏要对准对面拖车公司的墙开枪呢?”

“这个问题嘛,你只能这么看:这个事件和别的不一样。自从手枪问世以来,地球上发生过的无数枪击事件,而这件事之所以引起你的注意,正因为它和别的事件不一样。”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吗?就因为对面就是那面墙啊。”

比利听了也忍不住笑了。

“你是说,不管对面是什么,他都要对着开枪了?哪怕对面是家殡仪馆?”

“要是正好那样的话。”

“对面要是波士顿警察局,也照样开它几枪?”

“那还用说。这些都和我们争论的问题无关。不过,比利,我们争论的这一点可是非常关键的,咱们在讨论以前,得先整理好思路,把几个问题搞清楚。我认为,如果我们之前的假设都是对的,那么可以断定,凶手与阿卡曼先生关系十分密切。”

“你是说,只有这种人才可能突然对阿卡曼先生下手?”

“正是这样。如果是投毒杀人的话也许不需要关系那么近,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阿卡曼先生不可能正在吃饭。”

“喝杯咖啡总有可能吧?”

“在饮料里下毒太冒险了,不管什么毒药,喝起来总会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你是说投毒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吗?”比利问道。

“有几个条件你应该想到。首先公寓楼一层的大厅里一直有保安值班,所以可以认为对面那栋公寓楼是一间巨大的密室。以每层楼住两户人家来算,五层楼总共也只有十户人家。如果凶手不是出自楼里十户人家的话,他一定会被一层大厅的保安看见的。”

“你是说杀人后逃跑的时候会被看见吗?”

“是的。”

“也就是说,凶手一定出自楼里的住户吗?”

“你说得对,几乎可以肯定是这样。之所以说几乎,是由于还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杀人事件是早有预谋的。”

“喂,洁!你什么时候已经给事件下了结论,认定它就是一起杀人事件了呢?”

“你以为这都是说着玩的?莫非你能拿出证据否定我的说法?在这栋密室似的楼里干掉阿卡曼先生后,凶手若想逃跑,就一定会被一层大厅的保安看到。但如果这是桩有计划的谋杀案,那么凶手在作案前就必须考虑这一点,也就是说,他必须预先想好如何逃跑后再动手。”

“那么大的一栋楼,为什么非得从一层大厅逃跑呢?我想楼里一定还会有楼梯,从楼梯下来不也一样跑得掉?”

“可问题就在这里:要是能从别的路逃走的话,大厅里站着的保安还有什么用?你说的情况在那些门口没有保安站着的楼里才有可能。之所以要在大厅里配置一名保安,正是因为所有进入房间的人都必须从他面前经过。”

“那出去的人也一样吧。”

“这一点也十分重要。你刚才不是也听那位保安说,出去的人他不可能看不到吗?这个问题有待以后核实,不过我们现在权且把他说的当做真的。”

“嗯。”比利点了点头。

“这些是背景条件,比利。如果我们假定这是一起谋杀,你不妨想想,可能性有几种?”御手洗问道。

“咱们就算是说着玩儿的?”

“对,我们正是在说着玩儿。”

“那你是问我,凶手可能是什么样的人?”

“你要是想到了别的也行,但先从这一点说起吧。”

比利低头想了好久,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首先大厅里值班的保安应当认识进出公寓的大多数人吧。”

“说得对,我也这么想。”御手洗答道。

“刚才在大厅值班的保安说过,轮流值班的保安共有四位,而住在楼里的住户一共只有十家,这么说保安应该不难认识所有的住户吧。”

“这一点我完全赞同。”御手洗说。

“下面说说来客。如果是经常来楼里找人的客人,我想保安应该也认识他们。”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御手洗显得很高兴。

“反过来说,对于第一次来的访客,保安一定会格外留意。”

“很对,我也这么看。”

“我们先假设所有到阿卡曼先生的屋里去,或者离开他家的人都得从保安面前经过。”

“嗯,那自然。”

“如果不是能频繁进出阿卡曼先生家的人,是不可能在他屋里杀害他的。”

“非常正确,我完全赞同。也就是说,大厅里值班的警察肯定认识这位凶手。”御手洗又补充道,“可是还必须具备另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怎样处理阿卡曼先生的尸体。也就是说,尸体怎么往外搬。事实上阿卡曼先生虽然已经遇害多日,但事情还没有引起注意,就是因为尸体还没被发现。凶手一定使用了什么手段,极其巧妙地把阿卡曼先生的尸体运了出去。”

“你说得对,洁。如果进出这座公寓都只能从大厅里的保安面前经过的话,那么尸体也一定是在保安的眼皮底下运走的,对吧?”

“是这样的。如果这件事至今尚未引起公众的注意,那就说明凶手已经成功地把尸体在保安眼皮底下运了出去。对于这位两个星期后即将成为校长的著名人物,死后在自己屋里躺了几天而没有被人发现,那简直不可想象。加上学校离他的住处这么近。当然会有些学校里的人来找他,尤其是在开学前的两个星期。之所以还没引起注意,肯定是因为尸体已经不在三楼的屋里了。在他遇害后,已经被凶手巧妙地运出了公寓……”

“要不就是根本没发生过什么谋杀案,洁,你说是吧?”

“嗯。”御手洗微笑着答应了一声。

“也就是说一切都没发生,这位阿卡曼先生还在学校里忙着,正在冥思苦想,准备开学用的教案。”

“也许是那样,比利。但遗憾的是,这种情况可能性极小。”

御手洗不容辩驳地说,比利无奈地摊了摊双手。

“你也太过自信了吧,洁。”

“我只是说这种可能性不大。要是太过自信的话,我应该说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当然我真要那么说也没什么不妥,因为这桩谋杀案完全是明摆着的事。”

“你敢和我打个赌吗,洁?”

御手洗苦笑着回答:“当然可以,你如果想输点钱那就请便。”

“这件事马上就能弄明白。只要找那位在大厅执勤的保安一问不就全明白了?问问他,九月十四号傍晚是不是见到弗雷德·阿卡曼先生的尸体被运走了?”

“比利——”

“不用说,我知道,洁。”比利伸手制止了御手洗,“我当然不会傻到问他看见尸体没有。只要问问他有没有见到棺材运出去;如果没见到的话,就问他有没有见到体积比较大的箱子,或者一个衣柜,或者橱柜、大皮箱之类的东西被运走;再没有的话,有没有搬走过什么包起来的大沙发,总之就是问问门里运出去过这类能藏下一个人的东西没有。我想保安的答复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NO!我最近正闷得慌呢,押上一百美元怎么样?”

“你可别硬充好汉,我知道你这个月零花钱快花光了。”

“正因为快没钱了才想赢点钱花花。本来我是想押一千美元的,一想到你输得太惨我也不忍心。你这杯咖啡喝完了吧,那么咱们一起过去问问看?不就是再去一趟那座公寓问问吗?能赢个一百美元也值了。”

“看来意大利人可真是不赌点钱就不想动呢。”

“那就对了,打从恺撒大帝时代起就是这样。”

“那就一言为定,比利。我再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只要阿卡曼先生的尸体已经证实被巧妙地运出去了,你可就别再坚持什么这不是一桩谋杀案的话了。”

“那还用说吗?”比利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回答。

“如果那样,那位在大厅执勤的保安未必认识凶手。事件已经过了几天,波士顿警署还没来过人向保安调查,保安也并不觉得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也许是他们不认识的凶手偷偷配过大门的钥匙,趁他们不注意时溜进公寓作案。也可能凶手在大厅打电话骗阿卡曼先生开了门,然后大模大样地从电梯上到三楼。保安即使当时记住了他,过了这么多天也该记不清模样了,况且这么久了保安并没听说出过什么事。”

“那当然,我明白,洁。那么我们走吧?”比利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道。

“从朋友手中赢上一百美元,总归不算是件太高兴的事啊!”御手洗说着站了起来。

5

比利·西里奥走在前头,两人穿过查普曼大街向那座公寓走去。他们推开一层入口的玻璃门进到里面,比利把脸凑到里层的玻璃门缝旁,对着大厅里那位站着的保安大声喊道:“对不起,能问你点儿事吗?”

保安抬头看了看御手洗和比利,满脸不耐烦的神色。

“我们又回来了,刚才我们俩不是问过你一些话吗?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也想问问你,请你一定回答我们。九月十四号那天下午三点半到夜里,你见过有什么柜子、橱柜、大箱子或者沙发之类体积较大的东西从电梯运下来吗?”

“九月十四号?”保安问道。

“对,就是上星期四那天。”

“没有啊!”保安摇了摇头。

“真没看到搬走过什么大件物品?”

“没有。”

“当然,不见得就是十四号当天。那以后呢?”御手洗在一旁插嘴道,“从十四号下午三点半起到今天,也就是说含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号和今天在内,真没发现什么大件东西搬出去过吗?”

“真没发现过。这些天也没见有谁搬过家啊。”

比利回头看了御手洗一眼,得意地眨了眨眼。

“太谢谢你了。不过我再问一句,也没见过有病人躺在担架上抬出去,或者装尸体的棺材从这里出去过吗?”

“尸体?”保安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看得出平常他的脸色总是很差劲,“完全没有啊,你们怎么问起这个来?”

“没什么。我们朋友之间开玩笑打个赌。你们这里有楼梯吗?”

“你是问这座楼里有没有楼梯?”

“一定有吧?”

“有啊,就在后面。”

“从楼梯能把东西搬出去吗?”

“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你一看就知道了。楼梯只从顶楼架设到二层为止,就为了不让人随便上下。”

“为什么要架设这样的楼梯?万一楼里发生了火灾该怎么办?里面的住户不就没法逃生了吗?”

“当然有办法。二层通往一层的楼梯不是没有,而是吊在上头了。这一段梯子是滑轨式的,平时就这么吊着。如果有人想用的话,各个屋里都设有打开它的锁,梯子会自动滑下来供人使用。”

“你说什么?那么一来楼里的住户不就都能自由地上上下下,而不会让你们保安看见了吗?”

“那是做不到的,万一有谁放下吊着的楼梯,我们保安室里的报警器就会响起来,有一盏红灯还会亮,那样保安立刻就知道了。这时我们就会从保安室出来,到后面楼梯口察看。”

“那么这时值班的人不就被吸引开了,而这儿的位置上就没人了?”御手洗在一旁问道。

“确实像你说的,那样的话就没人站在这儿了,不过从十四号到今天为止,保安室里的红灯一次也没亮过啊。”保安答道。

“喂喂,洁。”比利轻声叫道,说着伸开了右手。

“干什么?”

“你可别忘了,该付我一百美元。”

“比利,我可没说过尸体一定从这里运出去了,我只是断定三层的阿卡曼先生的屋里发生过谋杀案啊!”

“你这个人可真会诡辩。如果阿卡曼先生已经被杀死了,而尸体还没从这儿运出去,那么这桩杀人案不就很快会被人发现吗?这是有理有据的结论,你刚才不也说过吗?”

“的确,如果那样的话,被发现的概率确实会很高。”

“什么叫概率高?你想赖掉赌输的一百美元不成?洁,保安没有发现有东西运出去,这就说明里面什么案件也没发生过。你不是说阿卡曼先生已经被杀了吗?总不会又改口说楼里发生了谋杀案,但被害者不是阿卡曼先生,而是另一个人吧?”

“不可能是那样。”

“那好,你认准了遇害的就是阿卡曼先生。他可是个名人,而且十天以后他开办的学校就要开学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在屋里被杀死了,而且尸体并没有运到楼外去,这件事不被人发现并引起骚动的可能性你觉得存在吗?”

“当然不是没可能了。”

“这话怎么说?”

这时御手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另一个可能就是尸体还藏在屋子里。”

听御手洗这么说,比利忍不住也嘿嘿地笑出声来。接着他又转身向保安问道:“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杰德。”

“杰德,我这位朋友是位幻想家,你能不能清楚地告诉他,住在这里三楼的那位阿卡曼先生是不是附近那所美术学校的老板?”

“哦,对啊。”

“十四号以后你见过他那所学校的人到他屋子里去过吗?”

“有人去过。”杰德答道,“老有人上去找他,刚才还有人上去过呢。”

比利把脸转向御手洗,两手一摊,那意思是说:你看,怎么样?那一百美元我赢定了。

“而且,他们进了他的房间后没有喊叫吧?”

“我没听见他们喊过。”

“也没有报警让警察来过?”

“警察?没来过。”

“事情不就很清楚了?洁,这说明三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任何你盼望发生的事都没有出现。这位杰德可以证明,这个世界是多么无聊和平静!”

想不到御手洗听完这话又笑了起来,他也扭头问起杰德来:“杰德,十四号以后你见过阿卡曼先生吗?”

杰德告诉他:“没见过。”

“一次也没见过?”

“一次也没见过。”

御手洗对着比利摊开了双手:“怎么样?比利。谁输谁赢现在还说不准吧?自己的学校十天后就要开学了,可是这位重要人物一次也没出现在自己家楼下的大厅里,你不觉得有点奇怪?”

比利一听,脸上的得意劲儿不见了,他想了想才问道:“你们不是有四名保安轮流执勤吗?”

“是的,可是上星期四那天就是我当班。”

“这倒没多大关系。你们四位中没人见过阿卡曼先生吗?”

“没有谁见过他。这件事我们也觉得有点奇怪,还在一起讨论过呢。不过更多的事我们不能随便说,如果你们有事的话就请直接到学校去找人问。”

“对不起,杰德,你是说其他人也确定没有见过他?”

“比利,杰德不是说过了吗?可以到学校去问问。要不咱们就走一趟吧。”御手洗在一旁说道。

“也许这几天他一直都住在学校里吧?”

“学校离家不过才十几码远,他还住在那儿?所以人家才说,不如直接到学校问问。”

“对,一问不就知道了?我一整天都在这儿站着,上头发生什么事全都不知道。我想阿卡曼先生的秘书对这些事最清楚不过。”杰德说。

“这是个好主意。杰德,请你把秘书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告诉我,我们马上就去找她。”御手洗说。

“她叫罗拉,好像叫罗拉·斯芬。电话号码就写在那所学校的牌子上,我可记不住。”杰德稍显不耐烦地说道。

“她的岁数大概多大?”

“她戴着一副眼镜,是白人,脸上表情冷冰冰的,岁数好像不大,也就是三十岁前后。”

“她结过婚吗?”

“这倒没听说过。”

“OK。谢谢你,杰德。比利,咱们走吧。你那一百美元准备好了?”御手洗说。

“秘书结没结过婚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是有关系的,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我们走吧。”

不过两人并没有直接到学校去,而是先在公寓周围转了一会儿。

“这座公寓楼还真挺漂亮的,外墙全部用砖砌成,只有五层,涂成乳白色,每扇窗户都很大,看来屋里一定亮得很。”御手洗边走边说。

“是啊。而且从窗户往外看,查普曼大街对面的这家扎考拖车公司和旁边那几家商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是的。可是到了晚上,公寓楼的房间如果不拉上窗帘,从对面扎考的工厂看过来不也能看得很清楚?这五层楼房就像五层玻璃演播室那样被人一览无遗。”

“是啊。不拉上窗帘,这座公寓里就毫无隐私可言,何况这一面正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呢。”比利附和着。

“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情况呢。靠扎考公司这边方向,也就是公寓楼右边的墙壁上开了好几扇窗。如果看风景的话还挺不错的,但是这面墙和旁边这家住户的草坪挨得这么近,几乎没留出什么空隙。这家住户的院子四周虽然有很高的金属围栏隔着,可是万一出了失火之类的事情,那边的住户完全可以从楼上的窗户跳进这边的草坪,那么一来,准把这边德国农场主似的一家人吓个半死。”

“真是这样。”比利很赞成这个看法。

“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公寓楼的另一面墙,也就是靠西边朝着阿卡曼子弹美术学校的这面墙上却连一扇窗户也没有。”

“真的?”

两人朝学校所在的楼前走去。果然,正像御手洗所说的,公寓楼面对美术学校方向的墙壁上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是平平整整一面砖砌的高墙。

“我想也许是学校这座楼建得早,而公寓楼是后来盖的,两座楼之间的间隔又太小,所以公寓楼这边不好再开窗子吧。如果有窗户的话,搭块木板就能爬进对面楼里去了。即使开了窗户,也只能看见旁边楼里的房间,既不通风也见不到阳光,所以干脆就堵上了。”

两座楼房之间也设有栅栏,上面还围着铁丝网。也就是说,公寓楼的左右两头都没有朝外的通道。

“这么一来,从公寓楼的前面想绕到后面去就很麻烦,可得多走不少路呢。”

御手洗从前面回头说道。他们走过学校所在的大楼,前面又是一座楼房,从这座楼向右拐,再顺着墙根走到底,再往右一拐就能看见一条狭窄的小路,大约只能勉强通过两辆车。小路的右边是一片脏乱不堪的旧楼群。前面有一处空地,巨大的垃圾桶胡乱地摆放着,里面装着从各座楼里收集来的垃圾,左边是一排排仓库。

“垃圾收集站啊。这条路看来还挺危险的。”比利说。

“嗯。这条路很难见到人,如果在这儿杀个人也很难被发现,告上法庭都很难找人证明他有罪,咱们也得多加小心才好。”御手洗说道。

“喂,洁,你要是现在动手把我干掉,那输的一百美元不就能省下了?”比利说。

可是御手洗对这种无聊的玩笑话根本不屑一顾。

终于走到阿卡曼先生住的那座公寓楼的后门了。抬头一看,上面确实有一架金属的楼梯,但是只到二楼的高度为止。但是如果看得仔细点,就能发现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是叠在一起的两条。因为从二楼到地面的那段梯子被吊了起来后和上面的楼梯重叠在一起。

御手洗把手插在裤兜里,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周围,说道:“这个地方很少能碰到人,如果小心点躲开别人的视线,完全可以从楼上偷偷下到地面来。当然,杰德他们就更方便了。”

“嗯,杰德他们完全可以随时打开后门从这里出去。”

“是这样。从这条小路经过的人非常少,如果偷偷从这里下来,再顺着这条小路逃走的话是完全办得到的。”

从北边有一条小路直通这座公寓楼的后面。

“不过从公寓门前的查普曼大街走到这里来可得费不少时间呢。公寓楼侧面两头都被堵死了,过不来;公寓的西边连着两座楼房,而东边又是两幢私人住宅,得绕过这么多房子才能拐到后面这条小路来。”

“是这样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来阿卡曼先生住的这座公寓楼,前门和后门两边简直就像两个世界,距离非常远,如果想偷偷从楼里逃走的话,也只能选择后门这边了。”

“从这边逃走的话,还是会让杰德他们发现的。”

御手洗听后,呆呆想了好久。

“那倒也未必。”

接着,他指着头顶上方的金属楼梯说道:“先从楼梯上下到那里,再用绳子吊着下来,不就能下到地面了吗?”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但是人下来了,绳子怎么办?”

“太简单了,上面绕在栏杆上,把两头系在一起,下到地面后解开绳子上的活结一拉,不就能把绳子取下来了?”

“这也是个办法。”

“哪怕用这个办法把尸体偷偷运下来也完全做得到。当然了,最好在半夜动手。”

“嗯,那是。”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种可能性。阿卡曼先生十四号下午即使死在他的屋子里,也不会惊动任何人,原因就在这里。”御手洗接着说道,“好了,这个地方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下面该上学校看看去了。”

6

御手洗和比利两人来到阿卡曼子弹美术学校那座楼的门前。御手洗掏出笔记本,先把招牌上的电话号码抄下来,然后从大门进了楼内,比利跟在后面。

这座大楼底层的大厅也十分宽敞。厅里摆着两条木质的长椅,没有站着值班的保安。厅里的指示牌上写着,三楼和四楼都属于阿卡曼学校。

“咱们先上三楼看看吧。”

“为什么要先上三楼?”比利问道。

御手洗盯着他回答:“反正总得上去啊,光在厅里站着是见不到斯芬小姐的。”

“我们总不能未经许可就闯进人家办公室啊?我们没有警察那样的特权。”

御手洗狡猾地笑了笑,径直向电梯旁边走去。

“比利,你得把自己设想成这所学校的老板。你想,这所学校要是你开办的,现在你最希望做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赚钱啊!”

这时电梯已经下到一层,电梯门开了。

“这不就对了?想赚谁的钱呢?”

“当然是赚学生的。”

“说得对。现在学校里的人都很着急,就怕开学前招不到多少学生,更何况老板已经被杀了。我们只要说来要一份招生简章,我想他们都会十分热情。”

比利不说什么了,可是到了三楼,预想的热情接待却并没有出现。御手洗对坐在一间教室里的男人说明,自己想要一份招生简章,对方只是生硬地回答说,招生简章发完了,而且招生名额也满了,想报名已经太晚了。

“真倒霉,这家伙真难说话。”御手洗小声说道,“看来咱们得换一种战术了。”

“有钱人开办的学校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骗。”比利也小声地嘟囔道。

御手洗对那位男子说:“我们想见阿卡曼先生。”

“现在阿卡曼先生不想见任何人。怎么,你认识他?”

“那么我找他的秘书斯芬小姐也行。她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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