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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度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让我们看看这位贼鹰先生的真面目。”
“欧阳院长,我更想知道你的真面目。”一个身穿笔挺军装的高大男子走出立柜,倏地欺至欧阳度身前,用飞刀点指着他的额头道。
“柳副官,你要做什么!”欧阳度失声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到医院之前,一沓照片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口袋里,和那个叫张暄的小家伙拿来威胁你、而你又转交给大帅看的一样,都是你和日本人在郊外梨树林里交易毒品的照片。”柳副官阴恻恻道。
“我是奉大帅之命贩卖鸦片筹集军资的……”
“是么?塞在我口袋里的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着两个字:看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里的梨子已经被摘完了。大帅之所以选定这片梨树林作为交易场所,是因为那里是他小舅子的产业,收摘梨子是在这个月十七号,也就是说,照片记录的你和日本人的这场交易是在十七号之后。每一位代理人每一次交易所得的收入都会交给大帅处置,可你最后一次上交收入是在十二号。”柳副官波澜不惊地说,“也就是说,你私藏了一批毒品,在你上报的所有交易结束之后又偷偷和日本人做了一场交易,欧阳院长,你中饱私囊,辜负了大帅的信任,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欧阳度的尿水顺着裤腿流下,无论账目还是日本人他都打点得妥妥帖帖,本以为收拾掉这些横插一手的江湖骗子,便可高枕无忧,谁知最后竟会栽在几个梨子上,早知如此,就不找申大帅求助了。
孙时长长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见薛恕、薛小容、花如映、成勇、玉淑五人正围成一圈,直勾勾看着自己,忙揉揉眼睛道:“我睡了多久。”
“和你计算的一样,二十四小时,气息微弱,脉搏几停,像活死人一样。”薛恕连声赞叹道,“你配的什么药啊,太神了!”
孙时笑笑:“术业有专攻。”说着戴上眼镜,又问道,“计划如何?”
“喏,你瞧。”含着一块水果糖的薛小容递过一张报纸,道,“传奇记者原是江湖巨骗,今晨横尸城郊疑遭仇杀。”
“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孙时点头道,“现在我可以知道委托人的身份和计划的具体内容了吧?”
“当然可以。”薛小容伸腿勾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哗啦一声打开一把折扇,学着说书先生的腔调道,“话说大盗过江龙,诱拐聋哑少女,卖与东瀛人贩……”
“好好说话。”花如映在薛小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那有什么意思。”薛小容扁扁嘴道。
“事情很复杂,这小子说不清楚,还是我来解释吧。”薛恕笑道,“那个过江龙做事太不干净,被猎豹萧融抓住了把柄,把他和罂粟皇后夫妇二人连带九个东瀛人贩子一网打尽,萧融身受重伤跌落悬崖,被刘速所救,留在匪穴中尚未被卖出的聋哑少女梨花趁众人打斗之机,磨断绳索,跋涉两天三夜,在第三天夜里逃回了屏州,正遇到值完夜班回家的老师上官雪,小姑娘心弦一松,竟然昏死过去。左臂微有残疾,但体格壮实得像个男子的上官雪将她扛在右肩上,带回了自己家,这一幕被刚刚采访完救治萧融的吕德谦、准备回家正巧路过此处的应飞偷偷拍了下来。
“应飞如获至宝,连夜赶回报社,以照片为底本,写稿印发。再说那个萧融,虽然被吕德谦救回一条小命,但这三日来一直昏迷不醒,刘速始终搞不懂一直在城外活动的过江龙一伙是怎么把聋哑学校的姑娘们拐出城的,只好宣布结案,那时正是梨花回城之日的黄昏,几个小时后,应飞那张上官雪扛着梨花的照片刊登在连夜印发《世局报》上,还被配上了‘邪恶教师助纣为虐拐卖聋哑少女’的标题。当应飞和警察冲进上官雪家时,这个还在为梨花擦洗伤口的老实女人慌了手脚,挥舞着手脚阻挡着那些五大三粗的警察的视线,不想让他们看到梨花裸露的身体,应飞趁乱大嚷‘她要拒捕’,不知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小警察开的枪,等人们回过神来,上官雪已经满头鲜血死在床前。”
“也就是说,那个被全城唾骂的上官老师其实是被冤枉的了?”孙时愕然。
“对,而且这场冤案是应飞一手炮制的,他还趁乱在上官雪家偷藏了几份伪造的她与过江龙的信件。”薛恕道,“梨花足足睡了三天才苏醒过来,此时上官雪已经凄凄凉凉地葬在城外的一座小山包上。被蒙在鼓里的梨花父母对应飞感恩戴德,还让梨花拜了他做干爹。梨花的记忆还停留在她逃回屏州后见到上官雪的那一瞬,她不知道其后又发生了什么,也不敢细细询问。但应飞和他的助手岳亭很快与梨花的父亲赵贵打成了一片,还常常跑去赵氏酒馆商谈事情,梨花虽然又聋又哑,但上官雪教过她读唇语,应飞对他灵光一闪随手炮制的上官雪事件得意至极,常与岳亭提起,在一旁侍候的梨花便把事情真相‘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自己最尊敬的老师竟然被一个记者设计冤杀,而这个记者的动机竟是要炮制一场惊天动地的假新闻,藉此成名立万!梨花无法忍受,又不愿去找功利的父母、开枪打死老师的警察和急于撇清与上官雪关系的学校说明此事,能帮她报仇的就只有我了。”薛恕道。
孙时拈起一块雪梨,又问道:“这算是事情的起因吧,那你们是怎么帮梨花复仇的?”
“首先,让梨花撺掇父母回乡探亲,赵氏酒馆就空了出来,从而为我们提供一个表演的舞台。”薛恕道,“你也知道,我们是从不亲自动手杀人的,所以一定要找一个能够处死应飞的大boss,我们盯上了欧阳度,准确地说,是欧阳度背后的申殿魁。我事先在欧阳度那里做了安排,这还要多亏你提供的消息。”
“欧阳院长和申大帅做的是丧尽天良的买卖。”孙时摇摇头道,“那两吨鸦片足够把成千上万的人送进地狱。”
薛恕笑道:“放心,这些鸦片我一撮都不会留给他,但我也不敢曝光这则消息。申殿魁为了筹集军费,勾结欧阳度贩卖鸦片,此事一旦被曝光,申殿魁怕是要被百姓的唾沫淹死,对屏州这块宝地虎视眈眈的大帅们也有了征伐他的理由。消息若遭泄露,搞不好会让屏州徒遭兵祸。
“这个月十九号,小容跟踪欧阳度到郊外的树林,偷偷拍了几张照片。以小容的身手,欧阳度和那几个日本毒贩绝对发现不了。昨天一早,我去见了欧阳度,自称是申殿魁的军医张暄,无意中发现了申殿魁和欧阳度贩卖鸦片的勾当,担心被灭口,便伺机逃出军营,以几张照片为投名状投奔了胡大通。我把这几张照片拿给欧阳度看,老头子险些吓得尿了裤子。大家都知道胡大通是典型的商人做派,不分善恶,不辨是非,只是一味求财,但还算讲诚信,所以我告诉欧阳度,只要他肯拿出十万大洋,胡大帅就能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这是一锤子买卖,胡大帅说到做到。欧阳度身边虽然养着两个杀手,但一来我抬出了胡大通这个靠山,二来我并没有带着胶卷,所以欧阳度没敢把我怎么样,我约他第二天凌晨四点在他的办公室见面,到时候胡大帅手下的江湖异士会亲自来和他谈买卖。”
“欧阳度一定会立即派人去和申殿魁联系吧?”孙时道。
薛恕摇头道:“不不不,从屏州到太淇山路程不近,而且当晚柔乡歌舞厅开业,申殿魁肯定会来,因为柔乡的老板是他少年时的死党唐淮,欧阳度一定会趁此机会去见申殿魁。人人皆知申、胡两路军阀为争夺太淇山打得不可开交,却不知道北方的张胡子南下,一路势如破竹,申、胡二人权衡利弊,已经决定结盟抗张,胡大通最能分清利弊,他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勒索申殿魁。还有,申殿魁的军医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没有一个名叫张暄的小年轻,所以申大草包一定会当即识破这个敲诈欧阳度的张暄是个浑水摸鱼的混子。草包司令天生就是火爆脾气,又极好面子,自己做下的腌臜事被几个江湖混混发现,还打着胡大通的旗号拿照片来威胁自己,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所以他一定会派身边最高明狠辣的角色——‘七胴切’刀四郎和副官柳粲去和欧阳度一道对付张暄和他口中的‘江湖异士’,也就是我和到时我会带去的应飞、岳亭。当然,申殿魁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动明山’高岭和‘一夫当关’韦固会留在柔乡保护他。”
“以上这些就是小骗子在欧阳度这边做的局。”花如映笑吟吟总结道。
“那应飞这边呢?”
“啊,这边就要复杂一些了,应飞可不像欧阳度和申殿魁那么好骗。”薛恕笑道,“应飞贪财、自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非常善于发现机遇,头脑极其聪明,思考、质疑几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我只能顺着他的本能一步一步地把新的证据推到他的眼前,让他局部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一夜之内不间断的质疑、否定和发现会让他感到兴奋和满足,同时也会让他愈发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一切都像他最初推理的那样顺利进行,应飞难免会产生怀疑,所以要让他不停地‘恍然大悟’,不停地‘推陈出新’,甚至要让他发觉自己也在‘欧阳度’的计划当中,这样更会激起他的斗志和怒意,这个自负的家伙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的,更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人一箭多雕中的那只雕。他会根据这些判断不断调整计划,让自己获得最大的收益,直到不得不直接与欧阳度正面交锋。但他不知道,他要面对的并不是老朽无用的欧阳度,而是残忍暴戾的申殿魁,因为我交给他的照片,是花姐姐做过手脚的。”
“照片也能做手脚?”孙时奇道。
“当然,花姐姐可是天下第一的造假高手‘千面罗刹’,连脸都能变,还有什么是她造不来的?”薛恕道。
花如映笑道:“这个简单得很,我只是把照片上的鸦片换成了消炎药,你想换头换脸换人换景我都能做。其实这个照片造假不算新闻,1865年著名摄影师马修•布莱蒂为歇曼将军和他的同僚们拍摄合影,照片中最右面的富兰西斯•布莱尔将军就是后来加上去的。这种技术现在鲜有人知,但我敢断言,百年之后人人都能玩两手。”
薛恕继续道:“接下来就是我的具体安排。小容从济昌医院偷出了一瓶束喉香和一具在街头斗殴中被开瓢的小混混的尸体,花姐姐在他的手上文了一个似像不像的黑虎头。此时你已经按我的吩咐拆下了右腕的袖扣,注射了自己调配的药液,陷入重度昏迷,而被‘社长’的电话叫起的应飞也已经穿过万寿花园,赶往柔乡歌舞厅。我们把你和那具尸体放在万寿花园街头,在那个小混混的口鼻处撒了几撮束喉香粉,在你的手里塞了一个放满旧报纸裁成的‘钞票’的钱包,造出了一个破绽百出的凶案现场,等着采访归来的应飞来‘发现问题’。哦对了,那个打电话叫应飞去采访的‘社长’也是花姐姐扮的,她连声音都能造假,神吧?”
“哟,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嘴甜啦?”花如映眯着眼笑道。
“神!”一直默不作声的成勇大声应道。玉淑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白痴哥哥,你眼睛不要一直盯着那个比你大十多岁的女人!她腰胯那么瘦,生不了男孩子的。
成勇红涨着脸低下头去,又抬眼偷偷瞄了瞄花如映,见她巧笑嫣然,不禁有些痴了。
薛小容捂着嘴哧哧坏笑,孙时无奈地耸耸肩:这孩子情窦开了。
“咳咳……”薛恕有些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咳嗽两声,道,“应飞当然能发现破绽,也能从我们留给他的线索中推理出你的身份和所谓布局者的身份——欧阳度。接下来,他把昏迷的你带去赵氏酒馆,也就是梨花的家,而在那里迎接他的,是前一天就和岳亭打过照面的‘杏花’,也就是花姐姐。花姐姐身上也留足了让应飞起疑的破绽,也正是在此时,应飞发觉到自己可能也是局中人,所以他偷偷在雅间门把手上藏了毒刀,拉着岳亭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局的切入点是你,你是个孤儿,又刚回国不久,虽然你那场‘失败’的手术和你的离奇失踪搞得满城风雨,但应飞对你的生活并不十分了解,他仓促间所能想到的和你有直接关系的地方只有你的办公室和家。应飞是个自负的家伙,他多半会根据‘欧阳度安排的女骗子’的提示去你家里挑战欧阳度的设计,而岳亭自然被派去了你的办公室。当应飞看到书桌上的字条和抽屉里的信,会立刻认为是欧阳度故意留下的线索,毕竟这东西太明显了。当应飞摩拳擦掌想要在你家的犄角旮旯找些有用的线索的时候,躲在床下衣箱里的玉淑控制的小灰猫蹿了出去,按照玉淑之前的训练,撞翻了花姐姐特制的有夹层的花盆,日记本掉了出来。”
“小姑娘,你会训兽?”孙时惊奇地望着玉淑。
“是御兽。”玉淑迎着孙时的目光道,“飞禽、走兽、小虫都能为我所用。”
“了不起,真了不起!”孙时赞不绝口。
“如果她不会御兽术,也没法在黑虎帮的烈马厩里活下来,那些马可是能屠狼搏虎的。”薛恕道。
玉淑眉头一皱:“别提那件事,恶心死了。”说着身体颤了两颤,成勇忙把她搂在怀里。
“抱歉抱歉。”薛恕歉然一笑,继续道,“日记本这个意外收获,应飞一定会仔仔细细地研读,他会读到你跟踪欧阳度并偷拍他私卖军需药品的事,也会读到你和我,呃不,是你和张暄的复杂情感,还会发现咱们的照片。”
“日记本也是花女士伪造的吧。”孙时道。
“嗳呀,别这么见外啦,你年纪比我小,也叫我花姐姐吧。”花如映笑吟吟地拍了拍孙时的肩膀。
“好,花姐姐。”孙时抿嘴笑道,“那天你要我和薛恕去拍照,还要我们做出……那样的动作,我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种微妙的感情让人不好深究,也更容易取信于人。”薛恕道,“在应飞拿着日记本心惊肉跳的时候,戴着那枚金袖扣的我在医院里和岳亭碰了面,并说出照片的事引导他带我回到赵氏酒馆。这时候我只需要拿出那些照片,坐实日记本上的内容即可,这时候的应飞会认为欧阳度在瞒着申殿魁私卖军需消炎药品,却不知道欧阳度其实是申殿魁贩卖鸦片的代理人。我又说出自己已经用照片惊动了欧阳度,还约他凌晨四点见面,目的是为了寻找并搭救你。应飞一定会好好利用这场会面,在他看来私卖军需药品的欧阳度绝对不敢向申殿魁求助,而没了申殿魁撑腰的欧阳度,就好像没了主人的断脊之犬,可以任他揉圆搓扁。”
“却不料欧阳度收到的是未经修改的真实照片,还率领着申殿魁麾下的两名高手摩拳擦掌地等着张暄自投罗网。”孙时道,“你是和应飞一起去的吧,那你怎么脱身的呢?”
薛恕道:“成勇潜入医院,打昏了埋伏在欧阳度窗外的刀四郎,剥下他的衣服和面罩穿在身上……”
“等一下!不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那可是刀四郎!”孙时惊道。
“嗯,那个日本人很厉害,我打昏他用了足足五招,还差点惊动了欧阳度。”成勇有些羞愧地说,“我轻敌了。”
孙时愣了好久,才骇然道:“小怪物……”
薛恕笑了笑,继续道:“我和岳亭去取留在你办公室里的胶卷,扮成刀四郎的成勇也随后跟去。留下欧阳度和应飞,他们越聊越不对路,直到应飞把一叠照片摔在欧阳度面前。”
“欧阳度就会知道照片被人做了手脚。”
“不,医院夜间也是会有人活动的,小容就混在病人当中,在楼梯的转角和应飞擦肩而过时,把他口袋里的那袋照片换成了未经修改的原照,也就是欧阳度私卖鸦片的照片。在拿出照片的那一刻,应飞便会发觉自己被人坑了,而欧阳度看到与要挟自己的一样的照片,则会更加确信应飞手里有胶卷。”
“那你们呢?你和成勇。”
“成勇跟着我和岳亭走到后楼前的小院里,出手打昏了岳亭。”薛恕道。
“那个小子比刀四郎难缠得多,不愧是杀手榜排行前十的人物,那个刀四郎是绝对斗不过他的,加上柳粲也不行,有这样一个妖孽傍身,难怪贼鹰敢单刀赴会。”成勇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几分意犹未尽,“我已经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然后呢?”孙时忙问。
“然后成勇用小容偷来的一袋血浆染红了刀四郎的长刀,拿着胶卷回到院长办公室,把胶卷交给欧阳度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这完全符合刀四郎孤僻冷傲的性格,他又蒙着面,欧阳度不会起疑的。拿到胶卷的欧阳度没了后顾之忧,躲在暗处的柳粲自然就能随意处置应飞了。不过,气急败坏的应飞是无法察觉柳粲的存在的,他发觉自己掉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却想不明白这坑是怎么挖的,一定羞怒异常,又急于从济昌医院脱身,极有可能会狗急跳墙袭击欧阳度。应飞身手比之刀四郎尚远有不及,躲在暗处的柳粲要结果他再容易不过。”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们走了啊,事情已经解决了。”薛恕一摊手道。
“贩卖鸦片的事呢?难道没有委托人,你们便不管了吗?”孙时惊道。
“日本毒贩我孙子鸦太郎把所有毒品囤积在鬼泉河码头的一艘渡船上,存放毒品的箱子密封得很好。这艘船明晚自水门驶出城外,溯流而上,三日内即可驶入黄河,荼毒华北。”薛恕道。
“那你要怎么办?”
“那个被伪造成黑虎帮杀手的因街头斗殴而死的小混混就是我孙子鸦太郎收买的汉奸船工,我设计让他和日本人械斗而死,然后自己揽下了修整船只的活计。”薛恕坏笑道,“听过‘昭王南征而不复’的故事吧?我就是汉水之畔的造船匠。”
“你够狠,不过我喜欢。”孙时点头道。
薛恕笑着一伸手:“欢迎正式加入诡盗团,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