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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着大餐桌坐下,尹若华、陈棠、洛丹三人坐在一处,商野坐在旁边,孟禾与海中澜坐在对边,安孝通夫妇挨着孟禾坐下,那沈凤望着对面满眼妩媚风流,酸溜溜地撇了撇嘴,小声骂道:“都是骚狐狸。”唐湛秋听见,暗暗好笑。潘翼见身边的张粟兄弟拘束得浑身僵硬,暗笑道:俩土包子估计是头一回坐这么豪华的客轮,慌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安孝通最爱吃鱼,望着眼前香气四溢的全鱼宴,不由食指大动,习惯性地把手伸进怀里,却抓了个空,不由连连抖手道:“糟糕,我的药不见了。”

海中澜问道:“安先生用的是什么药?船上也许备着。”

安孝通摇头道:“是家里特制的药,要饭前吃。我出门前特意带了,也许落在房间里,我回去找找,各位先吃。”

过了足有十五分钟,才见安孝通取了药回来,笑道:“瞧我这记性,把药落在抽屉里了,这一通好找。”

众人不过是同船而渡,行业间也不搭界,自然无需深交,一顿饭吃下来,只是记下了彼此的名字,言语间都是随意寒暄。只有尹若华、陈棠、洛丹三人打得火热,尹若华似乎对书画、玉器格外喜欢,拉着陈、洛两人问东问西。

众人吃饱喝足,又在餐厅两边玩起了熟悉的游戏,海中澜见左右无事,正要告辞离开,却忽听尹若华道:“我听说一件从洛阳金村流出的玉器就在这艘船上,洛姐姐,这个拿着玉的人不会是你吧,整艘船上恐怕数你最懂玉器了。”

此言一出,满屋皆寂。正心不在焉地喝着红茶的唐湛秋呛得直咳嗽,张粟兄弟也猛地抬起头来,警惕地盯着尹若华,潘翼忙暗自摸了摸贴身戴在胸前的玉凤。

洛丹忙摇头道:“那种先秦玉凤多半是抽象的片状佩饰,我擅作圆雕人物山水,对这些简拙的风格很不擅长……”

尹若华嘻嘻笑道:“露馅了吧,我可没说那玉器是什么,洛姐姐怎么知道是玉凤的?”

洛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听说……哎呀,你这丫头好狡猾,真是……”

陈棠见洛丹尴尬,一展手中折扇,笑着解围道:“倒不是洛妹妹有意隐瞒,我也曾听说有一件玉凤要乘芄兰号辗转送去东洋,尹妹妹你不是也知道么?对了,张公子,怪我耳朵太贼,上船时好像无意中听你提过有一件古玉什么的,能不能赏我个面子,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

张粟猛地一惊,挠着头道:“啊……这个,这个么……”

玩耍着台球杆消食的潘翼噗地笑出声来,压低了嗓子道:“这个张粟纯属作茧自缚,他想引混在宾客里的薛小容上钩,故意‘告诉’大家他带着古玉,没想到这个女人真的顺杆爬了上来。”

唐湛秋小声道:“张粟摆了个空城计,陈棠却直接进了城,小家伙接下来的戏不好唱了,他此时若是拿不出玉来,薛小容是多半不会光顾5号房的。”

《世局报》的副主编商野轻轻拍着手里的相机:“张公子有好玉的话不妨拿出来让大家赏玩一下,我也给它留个影。”

孟禾也操着一口陕北腔道:“老夫眼力虽然不济,但对古玉也有些兴趣,我拉下这张老脸,求张公子给我饱饱眼福,看看那件被美国人和日本人惦记上的宝贝是个什么模样,好不?”

晋商安孝通的妻子沈凤像是对玉器颇有兴趣,也凑上前道:“就是嘛,小伙子,把玉拿给大家看看也不会少一块肉。”

唐湛秋摇摇头,小声道:“这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玉凤在芄兰号上,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能是薛小容假扮的。”

潘翼笑道:“管他呢,瞧好戏吧!”

张粟慌得满头冒汗,正要开口,却见阿泷直勾勾望着洛丹,操着一口软糯糯的嗓音道:“姐姐呀,要说玉呢,你戴的那个才是极漂亮的,又绿又透亮,就像……就像……就像啤酒瓶子一样呀!”

洛丹听他夸赞自己的首饰,心中暗暗得意,略带羞涩地托起垂在胸前的翡翠灵芝形佩,还不及答话,却被一句“啤酒瓶子”震翻在地。她素来嘴笨,先前便被尹若华两句话引到沟里,此时对着阿泷一副乖巧的小模样,便是有气也发不出来。

众人见洛丹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都忍不住好笑,连海中澜也不禁莞尔。尹若华笑得前仰后合,使劲拍着洛丹的肩膀道:“洛姐姐,你这件清宫御制的翡翠被这小子说成是啤酒瓶子呢。前儿我听了段相声,那里面说什么倭瓜味儿的栗子萝卜味儿的梨,大概就是这场面了。”

阿泷眨着眼睛道:“哇!还是宫里的宝贝啊,是不是哪个娘娘戴过的?”

尹若华笑道:“洛姐姐,给这小子说道说道,好叫他长长见识。”

唐湛秋小声道:“这小鬼够机灵,拿陈棠的招数现学现卖,装疯卖傻地一搅和,也算给张粟解了围。”

潘翼轻轻哼了一声,道:“也就仗着那张团子似的脸蛋讨女人喜欢。”

洛丹无奈,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翡翠,柔声道:“这件是乾隆年的翡翠灵芝形佩,翡翠古称滇玉,徐霞客称作翠生石,这件东西翠色浓绿均匀,透光性也好,说是极品也不为过了。上面这颗雕成菡萏形的珊瑚配珠,是我最有灵性的一个弟子雕的,雕工也算绝妙了,大家随意赏玩。”说着将翡翠放在茶几上。

沈凤忽然凑上前道:“洛小姐,镯子你懂么,翡翠的?”

洛丹道:“懂的,安太太有翡翠手镯么?”

阿泷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上船时我看见安太太戴着一个橙红色的镯子,漂亮极了,就像冰糖葫芦上的……”话没说完,便被张粟黑着脸一把捂住了嘴。

洛丹笑道:“红色为翡,绿色为翠,若真如冰糖葫芦般橙红透亮,也算佳质难得。”

沈凤有些得意地呵呵直笑:“洛小姐稍等,我这就拿来给你看。”说着便兴冲冲地起身回屋,高跟鞋踩得地板嗵嗵响。

安孝通无奈道:“那东西是她上月买的,喜欢得不得了,只是不曾请高人看过。这回有幸遇到洛小姐,怕是要麻烦您给掌掌眼了。”

洛丹红着脸轻轻点头:“不麻烦,我很乐意的。”

众人围在茶几旁,玩赏着洛丹的翡翠,商野的相机响个不停,孟禾两眼放光,啧啧称赞,尹若华又撺掇着洛丹摘下宝石耳坠和白玉手钏来看。又过了近二十分钟,才见沈凤气喘吁吁地回来,把地板踩得咚咚直响,一伸手戳着安孝通的鼻子嚷道:“你把我的镯子放哪儿去了?我把柜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见!”

安孝通见她放肆无礼,不悦道:“我可没碰过,不是你放的吗?”

沈凤杏眼圆睁,怒冲冲道:“我记得清楚,镯子就放在小立柜的第二个抽屉里,现在不见了!”

沈凤嗓门大得出奇,震得餐厅四壁嗡嗡直响,洛丹低吟一声,皱了皱眉头。商野、孟禾、潘翼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沈凤。

海中澜道:“安太太,轻声些,洛小姐身子不好。”

“你闭嘴。”沈凤翻着白眼,一手倒叉腰,一手指点着海中澜道,“还豪华客轮呢,我的镯子可是在你船上丢的,你这船上莫不是有小偷吧!”

潘翼暗道:你猜的还真没错。

“阿凤!”安孝通按捺不住道,“我先随你回屋看看,不要在这儿胡搅蛮缠。”又道,“向海船长道歉,我乘芄兰号不下十次,对这艘船了解得很,这里安保系统很完善,不会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潘翼暗道:这话可说早了。

沈凤晃着脖子嘿嘿冷笑:“你就是个被陈醋泡软的面瓜脾气,胳膊肘还朝外拐。”

海中澜轻轻叹了口气:“多谢安先生信任,如果安太太的手镯确实在船上失窃,我负全责。”

安孝通也不说话,拖了沈凤转身便走,海中澜紧跟在后。潘翼捅捅唐湛秋,小声道:“有热闹看!”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张粟冲阿泷使个眼色,也随后跟上。

安孝通满面愠色打开房门,强压着火气埋怨道:“你这脾气能不能改改,这是山东,不是塞北,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要撒气也不能冲海船长……”絮絮叨叨地走进卧室,打开顶灯,便被地上一件东西抓住了眼睛,凝目看去,顿时失声惊叫,一跤跌在地上。

沈凤吓了一跳,喝道:“一惊一乍的搞什么鬼!”跨进卧室一看,登时发出一声像防空警报似的惨叫。

潘翼捂着耳朵直跺脚,张粟飞身蹿进屋去,见一个穿墨绿色旗袍的年轻女子倒在衣柜下,脸色铁青,眼珠外凸,嘴唇青紫,狰狞可怖,伸手在她颈边一探,便回头喝道:“人已经死了,都退出去,保护现场!”

唐湛秋慢悠悠戴着手套踱进屋来,笑道:“张公子,这里是命案现场,不适合小朋友玩侦探游戏,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

张粟一窒,扁扁嘴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跑进屋里左看右看的阿泷,极不情愿地退到外间客厅。

海中澜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紧张:“唐探长,赵小姐她……”

“海船长不妨先去安排停尸间,这里交给我。”唐湛秋道。

海中澜沮丧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死者是贵宾舱9号房住客赵嘉儿,女性,妆容精致,身材瘦小,身高不超过150厘米,体重应该不超过45公斤。尸体尚未出现僵硬,死亡时间应该就在我们进屋前不久,不会超过一刻钟。体表无外伤,仅后颈有针孔,唇色青紫,口中有异味,通体肌肤有暗紫色斑痕,死因是中毒,毒物不明。”唐湛秋不紧不慢地说着,拿起尸体旁边的一个暗绿色手包,翻翻检检道,“死者随身带着手包,包里还装着9号房的钥匙,她应该是自己离开房间来到6号房的……”

“唐探长!”唐湛秋话音未落,海中澜便大步跑了回来,沉声道:“贵宾舱的大门从外面封死了,用钥匙打不开,像是用钢条封住的。我试过联系其他船员,可电报打不出去,电话线也被剪断了!”

“什么!”唐湛秋一惊,暗道,“是薛小容出手了吗?莫非赵嘉儿的死和他有关?难道他就是给凶手打电话教授杀人手法的人?不对,他的目标应该是那只玉凤……”正惊疑不定时,只听见一阵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忙回头看去,见孟禾、商野、陈棠、洛丹、尹若华都站在6号房外间的客厅里探头探脑,商野满眼兴奋之色,捧着相机拍个不停。

陈棠忧心忡忡,望着海中澜道:“贵宾舱的大门从里面打不开吗?那我们岂不是……”

“巡夜的船员应该会发现异常的。”海中澜笃定地说。

张粟不甘被唐湛秋排挤,抢着分析道:“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除了赵小姐之外,我们所有人都在二层餐厅,如果赵小姐在我们吃晚餐时没有进出过贵宾舱的话,最后离开贵宾舱的应该是那几个传菜的服务生。”

阿泷补充道:“那么贵宾舱被封锁应该就在服务生离开之后,尸体被发现之前。可能是凶手杀死赵小姐,逃离贵宾舱时,从外面将大门封死的。”

海中澜脸色极差,摇头道:“贵宾舱和其他客舱距离不近,而且出入贵宾舱的大门钥匙只有我和各位贵宾才有,普通乘客无法随意进出,所以凶手……”他说到此处,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道,“不可能是其他客舱的乘客。”

张粟补充道:“而且贵宾舱每间客房的门都会在打开后自动关闭上锁,6号房这种双人套房的钥匙应该只有两把,分别由安先生和安太太带着。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如果凶手是外人,赵小姐,或者说赵小姐的尸体是无法进入6号房的?”

“哈,一定是有钥匙的人带她进来的!”潘翼兴奋地指点着安孝通夫妇道,“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沈凤柳眉倒竖,喝道:“小王八蛋你放屁!”

潘翼下巴一扬道:“在发现尸体前的这段时间,回过6号房的也只有你们,晚餐前安先生回来拿药,晚餐后安太太来拿镯子,然后回到餐厅大闹了一场,被安先生拖回房间,发现了赵小姐的尸体。”

尹若华若有所思道:“先是安先生,之后是安太太,再之后便发现了尸体……”

商野将相机对准了沈凤:“也就是说,发现尸体前最后回到6号房的人是安太太!”

阿泷道:“而且赵小姐是一刻钟之前被杀的,刚好是安太太回房找镯子的时候。”

沈凤大怒,正要发作,却听唐湛秋轻咳一声,抬起女尸的右手道:“死者留下了死亡讯息。”

众人听了,纷纷挤进卧室,只见女尸手掌下的软木地板上赫然有一个扭曲的“沈”字。

“是用黑咖啡写的,地板上洒着一些黑咖啡,已经干了。”唐湛秋道。

潘翼吹了个口哨道:“真相大白,安太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凤又气又急,一挽袖子便要撒泼。

张粟突然蹲下身子,用手抹了抹地上的黑咖啡说:“赵小姐刚死不到一刻钟,可用来写死亡讯息的咖啡已经干透了,咖啡壶放在外间的客厅,却有少量咖啡洒在里屋的衣柜旁边,好像是专为濒死的赵小姐写字准备的‘墨汁’,这个死亡讯息不对劲。”

沈凤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点着头道:“对对对,这是假的!”

尹若华道:“有道理,从时间上看,安太太是唯一的嫌疑人,如果真是凶手耍了什么花招来陷害她的话,顺势写个沈字加重她的嫌疑也是有可能的。”

“奇怪。”商野小心地拍下写得工工整整的“沈”字道,“凶手怎么知道安太太会心血来潮回屋拿镯子?”

尹若华歪着头道:“除非他是非常了解安太太的人,他知道安太太有个翡翠手镯,就算安太太没想请洛姐姐鉴定,这个人也可以旁敲侧击地暗示她。”

张粟道:“凶手留下了假的死亡讯息,说明他早已选定安太太来当替罪羊。安太太刚才回屋找手镯时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被安先生带回房间时便发现了尸体,可在这之间,并没有任何人进过6号房!”

唐湛秋微笑道:“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尸体之前就被藏在房间里,在安太太气急败坏地离开后,自己从某个地方钻了出来,这不过是凶手玩的一个小把戏罢了。”说着一指铺着鹅绒被的高大双人床道,“除进门处的卫生间和浴室外,芄兰号贵宾舱的房间都是套间,分外间的客厅和里屋的卧室两部分,卧室非常宽敞,床也被做成欧式风格,在卧室门正对着的墙壁中央垒砌一座小台,将高大排场的双人床摆在台上,客人上床休息需要踏着五级台阶走上台去,很有些欧洲贵族的情调,我想凶手正是利用了芄兰号的这份情调。我记得每间客房都有救生圈,对吧?”

海中澜点头道:“没错,双人间四个,单人间两个,就放在……唔?”

“不见了对吧?”唐湛秋笑道:“这四个救生圈就是让尸体自动现身的推手。”说着几步踏上台阶,掀开垂至地面的宽大床单,将床下的东西拖了出来,赫然是四个救生圈,两两摞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张毯子,其中两个救生圈已经趋于干瘪,另外两个则饱满鼓胀。

“为什么救生圈会放在床底下?”海中澜道:“而且……我记得所有救生圈都是充满了气的。”

唐湛秋道:“其实凶手的小花招非常简单,将四个充满气的救生圈两两叠摞放在床下,盖上一层毯子,将毯子边缘压在救生圈下,并将瘦小的死者放在毯子上面,给靠衣柜一侧的两个救生圈做些手脚,让它们慢慢放气。床单非常宽大,两侧下垂几乎触地,会把床下的死者和救生圈遮挡得严严实实。等承托着死者上身的救生圈渐渐干瘪,两边的救生圈高度差达到一定程度时,铺在上面的毯子就会成为一个坡面,穿着光滑丝绸旗袍的死者顺着毯子从床下滑出来,冲开下垂的床单,顺着铺了更加光滑的羊绒毯的五级台阶溜下去,撞在衣柜上。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靠衣柜这边台阶上的毯子与台阶并不是非常贴合,这也许是凶手刻意制造出一个平滑无棱的坡面,可以让尸体更顺利地滑下去。”

潘翼连连惊叹:“厉害呀唐探长!你怎么想到凶手会用这招的?”说着眨了眨眼睛,暗道:原来这就是你躲在电话亭外偷听来的杀人计划。

唐湛秋道:“其实张公子分析得很对,这个死亡讯息多半是假的。”

张粟擦了一把冷汗:他好像知道我的身份!

尹若华奇道:“就算是假的,你又是怎么想到用救生圈慢跑气儿来让尸体出现的?”

唐湛秋道:“第一,案发现场虽然非常凌乱,但桌椅家具一件不少,唯独少了四个救生圈,所以我猜它们多半是被凶手拿来玩什么把戏;第二,这位女士的发质非常差,所以当她头下脚上一路滑下时,有不少卷曲的长发留在地毯上和地板上,我顺着这些头发向上望去,自然会把目光锁定在床底;再结合丢失的救生圈、台阶上被拉展的地毯、莫名其妙打翻在卧室的咖啡和出现得非常不合时宜的死亡讯息,凶手玩了什么小把戏还不是显而易见么?”

尹若华连连拍手道:“不愧是探长,果然厉害!”

张粟却道:“还有一个问题,洒在地上的咖啡已经干透了,说明凶手留下死亡讯息是在至少一个小时之前,而死者遇害不超过十五分钟,如果凶手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没有回过房间的话,他是用什么手段杀害死者的?”

唐湛秋道:“这个很简单,当凶手将赵小姐放在床下的救生圈上时,她还不能被称为‘死者’,应该只是被注射了大量安眠药。”

张粟讶然道:“她后颈的针孔是注射安眠药留下的?”

唐湛秋点头道:“想来不会错,死者被下毒确实是在一个小时之前,但她真正接触致命毒物的时间,应该是在安先生和安太太回房前不久。至于延缓死者毒发的手段么……多半是给她喂下裹着厚厚蜡丸的剧毒。”

张粟奇道:“这你怎么知道?”

唐湛秋蹲下身子,托起赵嘉儿的头道:“仔细看她的嘴角,妆都被咖啡冲花了,门牙上还挂着蹭下的蜡。很显然,凶手喂她吃了裹着毒药的蜡丸,用咖啡把药冲了下去。”

张粟又问道:“那唐警官认为凶手是谁?”

唐湛秋起身道:“从安太太大闹餐厅到安先生发现尸体,其间相隔不超过五分钟,要将尸体滑出的时间如此精妙地卡定在这五分钟内,既需要精确的计算,又需要对死者的体重和客房的布置有足够的了解,包括这种救生圈、这种地毯、这种地板和这种矫情的床。”说着转向安孝通道,“我记得安先生自称是芄兰号的常客,对吧?”

安孝通一惊:“对……但我绝不是杀人凶手,我不认得这位女士!”

唐湛秋道:“那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的手包里?”说着一扬手,亮出一张小巧的黑白照片,正是风度翩翩的安孝通,又一翻手指亮出照片背面,上面写着两行漂亮的小字:吾爱赵嘉儿惠存,孝通。

“怎么回事?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在她的包里?”沈凤愣了一下,继而大怒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吾爱’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安孝通急得满头冒汗,抖着手道:“我从没见过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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