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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辛等她具体说明谈话的内容,但他很快便明白她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另一个问题,他的财产由谁来继承?”
艾瑞卡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不知道。您是在暗示什么吗?”
“这只是一个例行公事的问题。”凯辛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和你的继父没有讨论过遗嘱的问题,是吗?”
艾瑞卡失声笑了出来:“我继父可不是那种会对自己的遗嘱大谈特谈的人,我甚至都怀疑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对他来说,这种懦弱的想法只有小人物才有。”
“我们猜想可能是他认识的人作的案……”
“你们为什么会做这样的猜想?”
“这只是一条可能的线索,谁会有害他的动机呢?”
“据我所知,”她说,“他是这一带非常受人尊敬的长者,但我不住这附近,从我……从我的孩童时代起,我只是这儿的一个客人。”
她抬眼望向远处,凯辛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那条延伸至灌木篱笆的耙得很整齐的砾石路。布戈尼家的宅邸,地面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提起精神的——灌木篱笆、草坪、石板路、砾石路,全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和灰色,他突然意识到,这么大的宅子居然没有一朵花。
“他把花园里的花坛全都清理掉了。”她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若有所思地说,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以前那些花坛真的非常漂亮。”
“最后一个问题,以你对你继父的生活或者你自己生活的了解来看,有没有过什么苗头会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呢?”
“比如?”
“这个案件很可能会被以谋杀案定性并展开调查。”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警方会全面展开调查,任何和你继父相关的人都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她忽然挺直了身子,茫然中似乎透着几分不确定地看着他:“你是说,我会成为犯罪嫌疑人吗?”
“每个人都有嫌疑。”
“那种完全陌生的人就没有嫌疑吗?”她说,“陌生人闯入宅子袭击了他,你们有没有可能把他们列为嫌疑人呢?”
他用同样的尖锐语调予以回复。“每一种假设都有可能。”他说,“但由于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我们必须考虑其他可能性。”
“好吧。”说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一条银色的细带小巧地搭在她的手腕上,“我有事要先走了,你是本地的警员吗?”
“查清案件需要多久,我就会在这里待多久。”
他说的这话也并非全是敷衍。这种情况下,人们通常都会说一些半真半假的话。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带保镖来吗?”凯辛说。
“这是工作上的需要,防患于未然而已。”艾瑞卡起身准备离开。
凯辛也站起身来:“你是不是被谁威胁了?”
艾瑞卡伸出右手,做最后的告别:“真的是工作相关的需求,警官。我只能言尽于此,这属于工作机密。再见!”
他们彼此握了手,那个前特警队员,雅各布,特意走到前院送他离开。汽车后视镜里,凯辛看到他嘲弄地向他招手,张开的五指戏谑地摆动着,右手紧紧贴着自己那张带着硬汉式微笑的脸。
凯辛猛地踩下油门,向雅各布甩起一阵碎石,看到他赶紧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脸。
<a id="zhu1" href="#zw1">[1]</a>Maria Callas,美国籍希腊女高音歌唱家。——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