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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凯辛说。
开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车内音响播放起卡拉斯的歌来,车辆在夜色中呼啸而过,颠簸的道路上,她美妙的歌声萦绕着车里的每一个角落。壶口崖。壶口崖的外侧海域漂浮着一具尸体,在巨大的、起泡的、快速移动的涡流中。
凯辛六七岁的时候,他们第一次去看了壶口崖和丹格尔石阶,那里是当地人必去的地方。即使站在距离壶口边缘很远的地方,那场景仍然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浩瀚的海洋中,灰绿色的海水混着泡沫,随着海浪上浮、下落,汹涌着,翻滚着。海面上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浪尖和破碎的浪花,凹动着,卷曲着。暗流下蕴藏着难以想象的能量。那可怕的力量,能把你托出水面,也能将你吸进水底。水流任意旋转,让你在冰冷的盐水中吞咽、呛咳、窒息。汹涌的巨浪会把你推进悬崖的缝隙中,继而猛撞在壶口崖凹凸不平的岩壁上,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直到你的衣服化为一缕缕纺线,把你变成一块历经锤打的嫩肉。
这一小片滨海区域被称为破碎的海岸,凯辛还是小孩子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后来有人告诉他,第一批看到这片海岸的水手们之所以这样称呼它,是因为一大块石灰岩悬崖裂开并坠入了大海。也许水手们看到了那个场景,或许他们当时在附近,目睹了陆地边缘的崩塌,掉进了大海里。
到家了,谢天谢地,前灯照到了雷布住的棚屋。
他把车停在家附近,在车里坐了一小会儿,全身钻心的疼痛再度袭来。他熄了车灯,一动也不想动,现在这样,在车里睡着也不是一件难事,小睡一会儿。
敲门声,他听到了敲门声,凯辛坐直身体,警觉起来。
两条狗把头靠在车窗上,手电筒的光照进了车里,他把车窗摇了下来。
“你还好吧?”雷布说。
“还好,就是有点累。”
“你哥哥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