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芬·铁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你是说,这两个人是我们的客户?”
“是的。”
“可是,罗伯特先生,这不属于我们受理案件的范畴啊!”罗伯特因对方语气中的惊愕而有些退缩,“这完全不合我们的常规——真是太异乎寻常了——我们无法胜任……”
“我希望,我们有能力代表我们的客户,对抗《艾克—艾玛》这样的出版物。”罗伯特镇定地说。
赫塞尔廷先生看着桌上那份喧嚣的报纸,显然在面对着一个两难的选择:究竟是客户有罪,还是媒体不道德。
“看了这个报道,你相信那女孩的话吗?”罗伯特问。
“我看不出她能如何捏造,”赫塞尔廷先生简单地说,“故事非常详尽,不是吗?”
“确实如此。但上星期那女孩被带到法兰柴思去指认时,我见到过她——就是我刚喝完下午茶就匆匆出去的那天——她的话我完全不相信。一个字都不信。”他强调着,很高兴自己能这样明确地说出来,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原来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是如果她根本没去过法兰柴思,又为什么会想到那里,还知道里面这么多的细节?”
“不知道,我完全想不通。”
“显然,那是最不可能被人想到的地方;偏僻、不引人注目,坐落在一条僻静的路上,地处人们很少互相串门的乡间。”
“是的,我也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但我确定这是经过周密计划的。我们不是要选择哪一方的故事比较可信,而是哪一方的人比较可信。我能确定夏普母女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同时,我又认为那女孩有能力编造出这样一个故事。这就是我的看法。”他停顿了一下,“这次你必须相信我的判断,蒂米。”他补充道,并用了这位老职员儿时的称呼。
不知是因为这声“蒂米”,还是这观点本身有说服力,总之赫塞尔廷先生没有再进一步反对。
“你会有机会亲眼见到‘罪犯’了,”罗伯特说,“我已经听到了她们的声音。麻烦你请她们进来,好吗?”
赫塞尔廷先生默默地退了出去,罗伯特把报纸反过来,把对她们来说相对无害的“女孩被偷运出境”的标题朝上。
夏普太太戴着正式场合才用的黑缎平顶帽,非常得体地走了进来,看上去就像个正在问诊的医生。赫塞尔廷先生显然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客户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或者说,与其他客户没什么两样。
“先别走,”罗伯特对他说,然后又转向来访者,“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我们事务所资格最老的成员,赫塞尔廷先生。”
夏普太太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表现得非常优雅,当她这样做时,她简直就像维多利亚女王。赫塞尔廷先生现在更放心了,他已经被收服。罗伯特的第一场仗结束了。
赫塞尔廷离开后,罗伯特注意到玛丽恩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她说,“我们到安·博林咖啡馆去喝咖啡——我们常去的——那儿本来有两张空桌子,可是特鲁洛夫小姐看到我们时,急忙地把椅子斜靠在那两张桌子旁,说这里已经有人预订了。如果她不是看起来那样尴尬,我可能会相信她的。你不会认为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吧?她那样做是因为她听到什么传闻了吗?”
“不是,”罗伯特遗憾地说,“是因为她读了今早的《艾克—艾玛》报。”他把报纸翻过来。“很抱歉,但我必须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你们,而你们似乎也只能把这当做孩子们的无心之语默默忍受。我想你们大概从没有在身边看到过这样恶毒的报道。让别人以这种粗鲁无礼的方式认识自己实在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
“哦,不!”玛丽恩激动地抗议道,眼睛盯着报纸上的法兰柴思照片。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母女俩都被报道的内容吸引了。
“我的理解是,”夏普太太最后说,“对这样的报道,我们没有任何挽回的方法,对吗?”
“没有,”罗伯特说,“所有的陈述都是真实的。而且全部都是陈述,没有附加任何评论。即使是评论——我一点儿也不怀疑随后会出现——也会因为这件案子没有立案而无法进入司法程序。他们有权刊登任何评论。”
“这整件事情就是一个暗示性的评论,”玛丽恩说,“警方没有恪尽职守。他们以为我们做了什么?贿赂警方?”
“我认为他们是让警方看到,卑微的受害人与富有的加害人相比处于弱势。”
“富有。”玛丽恩重复着,她的声音凝结着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