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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我,眼神很受伤。“你竟然这么狠心,弗兰,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的关系行不通,等你回家的时候,应该再也不会看到我了。”
我低下头,当我再次抬头时,他用力关上门,走掉了。
你总说我对自己的男朋友不好,没错,你说得对,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们,我的每一段恋爱关系开始的时候总是甜蜜平和,可等他们真的完全爱上我的时候,我会觉得他们很贪婪,不再那么吸引我,但克里斯托弗除外,我的这位前夫非常独立,从来不黏人——所以他最终和别人上床了。
假如莱昂爱上我,我可能也会有同感,可他现在鄙视我,昨天他表现得很明显。如果你哥哥回应了我的感情,我会不会同样厌倦他呢?你可能会说是,并且提醒我年轻时我是如何对待他的,但我并没有以此为荣,索芙,我喜欢这样想:我现在已经改变了,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他会拒绝接受我做作的一面——也许这个人就是丹尼尔。
至少昨天之前我觉得丹尼尔符合我的要求,但后来我看到了他和莱昂在一起,我敢肯定那是莱昂,难道我会弄错吗?
我需要离开这个仍然有迈克的味道的公寓,我套上大衣,裹起一条围巾,抓住门把手的同时,我告诫自己要坚强,仿佛即将投入一场精神领域的战斗。门垫上还会有新的匿名信或者恶作剧礼物吗?你还会在车道尽头等着我吗?天知道我还会面对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拧动门把手,踮着脚尖踏上楼梯平台,发现简的门开着。经历过昨天的那场尴尬,我今天暂时不想和她打招呼,我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门垫上或者信箱的投信口是否有东西,可我看得头都快晕了,也没发现异样,于是我回身锁好公寓门,轻手轻脚地走下楼,就在这时,简从门里走出来,我连忙停步,只见她背对着我,面朝门垫弯下了腰。
我清清喉咙,她站了起来,转身时脚底滑了一下,她手里拿着一卷报纸,报纸的一头有块暗色的污渍。“你好,弗兰西丝卡,亲爱的,我出来拿个报纸。”她举起报纸晃了晃,我怎么觉得她心里有鬼呢?“这份报纸不知是谁订的,上周的时候就有人来送了,”她摇摇头,“真是浪费钱,不过我正好可以读一读,我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家在三十英里以外的地方。”她咯咯地笑起来,然后我注意到她的另一只手上有个粉红色的东西,像是塑料的。
我跑下最后几级楼梯,来到她面前。“那是……塑料娃娃吗?”我指着她的左手问。
她看了手里的东西一眼,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这玩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
“但是……你不是说你身边没有小孩吗?”
她看起来很慌乱。“当然没有……这是我捡的,就在报纸旁边的门垫上。”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为什么有人会把一个塑料娃娃放在门口?匿名信和狗牌什么的我都可以理解,它们对我——对我们——而言具有个人意义,可这个呢?根本说不通。除非她在撒谎,她的公寓里真的有个婴儿,但她为什么要撒谎?
“我等一下要出门,去医院看格雷厄姆。”她把塑料娃娃塞进开襟衫的口袋里,报纸夹在腋下,退到她的公寓里,关紧了门。
我震惊得无法动弹,呆滞地站在原地,凝视着刚刚在我面前关闭的那扇门,我需要离开这里。
外面冷极了,风像耳光一样抽打着我的脸,我正要上车,发现右侧的后视镜被人砸碎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砸后视镜的人似乎是为了泄愤,玻璃上有个十分明显的拳头印,裂痕的纹路像一片蜘蛛网,是迈克吗?虽说他不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但他今天早上离开时非常生气。
也许迈克是对的,我的确应该回家。可是,假如我离开之后,丹尼尔会发现什么呢?我坐上驾驶座,打开暖气,看着风挡玻璃上的冰缓缓融化,冰化干净之后,我倒出车道,有点想在后视镜里看到你,突然,我被震得向座位前方一窜,我的车向后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令人恶心的“砰”的一声。
我的天,是你吗?
我颤抖着拉起手刹,跑出车外。感谢上帝,只是个垃圾桶,是有人故意把它放在我的车后面,还是我不小心没看到?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它拖到一边,垃圾桶的侧面写着“博福特”字样,这几天我并没有把垃圾扔出来,所以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简的,今天早晨她出来翻垃圾了没有?我拍了拍外套上的灰,踩着散落在地的空鸡蛋盒和铁皮罐子回到车里。
我需要离开奥德克里夫,哪怕暂时离开几个小时,我向左转到颠簸的山路上,沿着海滨公路穿过镇子,老码头在我的视野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