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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每天晚上在这里所做的那样,我从卧室拿出羽绒被,蜷缩着睡在沙发上,被子上面还有迈克的气味,我有点后悔今早把他赶走了,现在我真的需要有人陪伴。
今晚的电视信号倒不算糟糕,我打开电视,从历史剧中那些喋喋不休的人物对话中获得了些许安慰,喝光一整瓶红酒之后,我很快便陷入了深睡眠,甚至没来得及脱掉衣服,直到再次被婴儿的哭号声惊醒,我眨着眼睛看了看DVD播放器上的液晶数字:凌晨两点。为什么婴儿的哭声总在两点钟响起?我仔细地听着,尽量不去注意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和脑后倒竖的寒毛,我发现哭声很有节奏,总是哭哭停停,每一阵哭声之间的间隔大约是五分钟,就好像是……
我跳下沙发,跑到前门,哭声究竟来自何方?我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里亮着一盏低瓦数的小灯,在楼梯平台及其四围的墙壁上投下昏暗的光晕和浓重的阴影,虽然我暗暗告诉自己外面并没有人,可我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在大半夜里跑到楼梯平台上呢?趁自己还没有细想之前,我跑回客厅,从壁炉架上拿起一只银烛台,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打算怎么做,但觉得有件武器更安全,免得有人企图伤害我,丹尼尔不是认为有人想要报复我吗?
我从花岗岩台面上拿起钥匙,关上前门,穿着袜子来到楼梯平台上,手里举着烛台,看到拱形窗里反射的自己的倒影,我差点吓晕过去,回过神来之后,我又忍不住自嘲起来,现在的我看起来一定像个白痴,索芙,头发乱七八糟,眼神恐惧惊惶。
我站在平台上一动不动,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如同昨晚、前天晚上和大前天晚上一样,我踮着脚尖来到楼梯平台对面的三号公寓门口,哭声听上去绝对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而非像我最初设想的那样来自楼下。我蹑手蹑脚地向前缓缓移动,把一只手掌轻轻地按在门把手上,门依然没有锁,在我的推动下缓缓敞开,哭声变得更响亮了,我必须进去看个究竟。我握紧了手中的烛台,踏进狭窄的走廊,轻轻打开电灯开关,室内的摆设与我和丹尼尔离开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唯独多了婴儿的哭声,如果这套公寓里没有婴儿,那么哭声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战战兢兢地靠近起居室,哭声更大了,我只能捂着耳朵,扫了一眼室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婴儿,然后我注意到窗边的电脑,它的屏幕发出诡异的绿光,我站在那里盯着它,惊得无法动弹——只见黑色的屏幕上面,闪烁着绿色的声波图案。原来婴儿的哭叫来自这台电脑,是它播放的录音!什么样的变态做得出如此卑鄙的事?
我走过去按下鼠标,试图关掉录音,我对电脑有一些了解,但这一台似乎相当复杂,我无法直接停止播放,只能胡乱拍打键盘,我愤怒地踢了桌子腿一脚,这见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我找到了音量调节设置,把声音调到最小,房间里终于沉寂下来。
我站在桌子旁边,黑暗像毯子一样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我,我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万一我的感觉出错了呢?假如想要恐吓我的人也在这里怎么办?一阵寒意从我身上窜过,我尽快从三号公寓里跑出来,用力带上门,颤抖着掏出钥匙,回到自己公寓,锁上门,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索芙?到底怎么回事?
我必须专注。我需要查清三号公寓的所有者是谁,博福特别墅里没有Wi-Fi信号,明天一早我就去咖啡厅上网调查。我站起来,钻进沙发上的羽绒被,依然浑身发抖,我双手抱头,裹紧被子,盯着指缝间的头发,这才感到安全了许多,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恐慌了,哪怕和克里斯托弗分手时也没有。
至少我让“宝宝”停止了哭闹,我苦笑着想。
我摸索出手机,用颤抖的双手拨打了丹尼尔的号码,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惹怒米娅——凌晨给她男朋友打电话,但我没法独自一人在这里过夜,但愿手机信号够强,让我能拨通电话,听到手机另一端传来他睡意朦胧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在信号变弱、通话中断之前告诉他快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