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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爱听鬼故事,即便心里害怕得要命,但还是喜欢听。我想,大部分朋友都有相同的经历。但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曾经请教过一个朋友,听过这么一种解释。据说人类的心理有一种特点,就是对恐惧的东西,产生既害怕又向往的矛盾心理。因为恐怖经历引发了自身的恐怖心理体验。引起恐惧的原因是未知的,所以我们在经历恐惧时,会通过消除恐惧来获得知识。简单来说,就是可以通过克服恐惧,来强化自信心。
还有一种说法,也比较有趣。在听鬼故事的时候,人们会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但听完之后,心情就会立刻放松,这种紧张之后放松的体验,能起到消除心中的压力,以及舒缓情绪的作用。此外,也有学者提出人在遇到危险时,大脑会分泌一种叫作多巴胺的神经传导物质。研究发现,一些个体会比普通人对这些多巴胺反应更大。这种情况下,这部分人就会不停地追求刺激,来体验多巴胺给大脑带来的快感。如此看来,听鬼故事也好,看恐怖片也好,只是在模拟险境,同时又能因刺激带来快感,何乐而不为呢?正是应了清朝文学家王士祯评价蒲松龄的那句诗:“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至于世界上有没有鬼这种东西呢?还真不好说。
受过唯物主义教育的我们都知道,物质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算鬼魂真的存在,许多问题也不符合逻辑,关键是在道理上讲不通。关于鬼神,子曰“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也就是没有形体,看不见也摸不着,那和幻觉又有什么区别?正如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从现代角度来说就是一场梦遗。物理学告诉我们,无论固态还是液态,物质总有个形态,如果有鬼,鬼是什么形态呢?清朝大才子纪昀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认为“鬼有形而无质,纯乎气也;气无所不达,故莫能碍”,所以是气态的。这种观点很有趣,但明显站不住脚。所以,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也好,袁枚的《子不语》也好,都是借鬼来讲人间事,笔记小说里的鬼,仔细看,做的事情、说的话,其实个个人样。
我们再换个角度来看。美国天文学家卡尔·萨根(Carl Sagan)曾经提出过一个著名的“龙的比喻”。比如一个人说龙在哪里,另一个人说龙是隐形的。一个人继续问地上会不会有龙的脚印,另一个人又可以说这条龙是飘浮在空中的。简而言之,就是在描述者与探究者的对话中,探究者每提出一个检测方式,都会被描述者用一个理由来规避掉,所以探究者永远没有办法推翻描述者的说法。萨根得出的结论是——这样一条看不见又摸不着的龙,和“世上没有龙”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萨根的龙喻告诉我们,一个理论只有具备可证伪性才应该被肯定,而鬼的存在是无法证伪的。
综上所述,在遭遇傀儡村之前,我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这或许和我那位室友对我的长期洗脑不无关系)。
然而,在傀儡村那一连串诡异的经历,动摇了我一些固有的观念,让我知道世界上有许多事物,都是冥冥中的某种神秘力量在左右。于是,经过再三考虑,我还是打算将发生在傀儡村的恐怖经历记录下来。
这一切都要从我和陈爝的老友石敬周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