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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主客易势,埃勒里的吃惊反倒控制了现场。那个棕色胡须的疯子就在布雷德伍德附近!跟维尔加·克罗萨克有最紧密关联的线索,就跟之前一样又一次出现在犯罪现场!真可谓巧得出奇,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相关人士在这儿,”当他们迈步走上门廊的台阶时,埃勒里说道,“我们可能仅仅是在调查第一次谋杀的续集,连演员阵容都一模一样!哈拉克特……”
“我之前没找到机会告诉你,”亚德利悲哀地说,“在我看来,怀着那些有关埃及的奇怪念头,奎因,你该已经得出了跟我一样的结论。”
“这么快?”埃勒里慢吞吞地说,“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
亚德利整个丑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道:“尽管我很反感不分青红皂白地谴责人,可是那位哈拉克特是一个……嗯,看来把人呈十字架状钉死和T字都跟这位先生有关喽,不是吗?”
“你忘了克罗萨克。”埃勒里说。
“我亲爱的小伙子,”教授辛辣地反驳,“到现在你肯定对我很了解了……我从不会忘记任何这类事情。为什么就因为这个克罗萨克的存在而让我的暗示变得无效了呢?毕竟,按我的理解,在犯罪中确实存在同党之类的事物,而且这种家伙有很多——”
沃恩警官跑回来,在门廊上迎接他们,打断了本应有趣的一次谈话。
“我刚把牡蛎岛监控起来,”他喘着气说,“岛上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儿一结束,我们就开始调查那帮家伙。”
地方检察官似乎被事件的迅速发展弄得一头雾水。“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哈拉克特的业务经理被怀疑跟这起犯罪有关?他到底长什么样?”他带着狂热的兴致,听埃勒里把阿罗约的事复述了一遍。
“我所掌握的只是表面描述,这不足以真正开始着手工作,除了这个人腿瘸的事实之外我一无所知。不,艾萨姆先生,这个问题很不简单。你看,就我所知,这个自称哈拉克特的家伙是唯一能确认那神秘的克罗萨克的人。而如果我们的朋友、这位太阳神表现顽固的话……”
“咱们先进去吧,”沃恩警官突然说,“对我来说这信息量太大了。我想跟人谈谈话,听听情况。”
在这所殖民地风格宅邸的会客室里,他们发现一群神情悲苦的人在等着他们。埃勒里和其他人一进来,那三人就费力地站了起来,一个个眼睛红红的,脸拉着,神情紧张不安,动作如同由一系列抽搐组成。
“呃——你好,”那男人用一种冷淡的嘶哑声音说,“我们一直在等你们。”他是一个高高瘦瘦、精力充沛的人,正处于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从他声音中结巴的说话特征和轻微的鼻音判断,是个新英格兰人。
“你好,”艾萨姆忧郁地说,“布雷德太太,这是埃勒里·奎因先生,他是从纽约过来帮助我们的。”
埃勒里咕哝了几句客套的慰问,他们却没有握手。玛格丽特·布雷德的一举一动,宛如正在一个可怕的噩梦中穿行。她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不过身体健康,具有一种成熟柔和的美。从她僵硬的唇中说出一句话:“非常高兴……谢谢你,奎因先生,我……”她转过身,话没说完便坐了下来,似乎忘了本来想要说什么。
“而这位是——是布雷德先生的继女,”地方检察官继续道,“布雷德小姐——这位是奎因先生。”
海伦·布雷德朝埃勒里悲苦地笑笑,又朝亚德利教授点点头,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到她母亲身边。她是个年轻女子,生着一对聪明而可爱的眼睛,面容诚实,发色微红。
“怎么样?”高个子男人问,声音仍然嘶哑。
“我们正在处理,”沃恩咕哝道,“奎因先生——这位是林肯先生……我们想让奎因先生直接处理这些事情,但一小时前我们的内部会议尚未开完,还没有结果。”他们都严肃地点头,像是一出戏剧里的人物角色。“你来接手吧,奎因先生?开工。”
“不,真别这样,”埃勒里说,“我想到什么再插话吧,不用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沃恩警官高大威猛、孔武有力的身躯站在壁炉旁,双手在背后轻轻交叉,两眼紧紧盯住林肯。艾萨姆坐下来摸摸自己的秃顶。教授叹口气,静静走向窗户,站在那儿往外看前花园和车道。屋子一片寂静,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热闹的聚会或是一次葬礼。没有喧嚷,没有哭喊,也没有歇斯底里。屋子里只有布雷德太太、她的女儿和乔纳·林肯在场,家中仆人等其他成员都没露面。
“嗯,我觉得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艾萨姆疲惫地说,“就是把昨晚戏票的情况弄清楚,林肯先生。把整个经过给我们说一下吧。”
“戏票……哦,好的。”林肯像一个患了炮弹休克症<a id="zhu1" href="#zs1"><sup>[1]</sup></a>的士兵,用呆滞的双眼盯着艾萨姆头上方的墙壁,“昨天汤姆·布雷德<a id="zhu2" href="#zs2"><sup>[2]</sup></a>从办公室打电话给布雷德太太,说为她、海伦和我弄到了百老汇的戏票。布雷德太太和海伦会在城里和我碰头。而他自己要回家,这是他几分钟后才告诉我的。看来他想让我带着女士们玩,我不好拒绝。”
“为什么你想拒绝?”警官迅速问。
林肯死板的表情没有改变。“那时我突然想到,这是一个奇怪的请求。我们办公室一直有麻烦,是账目的问题。昨晚我原本打算迟些走,跟我们的审计员一道工作。我提醒过汤姆这件事情,但他说不要紧。”
“我不能理解,”布雷德太太声音平板地说。“他几乎像是要摆脱我们。”她突然颤抖了一下,海伦拍拍她的肩膀。
“布雷德太太和海伦跟我在隆查普斯见的面吃的饭,”林肯用同样紧张的声音继续说,“饭后我带她们去剧院……”
“哪个剧院?”艾萨姆问。
“公园剧院,我把她们留在那儿……”
“哦,”沃恩警官说,“你还是决定要回去加班,是吗?”
“是的,我请求她们让我回去,并答应演出结束后去接她们,接着回到了办公室。”
“你和你的审计员一起工作,是吗,林肯先生?”沃恩语气温和地问。
林肯目光凝滞。“是的……老天爷。”他甩甩头,深深喘息着,像个快要淹死的人。没人说话。当重新开始说话时,他又恢复到平静从容的状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我很晚才忙完,回到剧——”
“审计员整晚都跟你待在一起?”警官以同样柔和的声音问。
林肯吃了一惊。“怎么了?”他茫然地摇摇头,“你是什么意思?不,他大约八点钟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继续工作。”
沃恩警官清了清喉咙,两眼闪光。“你几点钟到剧院接女士们?”
“十一点四十五分。”海伦·布雷德突然以一种镇静自若的声音说,不过这仍然使她母亲向她投去一瞥。“我亲爱的沃恩警官,你的策略不太正派。你对乔纳产生了某种怀疑,天知道是什么,于是你试图证明他是一个说谎者以及——以及别的什么,我猜。”
“真相决不伤害任何人,”沃恩冷冷地说,“继续说吧,林肯先生。”
林肯眨了两下眼,“我在休息室里碰到布雷德太太和海伦,然后我们回家……”
“乘轿车吗?”艾萨姆问。
“不,经长岛走的,搭火车。当我们下火车时,福克斯没开车去那儿,于是我们乘出租车回的家。”
“出租车?”沃恩咕哝着。他站着思索片刻,然后一语不发就离开了房间。布雷德母女和林肯眼里充满惊恐地盯着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