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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加拉船舱的门上,”沃恩抓挠着他的白色下巴说,“当我静下心来思考时,它绝对难以置信。我一生中见过许多谋杀,但没有哪件像这样冷酷;别忘了,比如说,当我们调查一件克莫拉<a id="zhu6" href="#zs6"><sup>[6]</sup></a>谋杀案时,我们发现了奇异的雕刻!你可以进那个船舱,看看那儿是个什么样。也许你们不想去。它就像肉店的里间。他就在那地面上把梅加拉的头砍了,血多得足以溅到这儿把艇染红。”警官若有所思地补充说:“把梅加拉的尸体从船舱扛到那把梯子、再上到无线电操作室的顶上,想必是件费力的工作,但我想这一点不会难于把布雷德绑上图腾柱。克罗萨克必定是个体壮力大的人。”

“在我看来,”亚德利教授说,“他不可能没被溅上受害者的血迹,警官。你不认为可以顺着衣服上有血迹的人这一线索去查吗?”

“不行,”沃恩还没来得及回答,埃勒里便说,“这次犯罪,像谋杀克林和布雷德一样,都是事先计划好的。克罗萨克知道,他身上会溅到血,所以他在每件案子中都为自己准备了替换的衣服……这确实是最起码的事,教授。我倒想说,警官,你的线索会引向一个跛腿男人——拿着一个包裹或者一只小小的便宜的旅行包。他不可能会把备换的外套穿在他知道要染上血污的衣服里面。”

“我从没想到这个,”沃恩承认,“一个好意见。但我将照顾两头——我让我手下人沿线巡逻寻找克罗萨克。”他俯身越过舷侧,对一艘警艇上的一个人喊了声命令;那警艇立即就出发了。

这边尸体已经放了下来,鲁姆森医生跪在小室顶上天线杆的下面检查尸体。坦普尔医生几分钟前已经下来,在栏杆旁跟艾萨姆谈话,而后转向船尾。几分钟后他们都跟着,走向船长斯威夫特的船舱。

他们发现坦普尔医生正俯身查看老水手向前弯曲的身体。斯威夫特船长躺在一张睡铺上,闭着眼。他头发蓬乱的脑袋顶部凝结着干血。

“他正在苏醒过来,”医生说,“那儿的伤口砍得很深,比我受的伤严重。幸运的是他是个十分强健的老头;这本来很容易让他得脑震荡的。”

船长的船舱丝毫不乱;总而言之,凶手在这儿没遇到什么抵抗。埃勒里注意到,一把粗短的半自动手枪放在从睡铺伸手可及的桌子上。

“没有射击过,”沃恩说,观察着他注视的方向,“斯威夫特不曾有机会去抓它,我想。”

老人发出一声沉闷的干呕的呻吟,眼睑猛地拉开,露出黯淡无神的眼睛。他抬眼凝视了坦普尔医生一阵,然后把头慢慢转了个弧看看其他人。一阵迅速的痛苦的痉挛使他收缩起身子,从头到脚像条蛇一样抖动,他闭起了眼睛。当他再次把眼睛睁开时,那种无神消失了。

“别紧张,船长,”医生说,“头别动。我给你做了点小装饰。”他们注意到,伤口已经做了处理。坦普尔医生在药品橱里翻找到一卷绷带,没等任何人吩咐,便去裹扎那受伤的头,直到这老水手看上去像个战争中的伤兵。

“现在感觉还好吧,船长?”地方检察官艾萨姆热切地问。他喘着气,急于要跟老人讲话。

斯威夫特哼了声。“想来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沃恩说:“梅加拉被谋杀了。”

船长眨眨眼,用舌头润湿他干燥的嘴唇。“轮到他了?”

“是的。我们要你说说你的经历,船长。”

“现在是第二天吗?”

没有人笑;大家明白他的意思。“是的,船长。”

斯威夫特船长抬头凝视船舱的天花板。“梅加拉先生和我,我们昨晚离开屋子,划船回海伦号。我能说的是,一切井井有条。我们聊了会儿天——梅加拉先生说了些有关事情平息之后可能航行去非洲的话。后来我们就各自去睡觉——梅加拉先生回他的舱,我回我的舱。但我像往常那样,先在甲板上转了转;船上没有人看守,我总喜欢安全牢靠。”

“你没发现有人藏在船上的形迹?”埃勒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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