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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柯麦尔走了进去。他们走进萨达特用来做书房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张书桌,一架子书,光秃秃的地上放着几个垫子。书桌上有一把军用手枪,压在一摞文件上。
他们坐了下来。柯麦尔说:“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跑道的德军营地。阿玛开始下降。然后德国人开始对他的飞机开火。那是一架英国飞机,你看,我们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萨达特说:“但他们肯定能看出他没有敌意——他没有开火,没有扔炸弹——”
“他就是继续下降。”柯麦尔继续说,“他的机翼来回摇摆,我猜他试图用无线电和他们联系,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继续开火,飞机尾部被击中了。”
“哦,天哪。”
“他迅速下降,德国人停火了。他好像试图靠轮子着陆。飞机似乎在地上反弹了几下。我想阿玛失去了对飞机的控制。当然,他没法减速。他冲出坚硬的地面,撞进一片沙地,左翼撞上了地面,猛地折断了,机头插进沙子,拖出一道犁沟,然后机身砸在折断的机翼上。”
萨达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柯麦尔,他的烟斗已经在手里变凉了。柯麦尔的脑海里浮现出折翼的飞机陷在沙地里的场景,一辆德军消防车和救护车沿着跑道向它疾驰而去,后面跟着十来个士兵。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场面,红黄交织的火焰从飞机腹部喷薄而出、直冲云霄,像一朵正在怒放的樱花。
“它爆炸了。”他对萨达特说。
“阿玛呢?”
“那样的大火,他不可能生还。”
“我们一定得再试一次。”萨达特说,“我们必须得找出另一条送信的渠道。”
柯麦尔瞪着他,意识到他轻快的语气是装出来的。萨达特试图点燃他的烟斗,但拿着火柴的手颤抖得太厉害了。柯麦尔凑近他,看见萨达特眼里含着泪。
“可怜的孩子。”萨达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