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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替的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的王位,这是一个从威尔士疆界到苏格兰边境人人耳熟能详的人、一个在他的侄子失踪以前一直广受爱戴与敬重的人。即便如此,亨利忽视了他可以用来诋毁理查的最现实的优势——那桩不可饶恕的可憎罪行。
为什么?
似乎只有亚马逊还算关心占据了格兰特全部心思的这件古怪事,这倒不是因为她对格兰特有特别的关照,而是她那个充满责任心的灵魂发现任何可能的差错时都会不安。亚马逊可以在走到走廊尽头后再返回来、扯掉日历本上某张有人忘记撕掉的日历纸。然而,她思虑的本能远逊于她安慰人的本能。
“不用担心。”她安慰道,“肯定有什么您没有想到的非常简单的解释。换换心思,没准什么时候您就会想起来。需要回想把东西错放在什么地方时我经常这么做。我会把水壶放回餐具室,数数嬷嬷们捐来的消毒外套,然后突然想起来:‘天哪,我把它落在我的巴宝莉风衣口袋里了。’所有东西都是这样的,我想。所以您没必要担心。”
威廉警官正在埃塞克斯的荒原上忙碌,他在帮助当地警方确认究竟是谁用铜秤敲坏了一个老店员的脑袋、又将尸体留在一堆鞋带、甘草根之类的杂物中。所以,没法指望从苏格兰场得到帮助。
没有任何人提供帮助,直到三天后小卡拉丁再度出现。格兰特觉得他举止间惯有的出世味道这次又浓重了些,其间甚至带了几分自得。作为一个出身良好的好孩子,他彬彬有礼地问候了格兰特的康复情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从宽大的大衣口袋里拿出几页笔记,透过角质眼镜框迎接同伴的目光。
“我可没有带圣人摩尔来当礼物。”他兴高采烈地宣布。
“没人要你去请他。这里没人接待。”
“他已经出局了。彻底的。”
“我也这么想。让我们着眼事实吧。你可以从爱德华去世的那天开始吗?”
“没问题。爱德华于一四八三年四月九日去世。在伦敦,我的意思是,在威斯敏斯特,当时这两个地名还不是一回事。王后和两个女儿都住在那里,还有男孩中年纪较小的那一个,我想。年幼的王储正在拉德洛城堡上课,监护人是王后的哥哥瑞夫斯勋爵。王后的亲戚们权势很大,您知道吧?宫里到处都是伍德维尔家的人。”
“是的。我知道。继续吧。理查在哪里?”
“在苏格兰边境。”
“什么?”
“没错,我说的是苏格兰边境。远离权力中心。他喊叫着要一匹马赶回伦敦了吗?没有。”
“他做了什么?”
“他在约克安排了一场安魂弥撒,召集了所有北方的贵族参加。他带领贵族们宣誓忠于年幼的王储。”
“有意思。”格兰特不动声色地说,“瑞夫斯在做什么?我是说王后的哥哥。”
“四月二十四日,他陪伴王储出发前往伦敦。随从的有两千人的军队和大量武器。”
“他带武器干什么?”
“别问我。我只是一个学术工人。多塞特——王后前一次婚姻中生下的两个男孩中较大的那一个——接管了伦敦塔里的军火库和金库,并开始准备船只去掌管海峡防务。枢密院发布的命令是由瑞夫斯和多塞特签署的——用的名义分别是‘皇舅’和‘同母皇兄’——根本没有提理查。这显然不对劲,假如您记得的话——我想您是知道的——在爱德华的遗嘱里,他任命理查在非常时期担任王储的监护人和护国公。只有理查,您知道,没有其他协同大臣。”
“是的。至少这符合他的性格。无论是把理查视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执政者,爱德华肯定始终百分之百信任着他。理查南返时也带了一支新组建的军队吗?”
“没有。他带回了六百个满怀哀思的北方乡绅。四月二十九日,他们到达北安普敦。理查似乎希望在那里与拉德洛的人马会合;不过这一点没有确切记载,只有史学家的一面之词。然而,拉德洛的那一路——也就是瑞夫斯和王储——没有等他,而是径直去了斯通尼·斯特拉佛德<sup><a id="fhzs1" href="#zhushi1">[1]</a></sup>。实际上,在北安普敦与理查会合的是带着三百人的白金汉公爵。您知道白金汉公爵吧?”
“算是点头之交。他是爱德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