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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向她担保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差点吹翻理查的画像。格兰特阅读电报时亚马逊就站在一旁,带着一种随时准备在噩耗传来时扶住他的神情。对于亚马逊来说,所有电报都会带来坏消息。
电报是卡拉丁发来的。
电文是:“您是说您认为应该有另一份指控?——布兰特。”
格兰特拿过回函纸,写道:“是的。特别是法国。”
然后他告诉亚马逊:“我想你可以把灯关了。我准备睡到明早七点。”
格兰特睡着了,盘算着多久以后能再见到卡拉丁,还有发现第二个谣言证据的概率。
卡拉丁再度现身并未花费很长时间,也并无半点寻死觅活的神情。事实上,他有些离奇地显得魁梧了一些。大衣也不再那么像一个附属品而多少像件衣服。他目光炯炯地逼视着格兰特。
“格兰特先生,您是个奇迹。在苏格兰场中像您这样的人很多吗?还是您是少数的例外?”
格兰特近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说:“别告诉我你找到了一个法国例证。”
“您不希望我找到吗?”
“我希望。但我几乎不敢指望。找到的概率实在太小了。在法国,谣言以什么方式出现的?编年史还是书信?”
“都不是,而是某种更令人惊讶的东西。事实上,是以某种更令人郁闷的方式提到的。似乎是法国的首相在图尔<sup><a id="fhzs3" href="#zhushi3">[3]</a></sup>的一次国会演讲上提到的。他的口才着实不错。说实话,他的口才是这整件事中唯一能让我觉得赏心悦目点的东西。”
“为什么?”
“哦,因为在我听来,这很像一个参议员在为某个将己所不欲的措施推销给别人的家伙所做的仓促辩护。更像政客而不是政治家,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你应该去苏格兰场,布兰特。首相都说了些什么?”
“那个,原文是法文的,而我的法文不是很好,所以我想也许最好您自己看看。”
他递过一张爬满孩子气字迹的纸,格兰特读道:
诸君明察,自爱德华君薨,英格兰纷乱频仍,国已不国。其遗孤风华正茂,英武神勇不逊其父,却有专权者假手民意,乃至爱德华君之遗孤惨遭屠戮,而王位旁落凶犯之手。
“‘国已不国’。”格兰特说,“这么说他是以整个英格兰为假想敌了。他甚至还暗示两个男孩是依照英格兰人民的意愿而被‘屠戮’的。我们被当成了需要援助的野蛮种族。”
“是的。这正是我的感觉。全都是议员拉票的手法。事实上,就在那一年,大约六个月以后,法国的摄政王派遣使节拜会理查,然后他们可能发现谣言并不属实。理查给了使节安全通行权。假如这些使节还准备一路骂他是杀人恶魔的话,理查不会授予他们这种权利。”
“当然不会。你能告诉我这两次诽谤的确切时间吗?”
“没问题,我手头就有。克罗兰的修道士记录这件事是在一四八三年的夏天。他说,有传闻说两个男孩都已经被处死,但没人知道详情。法国国会上那通流氓演讲则是在一四八四年一月。”
“太棒了。”格兰特说。
“为什么您会期盼存在第二份谣言呢?”
“算是一种核查吧。你知道克罗兰在什么位置?”
“知道。在芬恩乡。”
“芬恩乡,靠近埃利。芬恩乡也正是莫顿被白金汉公爵通缉后藏匿的地方。”
“莫顿!当然了,没错。”
“假如莫顿是谣言的散布者,等他去欧洲大陆时肯定会有另一次大爆发。莫顿是在一四八三年秋天逃离英格兰的,此后谣言就在一四八四年一月及时出现了。顺便提一句,克罗兰是一个很封闭的地方,是某位逃亡主教在安排好自己的海外逃亡线路之前理想的藏身之处。”
“莫顿!”卡拉丁再次念叨着,让这个名字在自己舌尖上翻滚,“每当提到什么阴谋诡计,你都能绊到莫顿这个家伙。”
“看来你也注意到这点了。”
“理查登基之前,他是谋杀理查的核心策划者;理查继位后,他是反对理查的叛军的幕后支持者。他在欧洲大陆的蠕动轨迹也都沾满了充满颠覆味道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