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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沼黄司——长女朱实的唯一孩子,因目白的“红色房间”卷入憎恨旋涡而诞生,他应该已在广岛原子弹爆炸中结束了短暂的生命,而让他从众多亡者中,复活成为红司命案凶手的人正是久生。但仅凭此,就能看穿“黄色房间”隐藏的邪恶企图吗?然而,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亚利夫胸口涌现出更多的怀疑。不只是鸿巢玄次,冰沼黄司——在推理竞赛之后诞生的井底三兄弟之一——事实上可能真的活着躲藏在黑马庄吗?而且是在什么时候、为什么和八田皓吉这家伙成为搭档,连续进行无意义的杀人呢?
牟礼田似乎了解亚利夫的心情。“在黑马庄,他无耻地使用滨中鸥二<a id="zhu1" href="#zs1">[1]</a>的假名……汉字就是海鸥的鸥,一、二、三的二,当然,那是取自田中黄司——他在广岛的名字。只要考虑到皓吉是朱实的忠实赞美者,那么,他协助存活下来的黄司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何况,这两个人应该也了解彼此的关系。”
“可是,原子弹爆炸时,黄司不是在爆炸中心吗?”好不容易恢复冷静,亚利夫反驳道。
“并不是在爆炸中心的人就一定会死。”久生在一旁开口说道,“记得我也曾经说过有这样的实例。那是我也认识的一位女子,当时她被军方微调,任职设在福屋百货公司的陆军监督局,八月六日早上,她正在打扫时,突然被暴风袭倒。因为距离爆炸中心区只有六百公尺,当然,站起来后周遭一片漆黑。可是,因为人在二楼,地板并未遭破坏,楼梯也没事,她就拼命往外逃,游过河川,躲进练兵场,再越过饶津山,走到对面的山谷,穿越炼狱般的风景,最后终于得救。到现在也没有白血病的征兆,身体很健康,最近即将结婚。所以不能说黄司没有同样的幸运吧?”
“但是……”亚利夫频频思索有何反驳的材料。
久生似乎仍陶醉于自己的推测:“逃出的途中,到处都笼罩着浓浓的黑烟,建筑倒塌燃烧。亚利夏,你应该也看过照片吧?身穿破烂衣服、披头散发、四处逃窜的受害者……黄司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小学生,那样的小孩如果能穿越宛如阿鼻地狱的战区废墟,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思议。这样看来,那天晚上的推理竞赛,还是我的论点最正确。虽然行凶手法与幽会的暗号不同,但动机却完全符合我的推论。”
亚利夫终于找到批判的间隙:“你指的应该是为了除去‘红色’吧?但为何要杀害鸿巢玄次那种毫不相干的人?而且我也很难认同,一个十岁的孩子会一直让内心的复仇心理无限膨胀。”
“这与我以前说的一样。”久生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起源于自己名字的色彩关系,那么容易就忘得掉吗?身为嫡系长房的紫司郎因为否定黄司的存在,因此坚持不断研究,陆续送回庞大的成果。你想想看,如果从小就一直在母亲朱实的不断描述之下成长,这会让黄司对冰沼家产生何等深沉的怨恨?世上不可得的蓝色花朵和黄色花朵,只在冰沼家谱上开花的企图虽然显得突兀,但理论上,仍留下证据的不就只剩下苍司与蓝司?若问除去‘红色’的构想得自何处,直接的关键应该是母亲朱实在黄司眼前悲惨的死去吧!因此,想想也实在可怜。当然,虽然还无法理解为何连玄次也遭到杀害,但如果一切从‘红色’必须消失的疯狂愿望来说,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因为以花而论,‘黑色’绝对比‘红色’色素更深更浓……因此,接下来要发生的,也就是牟礼田打算进行的第四密室,我也终于能够猜得透。喂,对不对?黄司在此之前,总是以皓吉为共犯持续杀人,但若为了纯粹的蓝色与纯粹的黄色花朵,皓吉已经对他造成了阻碍,那是因为控制蓝色与红色的是花青素Anthocyan,而控制黄色与白色的则是黄酮类色素Flavone……也就是说,为了留下纯粹的黄色,必须除去有“皓吉”<a id="zhu2" href="#zs2">[2]</a>这个名字的家伙。基于这种意义,蓝司也有危险!或许预定为第四起密室的被害者并非只是皓吉,蓝司也包括在内。如何?我的推测是否正确?”
牟礼田刚才一直蹙眉望向一旁,此时开口淡淡地回答:“没错,反正红司留下的密室诡计中有两具尸体。”
“果然是这样!”久生不断点头,“如此一来,像这样在第四密室尚未进行之前,凶手、动机、诡计以及被害者都齐全了,剩下的只是有尸体装饰的房间。讨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但亚利夫并不觉得可笑。如果冰沼黄司真的在原子弹爆炸正下方活下来,那才真的是冰沼家的恶灵,必须像石魔葛雷姆一样回归尘土,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是,记得牟礼田提过“苍司与藤木田老人也知道”,牟礼田从法国回来,答应苍司的应该就是在不损及冰沼家的名誉之下消灭黄司吧?不过,在牟礼田的言谈之中,始终隐藏着“世上应该没有这种疯子,但确实就有了”这样的冷笑。即使此刻久生显得兴奋无比,牟礼田仍怪异地苦着脸沉默不语。
“但无论成长方式何等奇特,甚至经历过原子弹爆炸,难道就可以这样到处杀人吗?就算黄司,应该也是人吧?”
“但是,从毒物的观点来说,”牟礼田转而面向亚利夫,“黄司也算不了什么!目前政府不是也想尽办法要让老百姓吃下黄变米<a id="zhu3" href="#zs3">[3]</a>吗?”说出这种与场合不符合的社会批评之后,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接着说:“刚才你说在黑马庄发生的事件有很大的矛盾,是什么矛盾?”
“不错,的确有很严重的矛盾。”亚利夫仿佛恢复了自信。关于这点,就算已知“第三者”是黄司,他还是很有信心。“在那之前,黄司如何查出离家出走的玄次的住处,进而迁入同一栋公寓,这是个疑点。话说回来,乔装成推销员搬进黑马庄也好,以某种方法监视玄次的一举一动也罢。如此说来,打电话到三宿的事务所,通知皓吉立刻赶来的就不是玄次的情妇,而是你们所谓的黄司了?”
“也不知道电话里是否说‘立刻赶来’……应该是通知说玄次已经旅行回来了吧!”
“所以皓吉驱车赶到,尽管明明知道是哪个房间,但还是故意大声嚷嚷到处寻找……之所以会去询问管理员老婆婆,目的是为了制造他是独自一人刚刚才到的证人,同时通知埋伏等待的黄司自己已经抵达。不过,刚才也说过了,黄司当时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没错。如果粗心把头探出走廊,一切机会都可能消失。我想,黄司离开自己房间是在玄次死亡、警方人员赶到、整个公寓乱成一团的时候。至于进出杀人现场则是完全不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