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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戴上。”她说,“可是我得先把帽子摘下来……”
“好,那就先摘下帽子。”我说。
她摘掉帽子,放在怀里。后来她想起要戴眼镜,可是又把帽子忘了,她拿眼镜的时候,帽子又掉在地上,戴上眼镜她的神情自然多了。
在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从她的提包里取出那支手枪,塞进我裤子的后口袋,我估计她没有看到。前天我曾经在她的写字台右角的抽屉里看到一支核桃木柄、点二五的柯尔特。我想现在我藏起来的还是那一支。
我走到长沙发前头坐下。我开口说:“好了,咱们又见面了,现在干什么?你饿不饿?”
“我到瓦耶尼先生住的地方去了。”她说。
“噢。”
“他住在舍尔曼橡树林,艾斯卡米罗大道的尽头。那条道已经到头了。”
“大概已经到尽头了。”我说了句毫无意义的话,试着喷了个烟圈儿,可是没有成功。我脸颊上的一根神经突突地跳着,好像一根弹簧。我不高兴这根神经这么跳。
“可不是。”她说。声音仍然很平静,可是上嘴唇都仍然一下一下地往上跳,下巴也仍然左右摆动。“那地方静极了。瓦耶尼先生在那儿已经住了三年了。以前他住在好莱坞山,住在钻石街上。那时候他跟一个别的人合住一幢房子。可是他们合不来,瓦耶尼先生说。”
“这是可以理解的。”我说,“你认识瓦耶尼先生多久了?”
“我认识他八年了。我不太了解这个人。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得给他送——送一个小包去。他愿意叫我把包送过去。”
我又试着喷烟圈,还是没喷成。
“当然了。”她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他。我害怕他会——我怕他——”
“可是他并没有。”我说。
梅尔的脸第一次表现出正常人的表情——惊讶。
“没有。”她说,“他没有,就是说,他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来。但是他总是穿着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