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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到任何声音。那个姑娘身体向前俯着,已经失去知觉了。我把她扶正摘下她的眼镜。我把一块手绢折叠起来,塞到她的嘴里,以防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咬伤舌头。我走到电话机前,给卡尔·摩斯挂了个电话。
“医生,我是菲利普·马洛。你那儿还有病人吗?”
“差不多看完了。”他说,“我正要走。有事吗?”
“我在家里。”我说,“布里斯托尔公寓楼四○八号,我想你还记得。我这儿有个姑娘晕过去了。我倒是不怕有人晕过去,我害怕她抽起风来。”
“别给她酒喝。”他说,“我马上过去。”
我把电话挂好,在她身旁跪下,开始替她揉太阳穴。她慢慢睁开眼睛,嘴唇又开始往上吊。我把手绢从她嘴里抽出来。她看了看我,开口说:“我到瓦耶尼先生那儿去了。他住在舍尔曼橡树林。我——”
“我把你抬到沙发上躺一会儿好不好?你知道我是谁——马洛。昨天我还去过你那里,问了不少傻问题。”
“哈啰。”她说。
我把她抱起来,她直挺着身体,但是没出声。我把她放在长沙发上,把她的裙子在腿上盖好,又在她头下放了个枕头。我捡起她的帽子,刚才她晕过去的时候把帽子压扁了,我把她的帽子整平,放在桌子上。
在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她一直侧着头看着我。
“你去叫警察了吗?”她低声问道。
“还没顾得上。”我说。
她有一点儿吃惊。我不敢说她是不是觉得这对她是一种伤害。
我打开她的手提包,身子转过去,用脊背对着她,把她的那支枪放进去,我顺便检查了一下提包里另外一些东西:几块手绢、一支唇膏、一个银制的红珐琅脂粉盒、一沓手纸、一个钱包,装着一些硬币和几张纸钞。提包里没有纸烟,没有火柴,也没有剧院的门票。
我拉开手提包后面的拉链。这里面装着她的驾驶执照和一沓钞票,十张五十元的大钞。我看了一下,没有一张是全新的,钞票用一根橡皮筋捆着,外面包着一张纸。我把纸打开,读了一下。纸上的字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写着当天的日期。这是一张普通的收据,收款人签名承认收到五百元现款。看来永远不会有人在收据上签字了。我把这笔钱同收据一起放进我的口袋里。我关上手提包,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姑娘。
她正在看着天花板,脸上的抽搐仍然没有停止。我走进卧室,拿了一块毛毯盖在她身上。
我到厨房去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