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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瓦耶尼这种人,”她严厉地说,“是不会自杀的。”
“这就像是像梅尔这种人不会把人从窗户里推下去一样。您这么说没什么意思。”
我们俩互相凝视了一会儿,各自怀着从一见面就产生的嫌恶。过了一会儿,我把坐着的椅子向后一推,走到屋子里落地窗前面。我掀开窗帘,走到外面阳台上。院子笼罩在寂静温柔的夜色里。白色月光清脆寒冷,像是我们希望得到而遍觅不着的正义。
庭院中远处的树木在月光中投下浓暗的影子。庭院中间有一座小花园,像是园中之园。我看到一座装饰用的闪闪发亮的水池。水池边草坪上有一架网床,一个人正躺在网床上。我往下看的时候,见到纸烟的火亮。
我走回屋子来。默多克太太又开始玩起牌来。我走过去,站在桌子旁边看着。
“您把梅花A抽出来了。”我说。
“我偷了一张牌。”她眼皮不抬地说。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我说,“金币的事至今还没弄清,因为那两件谋杀案。虽然您说金币已经拿回来,所以死没死人似乎也无关紧要了。我想知道的是,默多克家的这枚布拉舍金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找人鉴定——找一个像莫宁斯塔尔老头那种人去鉴定?”
她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仍然没有抬头。“有。可能有。金币铸造人的姓名缩E.B.在鹰的左翼上。我听说,这两个字母在别的币上都在右翼上。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特征。”
我说:“这就够了。您真把那枚币拿回来了?没骗我?我的意思是说,您不是为了打发我走而编造出来的?”
她很快抬起头,又立刻垂下去。“现在就在那间存放贵重物品的屋子放着呢。你要是找到我儿子,他可以带你去看一看。”
“好吧,我现在就向您道晚安告辞了。请您把梅尔的衣物打点一下,明天早上叫人送到我住的地方去。”
她突然又抬起头来,瞪着我说:“你也未免太专横了,年轻人!”
我说:“把她的衣服打点好,给我送过来,您不需要梅尔了——反正瓦耶尼已经死了。”
我们两人的目光对着,互相凝视了半晌。她的嘴唇上浮现出极不自然的奇怪的笑容。之后,她低下头,右手把左手握着的一摞牌里的头一张抽出来,翻了过来。她使劲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在旁边一摞没有拿开的牌上面。她又静静地安心翻了另一张,她的手丝毫也不慌乱,刚才的一番对话只不过像轻风吹拂过石块堆成的防波堤。
我走过屋子,出了房门。我把房门轻轻关上,穿过厅房,走下楼。我穿过楼下大厅,经过日光室和梅尔的小小的办公室,走到连着大厅的沉闷、毫无生气又从不使用的起居间。起居间叫我感觉我待在里面简直像一具涂上防腐香油的尸体。
起居间后壁的落地窗打开了,莱斯利·默多克从外面跨进来。他在我面前站住,凝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