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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家伙在外面,准备翻一遍鸡舍地基,看他们这架势,估计要挖地三尺了。我刚才用了“准备”这个词,因为母鸡们总在妨碍着他们。母鸡们的房间被征用了,它们没别的地方能去。但这帮警察像母鸡一样执著,他们准备继续翻鸡舍的地基。母鸡还有蛋要下,所以它们很想回家。但母鸡们现在被围在鸡舍的外墙和一堵栅栏之间,它们拒绝履行母鸡的天职。现在连那堵外墙,都成了搜查的目标。
母鸡又一次遭到警察们的骚扰。这群来格豪恩品种的鸡像是很容易受惊的,不停地又叫又跳。和它们在一起,保持安静是最好的做法。
一个警察抬起头,他这时正在鸡群中挖地基,因为远处有人在喊他。
他应了一声,几千只母鸡立刻跳了起来,整齐划一地开始叫唤。此外,还伴有一阵阵的扇翅膀声。所以那个警察的影子立刻消失了,消失在鸡毛、尘土、干草还有饲料混合物里。
斯隆警官要我去警局,回答一些问题,因此我没能继续看下去。在警局,我先被交给康斯但布·巴利看管,我向他点点头,和他打了个招呼。过了一会儿,斯隆过来问我,他努力作出已经掌握真相的样子,问我问题时也装作例行公事的无所谓神情。我第三支烟抽到一半,“找到尸体了。”一阵叫声传进房间。
我立刻跳了起来,叫道:“真的吗?在哪儿?”我的语调,正好能显示出我与布内斯维特夫人的确是好友,却没有显露出罪行被发现的那种恐慌。
我转过头,看着斯隆。他眼睛里满是怀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很安全,这种把戏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无论他们还用什么方法骗我,我也不会露出马脚。这时,我如果被看出一点点问心有愧的样子,斯隆就会确定无疑地把我当做杀人嫌疑犯,死盯住我不放。我必须避免这样,看来,在酒吧里以后再碰见他,可能会有些尴尬。作为工作,他的怀疑,我不介意。但如果他个人非要把我当谋杀犯,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斯隆问进来的手下,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他继续表演他的把戏。
他的手下毫无信心地讲述着,他说在某块未耕种的土地上发现了尸体。他们两个抱着最后的希望,一起都盯着我,希望我能露出什么破绽。我叫道:“这样看来,苏珊是被谋杀的。我从没想过,那块地竟然能埋尸体。真是奇怪啊!是不是?”
当然,在我的农场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们永远不会找到她的尸体。他们检查了炉子,找到烧过的人骨碎片,还弄了不少炉灰,拿去作化学分析。他们还挖开地沟,看看我是不是用了什么化学药品,把尸体在浴池里溶化掉了。总之,每个地方,他们都找遍了。来自乔纳斯堡的中央情报局专家,化验了每一点可疑的东西。最后依然是毫无进展。
最后,他们撤走了,不得不放弃了。他们甚至不能证明,苏珊是不是被谋杀。虽然搜遍了我农场的每寸土地,他们却找不到苏珊的尸体。所以,他们怀疑我是谋杀犯这件事,慢慢也就烟消云散了。
为了表明我问心无愧,圣诞节的时候,我还送了一对小公鸡作为圣诞礼物给斯隆警官。
九个月的平静生活过去了,一切仍像过去那样。但我的好心情稍有损坏,因为我听说斯隆警官被调到鲁德森警察局了。
为了给他送别,我们举行了一个热闹的晚会。当然,由我来出鸡肉,喝的由比尔·维金提供。在晚会上,可怜的约翰没有为我们表演最后一次射击。因为我们走到院子里时,他受外面新鲜空气的不良影响,一直也没能站直。他只好晃晃悠悠地靠着,靠在晾衣服的那排木杆上。
后来,我的全部精力被新建孵化室的事占据了。这事儿我是自己干的,新建孵化室使我的房子又乱又脏。我只好请了一个女管家,她金发高个,皮肤很白。她很能干,不过她给人的印象就是像孩子一样胖乎乎的。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看她热情的笑容就知道了。
我的房子被新管家收拾得井井有条,所以,在晚上的时候,我可以坐下来,悠闲地把我的成就写下来了。
我很希望我的作品能出版。我感兴趣的是,如果斯隆警官看到这些东西,他会作何反应。我还想知道,当他读完这些东西时,会怎么想自己一直喜欢吃的肥鸡。
如果他知道苏珊的尸体去了哪里,我想他会恶心之极。苏珊的尸体全部喂了那些鸡,不过,仔细想一下,他也大可不必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