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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见鬼,”我说,“你手里有枪的时候,别人应该对你言听计从才对,但这招好像不管用啊?”
他仍面带微笑,他的微笑中透出一丝虐待狂般的愉悦。我向后挪了回去,我快不行了。
我扶着桌子摇摇晃晃,他站在旁边等着,双唇微微开启。
我在桌边靠了很久,直视着他的双眼。这时,我突然咧开嘴笑了。他脸上的微笑像脏抹布一样塌下去,额头上冒起了汗。
“再会,”我说,“等着比我狠的人来教训你吧。”
我转身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没有上锁。外面是个带房顶的走廊,花园里百花争艳。再走过去能看到一堵白色尖木篱笆和一扇铁门。房子位于院子一角,这是个凉爽潮湿的夜晚,天上没有月亮。
街角的牌子上写着“德斯坎索街”。道路两边是亮着灯的房子,我听了听有没有警笛声,什么动静都没有。另外一块牌子上写着“二十三街”。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二十五街,又朝八〇〇街区的方向走去。819号是安·赖尔登的家,也是我的避难所。
我在路上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枪,可是并没有听到警笛声。
我继续向前走。外面的空气让我舒服多了,不过威士忌酒的提神效果却在蠕动中走弱。道路两旁是杉树和砖房,这里看起来很像西雅图的国会山,而不是南加州。
819号还亮着一盏灯。我眼前是一个微型停车门廊,紧挨着高高的柏树树篱。屋前种着一丛玫瑰。我走到门口,摁下门铃之前又听了听动静——还是没有警笛声。门铃响了一会儿,这时,人声从锁着门就能和外面对话的新鲜电子设备里传了出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马洛。”
她可能噎住了,或者也可能是电子装置出了问题,把她的声音切断了。
门打开了,安·赖尔登小姐站在门口瞧着我,身穿一套绿色便服。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她的脸在门廊灯光下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我的天哪,”她哀号道,“你惨得就像哈姆雷特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