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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吧。”

“他们果然复制了你屋子的钥匙。”

“嗯。”

“离开盛冈的白杨舍以后,你去了哪里?”

“你果然去白杨舍了。我想你可能会去白杨舍找我的。你看了那封信了吗?”

“看了。”

“果然……我现在很希望你没有看那封信。”

“没办法,已经看过了。”

“你带着那封信来钏路了吗?”

“嗯。”

“还给我吧。”

“为什么?”

“因为那里面写的都是谎话。”

“那封信现在不在我身上,在钏路市的寄物柜里。”

“那你以后还给我。”

“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好了,刚才我问你你后来去哪里了。”

“我到处走。因为很想死,我去了陆中海岸的鹑巢断崖,可是到了那里又觉得很害怕,所以……”

“所以你就来到北海道,去那四个湖看看。”

“竹史,你真的很厉害!”

吉敷想:原来通子现在才知道我的能力。以前在一起生活的时候,通子并不了解他的工作,他也不会把工作上得意的事情拿回家里说。

“因为我知道你有这种感性的一面。你到了阿寒湖后,住进天花板和挂轴上都有斑点、污渍的湖畔便宜旅馆,并且坐在房间的窗边,看着夹在两栋楼房之间的湖面。那时你的心情很坏,所以又打了电话给我。”

“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确实如你所说。”

“可是我不在家,因为我出来找你了。于是你猜想我可能去了中村家,便打电话去他那里。没想到你还记得中村的电话。”

“因为他家的电话很好记嘛。”

“接着你去了屈斜路湖的和琴温泉,并且在今天下午三点过后打电话到钏路的白色,结果藤仓兄弟就跑来这里杀你,对吧?”

“对。”

“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藤仓兄弟?”

通子不看吉敷,也不回答,只是继续开车。

“嗯?为什么?”

“不只是今天,我平常就会定期打电话给藤仓兄弟,告诉他们我在哪里,接下来要去哪里。”

“为什么?”吉敷怒目以对,愤怒的情绪让他呼吸困难。不过,这股怒气却让他有了力气:“原来如此。难怪藤仓令子知道你会在夕鹤九号列车的A卧铺。”

“嗯。”通子悲伤地点点头。

“你真傻!哪有人像你这样自找死路的?你明知被他们陷害成杀人嫌犯了,还让他们知道你在哪里,好让他们派人去杀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通子没有回答,只是叹气。

“今天又打电话给他们,结果他们就亲自来动手了。”

“今天打电话是因为我没有钱了。”

“没有钱了?你想接受像蟑螂一样的家伙的金钱接济?”

“不是那样的……”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找不到你呀。”

“因为找不到我,所以才找藤仓兄弟吗?”不只身体,吉敷连精神都感到疼痛。每一条神经都好像被针刺一样的痛。

“不是的,我没有想过要拿他们的钱。”

“那是为什么?”

“不要这样说话,否则我只会说谎话。”

吉敷沉默了,他不再说话,只是等待通子开口。

“我觉得我已经不行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他们。”

又是沉默。但是吉敷心里很烦躁。

“什么事情不行了?你打电话给藤仓兄弟要钱,没有想到他们会借此来杀你吗?”

“我想到了,我当然会想到这种事。毕竟之前已经有令子的事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他们?”

“因为我想死。在旅途中,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死。我希望死前可以再听听你的声音,所以才打电话给你。在东京打那通电话时,也是这么想的。”

“打那通电话时,你就已经想死了?”

“嗯。可是我很没有用,一个人死不了。”通子说着奇怪的话。“所以你想找藤仓兄弟帮助你死?”

“因为你绝对不会帮我这个忙吧?”

“当然!”

“所以我只好找他们。”

“你的话很奇怪。既然你想死,那么藤仓令子去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反抗?”

“因为我不想被女人杀死。”通子的声音又激动起来。

吉敷实在不理解通子的逻辑:“不想被女人杀死,却可以被藤仓兄弟杀死?”

“这是有原因的。死在他们手中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因为不管他们有什么要求,我都不能拒绝他们。这种情形在和你在一起以前就开始了,我只是没有办法告诉你而已!这是有原因的。”

“原因?和我刚才说的你的那些‘毛病’的原因一样吗?”

“是的。”

“明知道自己在三矢公寓的房子被拿来当作杀人场所,还出门去旅行;明知道自己可能被当成杀人犯,还听从他们的话,四处逃亡,这些也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通子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说:“是的。”

“我想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还是不想说吗?”

“不,我想说。我真的希望你能听我说。但是,我怕你听了以后会讨厌我,会瞧不起我。”

吉敷不说话,他想:如果自己变得瞧不起通子了,那该怎么办?自己的这一身伤,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平日里,吉敷确实有些瞧不起女性犯人,有时简直不把她们当人看,或者可以说把她们当成次等人看待。他想:万一自己也对通子产生轻蔑,那会是多么难堪的事呀!为了她而遍体鳞伤的身体,肯定会痛上加痛吧。

可是,不把那个原因问清楚,或许这个案子的谜就解不开——

“藤仓令子对你有恨吗?她有杀你的理由吗?”

“嗯,有的。”

“五年前你要离开我的时候,并没有说出真正想离开我的原因。”吉敷再三考虑后,又说,“不,或许你说了,但是我没有听到?你说了吗?”

通子摇头。

“那么,离开我的理由也是那个吗?和藤仓令子想杀你的原因一样?”

“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那也是我想死的原因。”通子的声音变得很冷漠。

“还有,你的户口没有迁入钏路市,也和那个原因有关?”

“是的,也是那个原因。”通子悲哀地点头。

吉敷下定决心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吗?”吉敷问了,但是通子沉默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后,才开始说话。在那段沉默的时间里,吉敷的耳朵只听到风声,身体则必须忍受严寒的风和刺骨的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

吉敷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太痛苦,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本能地害怕通子即将说出来的事情。

“我小的时候非常坏。因为在备受宠爱的环境下成长,所以我任性又好强,什么事情都非照着我的意思做不可。附近的男孩都受我的指使,我就是他们的女王。不是常有那样的小孩吗?我就是那样的小孩。”

吉敷点点头。他和通子认识十一年了,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些。“你说的小时候的事,是住在盛冈的时候的事吗?”

“是的。就是住在盛冈的时候。小的时候,我家是盛冈的大地主,有钱有势,所以住在附近的农民、老百姓都叫我加纳家的小姐,对我百般奉承。藤仓家就是附近的农家之一。”

“什么?你和藤仓兄弟从小就认识了?”

“没错。我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不过,那时藤仓家的兄弟三人真的就像对我忠心耿耿的部下。当然,其他男孩也对我很好,他们互相竞争,什么事都听我的命令。你一定觉得那样的女孩很讨厌吧?”

“你刚才说藤仓家的兄弟三人,是包括了他们的姐姐藤仓令子吗?”

“不,不包括她。对了,我忘了说了,对不起。藤仓一郎和次郎还有一个叫做良雄的弟弟。我所说的藤仓家的兄弟三人,是指一郎、次郎和良雄。”

通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痛苦。

“那时留下很多让我不愉快的回忆,尤其是和良雄有关的部分。我做了不应该做的事。那是我读小学二年级时的事,当时我常和藤仓兄弟三人在附近的田里玩。有一天,我在田里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瓶子。直到今日,我都还清楚地记着那个瓶子的样子。那瓶子是深蓝色的,样子像女人的高跟鞋。我把那个瓶子捡起来以后,透过阳光看,发现里面还有半瓶水。

“我捡起来以后,藤仓兄弟三个也都很想要那个瓶子,尤其是良雄。可是,我不给他,因为那是我发现的东西。那一天,他为了得到那个小瓶子,对我特别忠心。于是,那一整天我胡乱地指使他们做了很多事,想尽各种残酷的点子,让他们忙得团团转,自己觉得很得意。到了黄昏该回家的时候,我必须决定要不要把小瓶子给良雄了。

“老实说,我不想给,总觉得他是一个男孩,女人高跟鞋形状的瓶子对他没有什么用处。而且,我自己很想拥有那个瓶子。所以我一直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给他。可是,已经指使他一整天了,实在想不出不给他的理由。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出那么残忍的方法。我说:如果真的很想要这个瓶子的话,那就在我面前把瓶子里的水喝掉。

“我没有想到他会喝。良雄一定是真的很想要那个瓶子,所以,他真的当着我的面,一口气把瓶子里的水喝掉了。没办法,我只好让他拿走瓶子。我很后悔,后悔的是竟然让良雄把瓶子带走了。我真的是一个很坏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和父母还有女佣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玄关的门突然被人急急忙忙地拉开,先是听到藤仓兄弟的父亲大声叫着“晚上好,晚上好”,然后就听到小孩的哭声。正在吃饭的我们听到声音,就都跑到玄关处。

“藤仓的父亲脸色苍白地抱着良雄站在玄关口,他怀里的良雄哭声很大,而且一边哭一边喊着:‘好难过呀,好难过呀!’看到那样的情形,我也吓哭了。

“‘请帮帮忙,请帮帮忙!’藤仓的父亲不断说着。这是从前佃农去地主家请求援助时说的话。我站在父亲的身后,藤仓兄弟和令子及他们的母亲,则站在藤仓父亲的后面。被褥很快就铺好了,良雄被放在被褥上,女佣跑着去请医生来。

“那时是夏天,天气非常热,窗户一直是打开的,窗外的飞蛾和小虫子飞进屋子里,绕着电灯泡飞。即使是现在,虫、蛾振翅的声音和良雄的哭声,好像还在我的耳边响着。良雄一边哭,一边说:‘不应该喝,不应该喝。’当时我很害怕,只是不停地哭。

“医生来了,问两边的家长:‘会不会是喝了农药?知道是什么农药吗?’但是两边的家长都摇头,都说不知道。当时一郎和次郎就坐在他们父亲的身后,一直看着我。那时我心里很担心他们会把我做的事情说出来,吓得一直流眼泪。”

通子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她的身体不断地发抖,一时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开口:“那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一直没有人去追究,但是那一定是有毒的东西。那时一般人家里的厕所并不是抽水式的马桶,而只是在便器的下面放一个桶子,收集排泄物。这些排泄物最后会被倒在田里,成为肥料。

“那种习惯或许不太好,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麻烦的是,从前的人会把危险的液体也丢进便桶里,不管那个东西能不能分解,甚至把装着危险液体的容器也一起丢进去,然后扔在田里。那个瓶子大概就是那样来的。”

通子接下来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那天晚上良雄一直很痛苦,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死了。盛冈的家里不是有一个我一直不愿意进去的房间吗?那个房间里有一个鬼面具,良雄就是在那个房间里死的。过了一个月左右,我便完全忘了那件事。我看过心理学的书,说这种遗忘是‘逃避性遗忘’。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潜意识里不愿意想起。

“我并没有因为良雄的死而受到任何责备。我想是藤仓兄弟并没有把我做的事情告诉父母。可是现在再想,或许当时应该诚实地说出来比较好,我就不用一辈子为了这件事,受制于他们两个兄弟。”

吉敷有点意识不清地听着通子这段惊人的回忆。听完之后,他终于了解通子为什么会那么做了。但是——“离开我的原因是……”

“后来,我很偶然地在东京再见到藤仓兄弟。我不是曾经去银座看钏路湿原的丹顶鹤摄影展吗?那次就是藤仓次郎的个人展览。我事前不知道,所以跑去看了。那时也是夏天,所以我一下就想起那年夏天的事情。次郎说那时的那个小瓶子还在;为了拿回那个瓶子,这回轮到我必须事事听他们的话了。这真是因果循环。”

“然后呢?”吉敷插嘴说。他的意识又渐渐飘远,一动下巴就全身都痛。对他来说,说话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他们要你离开我?”

“弟弟次郎叫我离婚,然后到钏路开店。他的口气根本不让我有犹豫,更别说拒绝。”

吉敷想了想,才说:“可是,我觉得你根本可以不必理会他们的威胁。你既不是名人,也不是什么政治人物,没有所谓的信用问题,更不会酿成什么丑闻。”

“可是……”

“你只有面对我的问题而已,不是吗?当我知道你过去的事时,当然不会高兴,可是,我也不会生气地要把你赶走吧?那是以前的事,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问题不在你,而是我自己。这是我和藤仓兄弟的问题。”

“是吗?真的是那样吗?不会只是借口吧?”

通子转头对着吉敷,说:“什么意思?”

“我太忙了,经常忙到晚上也不能回家,薪水又低,又没钱。你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吧?”

“我现在也没有钱呀!而且,那时我还更能专心做镀金的工作。我离开你的原因,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

“真的。我一点也没有讨厌你的念头。以前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很尊敬你。如果不会造成你的负担的话,我现在还是一样喜欢你。”

吉敷没话可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听到通子这么说,他的感觉当然不坏,可是也觉得有点泄气;这表示他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可是,你总是说‘竹史是个大忙人’。”

“嗯?”通子讶异地看着吉敷,好像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但是,吉敷好像没有要再说什么的意思。

“我是那么说了,没错。不可以那么说吗?我只是那么说而已,并没有任何意思呀!”

“还有,你常闹别扭地问我:‘工作和我,哪一个比较重要?’”

“那是我在撒娇呀!不是有很多当太太的人都会这样问她们的丈夫吗?那和平常的打招呼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吉敷觉得真的好泄气,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不过,泄气归泄气,他还是有放下心头重担的感觉。然而……

“我认为我是全日本最不会管丈夫的女人,所以,基本上我很适合当刑警的太太。”

“那么,常常一生气就跑到外面的公园荡秋千,又是怎么一回事?”

通子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但是这一点点的笑意一下子就不见了。“那时候太年轻了。那时的我只是个任性的女孩。”

吉敷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又把话吞回去了。

“刚才我说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通子看着前方说。

“刚才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还喜欢你。我没有资格说那种话的。”

“为什么?那句话是我最好的疗伤药。”吉敷说了这句话后,又陷入思考。

关于藤仓令子这一方面,情况可能是:令子知道自己最小的弟弟的死是通子造成的,所以参与了藤仓兄弟的计划,答应一郎和次郎去杀死通子,没想到却反而死在通子的手中。但是,她和弟媳妇们的感情如何呢?她也认同弟弟们的杀妻行为吗?

吉敷问到这个问题时,通子说:“令子与市子、房子的对立情况非常严重。本来令子也在白色帮忙的,可是她常常对弟弟们说东道西,引发他们夫妻间的不和,于是两个弟媳妇就联合起来赶走了令子。”

“原来如此。”

“后来令子就变成闭门不出。市子和房子连叫她去店里喝一杯咖啡她也不答应。”

“这样吗?”

通子会傻到帮助藤仓兄弟杀人,及藤仓令子会协助弟弟杀人的原因,吉敷现在都明白了。

接下来要了解的问题,是藤仓兄弟如何杀死他们的妻子,他们用什么方法制造了不在场证据。明天早上九点以前必须弄清楚这些问题。吉敷原本以为通子多少知道一点藤仓兄弟杀人的方法,结果却失望了。

从通子那里得到线索的希望落空之后,想要破解那个案子就更困难了。如果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常的话,或许还有力气做点什么事,但现在一身是伤,实在没有破案的信心。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不管能否解救通子,接下来的工作就必须全靠脑力来完成了。之前的营救行动,是靠身体与体力来执行的,身体与体力几近于零的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脑力了。

吉敷不排除如果脑力的挑战失败了,就让通子逃亡的可能性,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不定期的痉挛、随时想呕吐的感觉、头痛、发烧等,都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下一瞬间,吉敷的知觉又慢慢远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听到通子的声音、自己是不是在讲话。这样的意识不清,或许是因为这两天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觉的关系。

“通子。”吉敷叫唤,可是一开口,他自己就吓了一跳,因为舌头不大听使唤了。

“我想睡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叫醒我。”他很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可是又想到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他便努力张开嘴巴:“我好像不大能说话了,但是,有几句话一定要先说。刚才我在藤仓兄弟面前骂你了,我心里很难过。”

“说什么呀!不要放在心上。”

“还有,我想告诉你:我们因为车祸才认识的,那当然不是一个愉快的邂逅,但是,我很感谢上苍能够让我们认识,我真的有说不出来的感谢。

“在认识你以前,我的日子过得很糟糕,每天都有数不完的不愉快的事,觉得生活很无奈,随时都处在悲伤当中……我不会形容……但是,你的出现,就像突破悲伤的围墙,现身在我的面前,带给我意外的喜悦。你一定不了解我抱着多大的决心,想要让我们幸福。认识你,让我觉得我获救了,好像在沙漠里过了一星期没有水的生活后,眼前突然出现一杯水。那种感觉你一定不了解吧……”

吉敷睁开眼睛,看到了通子的眼泪。

所以……吉敷在心里继续说着,他想说:“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非常痛苦,从那一刻起,我就过着没有感觉的生活……”

吉敷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了,脑子里只剩下“没有时间了,不能这样下去……”的念头,但是最后连这个念头也跌入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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