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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他的故事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不可信的。”

“那么,看在上天的分儿上,福尔摩斯——”

“华生,如果我不进去,就不可能百分之百确定。汉德森也有可能说的是实话。即便这是个陷阱,我们也要跳进去,看它到底会把我们带到哪里。”我张开嘴想反驳,但他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触及一个很深的内幕,老朋友。这是一个极其不同寻常的案子,如果不敢冒险,就不可能弄清真相。在这里等我一小时。我建议你给自己来点儿这家酒馆能够提供的享受。如果一小时后我没有出现,你必须来找我,但千万要谨慎行事。如果听见枪声,立刻过来。”

“听你的吩咐,福尔摩斯。”

我注视着他穿过马路,立刻就被浓雾和黑暗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担忧。他出现在马路对面,站在门口红灯笼的灯光下。我听见远处的钟声敲响了十一下。第一下钟声还没有消失,福尔摩斯就不见了。

我虽然穿着厚大衣,但在外面站一小时还是太冷了,而且,半夜三更站在外面的街上令我感到不安,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居民们都来自社会最底层,是出了名的邪恶、堕落,多多少少都有点儿不良行为。我推开“玫瑰与王冠”的门,发现来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由一个窄窄的吧台隔成两半,吧台上有一些彩瓷把手的啤酒龙头,还有两个摆满瓶子的搁架。令我吃惊的是,居然有十五到二十个人在这样的天气聚集到这个狭窄的地方。他们缩在桌旁,打牌、喝酒、抽烟。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墙角那个破破烂烂的铸铁炉子散发出刺鼻的燃煤气味。除了几支蜡烛,这炉子是屋里唯一的光源,但它所起的作用似乎正好相反。看着厚厚的玻璃窗外的红色灯光,你会感觉不知怎的,炉火似乎在吸引和吞噬光线,然后通过烟囱把煤灰和黑烟吐向夜空。一家破旧的钢琴立在门边,一个女人坐在琴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按动琴键。这就是我刚才在外面听见的音乐声。

我走到吧台,一个须发灰白、有白内障的老人给我倒了一杯啤酒,收了我两个便士。我站在那里,没有喝酒,竭力不去想象最糟糕的情况,也不去想福尔摩斯。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是水手和码头工人,有许多是外国人——西班牙人、马尔他人。他们谁都没有注意我,对此我很庆幸。实际上,他们互相之间也很少交谈,房间里能听见的只有玩牌者发出的声音。墙上的钟显示着时间的流逝,我觉得那根分针故意违背时间的法则,慢吞吞地像蜗牛在爬。我过去经常等待某个犯罪露面,有时是我自己,有时跟福尔摩斯一起,在巴斯克维尔庄园附近的沼泽地上,在泰晤士河岸,或者在许多郊区别墅的花园里。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间小屋里经受煎熬的五十分钟。扑克牌啪啪地甩在桌上,钢琴上摁出荒腔走板的音调,还有那一张张黧黑的脸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酒杯,似乎在那里能找到人生之谜的所有答案。

整整五十分钟过去,就在午夜差十分的时候,寂静的夜晚突然被两声枪响打破。几乎紧接着,传来了尖利刺耳的警笛声,以及人们惊惶的叫喊声。我立刻冲出门,来到外面的街上。我为自己感到生气和恼火,我竟然被福尔摩斯说服,同意了这样危险的计划。我丝毫没有怀疑是他自己开的枪。然而,他开枪是给我发信号呢,还是深陷某种危险,不得不开枪自卫?雾已经散去一些,我奔到马路对面,跳上克里尔馆的台阶。我转动门把手。门没有锁。我从口袋里拔出手枪,冲了进去。

扑鼻而来的是干涩、呛人的鸦片味儿,我立刻感到眼睛刺疼,脑袋剧烈作痛。我简直不愿意呼吸,生怕落入毒品的魔爪。我站在一个昏暗、潮湿的房间里。印花的地毯、红色的纸灯罩、墙上的丝绸挂帘,正如汉德森所描述的,是按中国风格装饰的。但是汉德森本人不见踪影。四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铺位上,旁边的矮几上放着漆器托盘和鸦片烟灯。其中三个男人神志不清,如同僵尸一般。最后一个人用手托着下巴,一双失神的眼睛紧盯着我。还有一个铺位是空的。

一个男人朝我冲来,我知道这肯定是克里尔本人。他头顶全秃,皮肤像纸一样白,紧紧地绷在骨头上,再加上那双深陷的黑眼睛,看上去不像活人的脑袋,更像死人的骷髅。我看出他想说话,想盘问我,但他看见我拿着手枪,赶紧退后了一步。

“他在哪儿?”我问。

“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的目光掠过他,投向房间尽头一扇敞开的门,以及门外被一盏汽灯照亮的走廊。我没有理睬克里尔,奋力冲了过去。我急于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免得烟雾把我熏倒。躺在铺位上的一个可怜虫大声喊我,乞求地伸出一只手,我没有理他。走廊尽头还有一扇门,由于福尔摩斯不可能从前门离开,他肯定是上这儿来了。我用力把门推开,感到冷空气扑面而来。这里是房子的后面。我又听见叫喊声、马车的嗒嗒声和刺耳的警笛声。我已经知道中了圈套,一切都出了差错,但是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福尔摩斯在哪里?他受伤了吗?

我跑过一条狭窄的街道,穿过一道门洞,拐过一个弯,冲进一个院子。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小群人。这样的半夜三更,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我看见一个穿晨衣的男人、一个警察以及另外两个人都盯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那幅画面,谁也不敢上前处理。我一把推开他们。当时看见的那一幕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里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姑娘,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原因很简单,就在几天前,她试图置我于死地。她就是萨利·迪克森,罗斯的姐姐,曾在钉袋酒馆打工。她中了两枪,分别在胸口和脑袋上。她躺在鹅卵石地面上的一摊液体中,黑夜中那摊液体黑乎乎的,但我知道是血。我还知道躺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昏迷不醒,一只手往前伸出,手里仍然握着射杀萨利的那把手枪。

这个人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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