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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泽则站在她身边,所有的精神都投注到自己的玄奥感触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几分钟,俞绛睁开眼睛,问:“怎么样?”
裘泽有些迟疑地眨了眨眼睛,但最终还是把头点了下去。
“哈,你感觉到了?”俞绛兴奋地蹦起来。
“很微弱,若有若无的样子,如果我不像刚才那样留神的话,可能根本都感觉不到。”
“但还是有?”俞绛盯着裘泽问。
裘泽看着她,又点了点头,并且笑了:“比苏忆蓝启动对联巫术的最初一刻还要弱的巫术波动,但的确是有。我想我们的实验完全可以进行下去。”
俞绛“嘿嘿嘿”笑了几声,忽然仰起头,放开声音大声笑起来,肆无忌惮地快活。裘泽在旁边听着,俞绛的笑滚滚而来,很快就把他的胸膛塞得满满,然后从心口炸开来,遍布全身。
等俞绛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通红。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对裘泽说:“让我们继续下去吧。”
“好的,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你刚才的那种心情,是巫术仪式中的一环,再不济也肯定是进行巫术仪式所必须的心情。但波动很微弱,说明距离完整的仪式动作,还缺少很多。”
“那就一点点试啰,有效果的保留,没效果的剔除。”
“接下来试什么?”裘泽皱着眉头想下一招。
俞绛把裘泽刚才坐的椅子搬到面前,把包放上去。
“去去,不要站在我前面,站到后面去。”她挥手把裘泽赶开。
“你,真的要……”
就看见俞绛对着椅子上的LV包恭恭敬敬拜了下去,就像庙里最虔诚的香客那样磕了三个头。
然后俞绛跳起来问裘泽:“怎样怎样?”
“真的有哎,比刚才强一点。”
“哈,我就知道,不要小看那些古老传说哦,旧传统里可是有许多真知灼见的。”
“嗯,如果是把LV包作为偶象崇拜的话,那么拜包的动作就程度来说要比只在心里想更进一步,果然是有用的呀。”
一招得手,接下来俞绛就变本加厉。她先是对着包念“LV包我的爱我的爱LV包,我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的神我永远对你不离不弃”之类的蠢话说到舌头瘫掉。然后又开始围着包跳乱七八糟的舞,开始时像蛤蟆一样的蹦,后来改成单脚跳,终于挂到沙发张牙舞爪地倒下来。而且倒到一半的时候乱挥动的手抓到了裘泽,所以连累他一起姿势难看的摔在地上。
俞绛不罢休地翻身起来,又开始仿照跳大神请LV之灵入体,足足跳了十多分钟,浑身大汗腰酸腿麻,支撑不住一屁股没腔调地坐倒在地上,觉得自己活像只口吐白沫的大闸蟹。可是裘泽还是很遗憾地冲她摇头。
“没有,连最早你什么动作都不做,只在心里想时的些微波动都没有了。你刚才没有在心里保持那个,那个虔诚之心吗?”
俞绛把吐出来的舌头缩回去,说:“累成狗了,还保持个屁啊。歇一会儿,唉,歇一会儿。”
裘泽看着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的俞老大,摸着耳朵说:“这样太盲目了,我看还得详细分析一下苏忆蓝进行对联巫术时的仪式。嗯,她出上联别人对下联,她再加上横批,也就是说她其实在巫术仪式里完整地写了一副对联。”
俞绛撩起一只眼皮看他:“你想讲什么?”
“听说LV包都是手工制作的……”
“不会吧,你叫我去做一只LV包?见鬼我宁可继续跳大神。”俞绛叫起来。
“可是跳大神没用。”
“嘿!”俞绛瞪着裘泽:“我怎么可能做出一只LV包,靠我一个人?花一个月?两个月?”
“呃。”裘泽也觉得这个提议有点不切实际。做一个包和写一副对联就难易程度而言可要差得很远。
“怎么可能有一个巫术仪式的时间长达一个月以上的,而且我在此之间必须保持虔诚之心,并且时不时地对包拜几下,你当我是机器人?再说手工做一个LV包,前提必须有货真价实的LV包皮料和帆布,你让我从哪里去找来。从真的LV包上拆下来?要沟通LV包之灵就不可能去做任何破坏LV包的动作。”
“好吧你是对的,我收回这个建议。”
“这倒不必,你的建议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俞绛回过气从地上站起来,用手在沙发上一阵拨拉,整出一片大点的空间,一屁股坐上去。
“从我所知道的一些从前的巫术仪式看,虽然极少有像对联巫术那样,完全重建一遍巫术对像的情况,但也都是和巫术对像有很深逻辑关系的,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去想。”俞绛说。
“嗯,重新做一个包不现实……简化这个过程?”
“我们得抓住一些重点,关键点。”
“那么,LV包的特征是什么,最普众的特征……”裘泽一边说一边想着。
“一想到LV包就会想到的特征……”俞绛说,她也在努力想。
“贵!”裘泽说:“我一想到LV包就觉得贵,真的好贵。”
“切,那是物有所值,贵什么?”俞绛立刻反驳,坚决捍卫LV包的价值。
“怎么不贵,买一个没牌子的好品质类似包只要一百多块,而你这只包,得好几千吧。”
“5700,中国的专卖店里都是这个价。法国好像是410欧。但我告诉你,它绝对值这个价。”俞绛气势汹汹地开始挥舞起手臂。
“等等。”虽然累坏了的俞绛只是坐在沙发上冲裘泽挥拳头,小男生还是向后退了一步:“我只是讨论它的特征。”
“但你说贵,这个字有贬义,听起来它不值这个价似的,这完全是错误的。”
裘泽苦笑,不过他觉得俞绛这样的反应完全正确,要和LV包之灵沟通就该是这个态度,不是吗?
“那我换个词。昂贵,这样比较中性,或者奢侈?”
“这还差不多。那么让我们来想想怎么在巫术仪式里体现出这份昂贵。”
“进行仪式的时候得花很多钱?”裘泽犹豫着说出他的想法。
“怎么花法呢……”俞绛忽地眼睛一亮:“祭拜祖先的时候是要烧纸钱的,对不?”
裘泽点头。
“那我们就烧真钱啰。”
裘泽张大了嘴。
“对,就烧真钱。”俞绛向上弯起嘴角。
“烧……人民币?那似乎是违法的。”
“管它呢,谁知道,还是你打算说出去?”
裘泽缩了缩脖子。
“再说未必就烧人民币。钱嘛有很多种,既然决定烧,就烧最牛的。”
“最牛的钱?美元?”裘泽在金融方面不太在行。
“笨蛋,你智商是怎么过七十的?就是最坚挺的,欧元,澳元!”俞绛教训他。
“烧……烧多少?”裘泽愣愣地问。
“至少总得烧掉一个包的钱吧。对,一个包,400欧,这个整数应该恰恰好。用原产国通行的超坚挺货币,我有预感这是个正确的主意。而且在法国买一个Speedy 30算上退税的话,用不了400欧元。所以烧掉400块比买一个包更昂贵,哈,完全符合奢侈定义。”
“的确奢侈。”裘泽感叹。
“这就对了。”俞绛高兴地说。
俞绛当然没有欧元现金,她跑去楼下的银行换了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