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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的巫术就是在这个晚上成功的。就只有这个时间点。”裘泽脱口而出。

俞绛猛地把长长的底片拉直了举起来,对着光,快速地一张张看过来。很快她的目光在其中的一张上定格。

“你看这张。”俞绛指的,是第十五张。

“火都快把项义诚烧到了,很可能已经烧到了。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不可能还这样站着,他不应该逃跑,不应该扑打自己身上的火焰吗?”

“你是说……”裘泽盯着底片上站得笔直仰着头看天的项义诚:“巫术仪式在这个时候成功了?巫术发动了?”

“你还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释吗?”

“成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成功了。”裘泽皱着眉,咬着下嘴唇,摸着耳朵。

项义诚在这之前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没能成功肯定是巫术仪式里还缺失了某个环节。但在这个晚上,这个时刻缺失的环节补上了。

他再看了一眼火焰中的身影,突然脱口而出:“火!”

“什么?”俞绛问。

裘泽在心里飞速地想了一遍,说:“是火,要沟通《清明上河图》之灵,巫术仪式里一定要有火。”

“火?那又怎么样?”

“我不是说项义诚原本生起的那堆篝火。那种程度不够的,《清明上河图》画的是北宋末年汴京的景像,而且大部分是城郊。就在这幅画画完不久,北宋灭亡,皇室南迁,汴京陷落,一切繁华都毁于战火。这幅画里的大部分,都烧了个干净。”

“不对。”俞绛突然打断裘泽。

“啊?”

“如果张择端画这幅图的时候,汴京还是好好的,那么就算后来毁于战火,要沟通这幅画的灵,也没道理一定要表现这一点。除非张择端画这幅画的时候,并不是北宋。那时候北宋已亡,他是根据记忆里的汴京画的这幅画,实际上画成的时候画里的景像已经不存。这样巫术仪式里出现大火这一环,才有合理性。”

“这么说现在主流学界对张择端绘《清明上河图》的时间判断是错的?”

“这有什么奇怪,这件事原本争议就很多。哈,看来有了你奶奶的帮忙,项义诚的巫术才得以成功呀。”

“奶奶不是去帮他忙的。”

“什么?”

裘泽看着底片上奶奶张大的嘴,想着她惊怒惶急的表情,摇了摇头,说:“我想,奶奶应该是去阻止他的。”

“你怎么知道?”俞绛问了一句,又瞧了瞧底片,说:“看这上面的情形,两个人的确不像有什么配合度。”

“不单是这上面。”裘泽把他对鬼影照片的想法说了。

俞绛也见过那张照片,回想了一下,摸着下巴说:“这么说你奶奶不希望巫术成功,为什么呢?”

裘泽张了张嘴,却没想出能说出口的合适理由。

“如果是普通人,听到巫术多半会以为那是害人的东西,阻止巫术发生也勉强说得过去。但你奶奶不是普通人,她可是正统的巫术传人。让她在晚上提着煤油要用放火来阻止巫术,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巫术会造成可怕的后果,要么巫术会对她的某些利益产生影响。呵,我只是就事论事。”俞绛对裘泽耸了耸肩。

裘泽闭着嘴不说话。

“现在南街这么繁荣,这显然是个很棒的巫术。它能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别告诉我现在医院里躺倒的那堆人是因为这个……”俞绛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裘泽看见俞绛的脸突然变得很严肃。

俞绛摸着下巴,在客厅里走了几圈。

“真的和南街的巫术有关?”裘泽问。

“犯病的人好像都在南街的这头?你们学校附近?”俞绛问。

“好像是的,都集中在这一块。对了,我们班那些生病的同学,都是住校或者家在附近的。”

“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有第一个生病的学生?”

“不太清楚。”

“去问去问。”

这种事情,大概手手会比较清楚吧。

在裘泽拨电话去问手手的时候,俞绛又坐到电脑边,上网查找某些资料。

“差不多十天之前。”裘泽问完告诉俞绛。

“那就没错了。故宫的《清明上河图》就是在差不多时候,离开北京开始全国巡回展览的。”俞绛从电脑前站起来。

“嗯?”裘泽还是不明白。

“显然你的智商还差一点。”俞绛打了个响指:“北京离上海近还是南京离上海近?”

“南京。”

“那就对了。再给你个提示,《清明上河图》画的是什么?”

“清明节时汴京人去城郊扫墓祭祖的情景。主流的看法是这样。”

“还不明白?如果《清明上河图》巫术发挥了作用,把南街这一段变成了画里的景象,南街是繁荣了,可要是巫术的作用并不仅仅只限于南街呢。《清明上河图》的一头是汴京,汴京当然更繁荣了,还记得何宏生不仅买下了南北街,还在那头的镇里买了许多地皮吗?现在镇子的繁华度可以和城区相比了吧。”

说到这个程度,裘泽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俞绛的意思。

《清明上河图》里沿河长街的一头连着繁华的汴京城,而另一头,长卷没有画到的地方,则是人们在清明节的去处——坟场。

当南街在巫术效力的作用下日渐热闹起来,另一头的镇子会以更快的速度繁荣起来。而远景中学这一片,则会成为坟场一般的死地!

“我说怎么这么重的坟气呢,原来不是在地下有一座大坟,而是这整个一片都成了坟地啊。”

裘泽沿着俞绛的思路走下去,《清明上河图》出北京开始在南京展出的时候,怪病出现了。这样明显的相关性意味着……

“《清明上河图》离南街越近,巫术效果就越显著?”

“对。原本巫术的效果就存在,但对这附近居民的损害是缓慢发生的。就算有人因为这生病甚至死亡,只要不集中发生,就只是个案而不会引起注意。这幅图的下半部分就在上海,如果上半部分也来到上海的话,巫术的效力肯定会达到最大的。”

裘泽打了个冷颤,头发根都麻了。

“《清明上河图》前天被偷了,现在医院里的病人一下子增加这么多,这么说这幅画正在离上海越来越近?”

“显然是这样。”俞绛点头说:“不管那些偷画的家伙最终目的地是不是上海,只要这幅画离南街近到一定程度,那些病人……”

“砰。”她比了个爆炸的手势:“全都死光。”

“不能让这发生。”裘泽握紧了拳头。

“你能有什么办法?”俞绛抱起手问。裘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她还能悠闲自在。

“把杜心岩手上那幅画毁了,至少让它远离南街。”

“这没有用,先不说被偷的那幅画正在越来越近,就算没有这些因素,巫术的效果仍然存在。或许恶化不会很快,但情形是逆转不过来的。你觉得医院里最严重的那些病人,还能撑多久?”

“那么把病人都转移出去,不要住在这附近的医院里。”

俞绛又打了个响指:“比刚才那个建议好一点,但仍然不靠谱。离开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不过你怎么让别人相信你?医院里的病人统统转移?你知道一共有多少病人,一千以上!附近的居民要不要转移,你打算说动他们都迁移,并且不让别人再搬进来?告诉他们因为有一种名叫《清明上河图》的巫术在作祟吗?”

裘泽默然半晌,然后看着俞绛说:“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既然情况是巫术造成的,那么也只能用巫术去解决吧。非但不能毁了杜心岩手上的画,现在能靠的大概也只有它了。”

“用这幅画当触媒,重新沟通《清明上河图》之灵?”

“没错,看来这卷底片还是要冲洗成照片,这样多少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对巫术仪式有些提示。其它的,就要看你的了。”

“可就算能成功进行巫术仪式,也不能保证初次沟通,就能得到解除原先巫术的能力吧。”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指望呢?嗯,或许杜心岩的巫术能派上些用处,你觉得呢?”

“造假?把假的变成真的或者……把真的变成假的?”裘泽眨着眼睛,这似乎是个主意。

“问题在于我们要花多久才能沟通上《清明上河图》之灵。在此之间作为触媒的下半幅图是不能离开南街的,而上半幅图又……”说到这里,俞绛也不禁叹了口气。

“今晚就开始尝试。在这之前,还有一整个下午。”裘泽看了看表,还不到十二点。

“下午?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试试能不能让上半幅画离上海远点。”

“哈,你想抓住那些偷画贼?在今天下午?福尔摩斯都没这个本事。”

“如果福尔摩斯会巫术,他也许可以办到。而且我大概猜到是谁偷的画了。”裘泽摸着耳朵说。

他的另一只耳朵立刻被揪住了。

“别给我装深沉,说你到底想怎么干?”俞绛扭着他的耳朵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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