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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两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在屋里写小说。父亲忽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我看到一些东西,很适合你用来做小说素材。”他说。
他手里拿着的这本书,就是茨威格自传《昨日的世界》。
我把手头的事情干完,才开始看父亲指给我的相关内容。看完之后已经是凌晨,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忽然感觉毛骨耸然。我从前写的此类小说,当然也有惊悚的情节,作为作者,虽然有时也不免入戏,总还知道那一切都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可是茨威格写到的诅咒,则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这诅咒让茨威格在临死前写自传的时候都不能释怀,也让数十年后看他自传的一个中国人深觉畏怖。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一些事情难以解释,这让我们学着在看似科学昌明的今天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在这之后的几年中,这个诅咒一直潜伏在我脑海,或者说潜意识的深处。哪怕我在写作其它小说的时候,也在心中默默构思着,要怎么把这个题材写成一部新的小说。
直到2006年的九月,关于这部小说的基本构想才全部完成,然后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写小说大纲,又花了四个多月全力写作。我投入了双倍于以往的时间和精力,当小说最终完成时,我想在自己的创作道路上,我完成了一次跨越。
这部小说中当然有许多的虚构成份,比如那个为情杀人的刑侦队长,在真实的制度中,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是不能轻易出国的,在向上级汇报清楚之前,他甚至可能拿不到出国的护照,更不用提偷偷在加拿大和另一个男人结婚。拉比威尔顿也同样如此,当年摩西会堂的大拉比另有其人。
可是,更有许多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真实生存过的人。比如那三位死去的演员,为了写作这部小说,我真的托我在德国的朋友,帮助查这三人的死亡日期和死因。而他给我的回信,大致的内容也和小说中小望的回信一样。茨威格所说的死亡事件,是真实发生过的。
达利的画展在上海也办过,不过并不是小说中的时间。看达利画展的人,有许多真的会在他的画前感到不适,而我自己因为写小说看达利传,发现由他写作剧本的《一条安达鲁狗》的男主角在演完此片就自杀,也觉得有些惊讶。同时,我几次去位于上海老城区的摩西会堂,拍了很多照片,那儿的情况,基本就如我小说中描绘的,除了地砖之外,其它的都翻新过了。要是在圣柜间的地砖下真有什么东西的话,大概还在那儿吧。出现在韩裳梦中的几位犹太人,像小格尔达一家,也曾在六七十年前的上海生活过,摩西会堂就是他们在礼拜日会去的地方。
弗洛伊德晚年对神秘主义态度的转变,早就明明白白在他的著作中反应出来,而关于小说中的神秘实验,实际上我有一个更完整的构想。可是在这部小说中,没办法把所有的线索都交待清楚,因为主角已经死了,属于他的故事,也只能就此结束。关于卡蜜尔、弗洛伊德的继承人、其它的实验者、神秘实验的结果这些都存在于我的脑海中,也许有一天,会在另一部小说中揭露出来吧。
那多20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