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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父亲在小时候也生过这样一场莫明其妙的重病,症状和自己完全一样。在他十岁的时候!孙镜的思维就像闪电一样,在瞬间已经把幽深黑暗的地方完全照亮。

孙向戎出生于1955年,他十岁时,是1965年。孙向戎的父亲、孙镜的爷爷、孙禹的儿子孙协平,就是在这一年死的!猝死!

孙镜从来没有这样信任过自己的直觉,他确定父亲一定和自己一样,在爷爷死的那一天突然患病。回去一查就能查到,必定是这样的。

那么孙协平会不会也生过这样一场病,在孙禹死的时候?

很多时候,想通和想不通,只隔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孙禹有那块梅丹佐铜牌,就证明他和神秘内心实验有关系。如果他真的是实验者,那么总该获得些特殊的能力,但是孙镜完全不知道曾祖父曾经有过什么异于常人的力量。现在他知道了。

那些神秘的力量仿佛原本就不该被人类掌握,所以任何实验人都不知道会从内心里挖掘出什么样的力量,会带来幸运还是诅咒。甚至有一些力量,并不会立刻显现出来,就像韩裳的先祖威尔顿。他的特异之处仅仅在于,把自己的部份记忆以梦境和幻觉的方式,隔代遗传给韩裳。

那么孙禹呢,为什么自孙禹后,每一代后人都是甲骨专家,并且在极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对这门艰深的学问造诣颇深?

孙镜年幼的时候,就对甲骨非常有兴趣。到他十岁出头,竟然把书房里那许多关于甲骨的书籍通读了一遍,神童的赞誉,在那段时间里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现在他第一次对自己学习甲骨文的情况进行反思,蹊跷的地方立刻就冒了出来。

因为九岁的那场大病,之前的记忆变得模模糊糊。他原本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一定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识字,开始接受家人关于甲骨学的熏陶。所以当他自己一本本把书房里的甲骨学专著拿来看的时候,才会如此轻易就看进去,轻易的仿佛曾经看过一样!

如今回想起来,当他翻看那些书时,常常有灵光闪现,有时他甚至用不着把书看完一遍,就对里面所说的东西非常了解了。

他竟然从来没有对此产生怀疑,那些记忆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剧烈头痛,和他完美地融和起来了!

是的,现在孙镜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他的记忆。这是他父亲的,他祖父的,归根结底是曾祖父孙禹的。他把自己关于甲骨文的学识,以这样离奇诡异的方式,一代代地传了下来。

为什么奶奶在小时候,会不合时宜地说那些话。因为她知道爷爷是怎么死的,看着父亲成了“神童”,又看着父亲死,又看着自己成了“神童”。就算她对于实验的事一点都不知道,也足以在这些事实里发现些什么。

晚点结婚,晚点生子,是因为当孩子长到十岁左右的时候,当爹的就会把自己关于甲骨的学问传给孩子,代价是自己死去。所以一生孩子,就意味着只剩下了十年的寿命,也许还不到十年。

这就是方玲对儿子恨意的来源,婆媳之间一定在某个时候谈起过这个话题。在孙向戎死之前,这还能看成捕风捉影的无端猜测,老一辈人未消除的“迷信”思想,但孙向戎一死,方玲的心里,就把儿子看成了导致丈夫死去的直接原因。

连方玲的疯病,恐怕都是因为她在孙向戎死时,和他过于接近。这不是正常的死亡,记忆的传递给受者造成了一个多月死去活来的痛苦,那么近在咫尺的方玲,也一定遭受了某种冲击。

那些关于甲骨的学识这一刻在孙镜的脑海中盘旋起来,二十年前的头痛仿佛在下一刻就要重新降临。他凝望着对面的母亲,想说一句“对不起”,却又觉得这三个字不该由自己来说,也不该由父亲来说。

这都是命吗?不,这都是因为那个实验。

小街上已经没有住户,也许就这几天,便会有施工队进驻开始拆房子。到时候,走都没法走了。

孙镜漫步在小街上,他今天特意到这里走一走,因为在这儿,他还能感觉到韩裳最后的气息。

已经查到了父亲孙向戎十岁那场病的具体日期,和祖父的死亡正是同一天。祖父的病历已经无法查证,但通过对他还在世亲友的回忆,十岁时也曾重病,孙禹就是那一年死的。

一切正如他的直觉。

孙镜在韩裳死去的地方站住,地上的痕迹几乎看不见了,她在最后一刻努力想要说些什么的姿态,却就在眼前。

从昨天到今天,韩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从毫无感情的路人,上升到了有着某种联系的同伴。这种联系说不清道不明,但却深刻到即便此时两人阴阳相隔,依然可以感受到冥冥中注视的目光。

曾经孙镜觉得,韩裳在录音里所说的实验,和自己并没有多少关系。以至于拿到了梅丹佐铜牌,也没有心思去调查个究竟。

现在,不一样了。他甚至不用去下什么决心。像母亲说的那样,这是命。

他在小街的尽头回转身,顺着原路慢慢走回去。

一辆三轮车和他交错而过,车上的老式家俱很沉重,车夫粗重地喘息声清晰可闻。

孙镜记得自己见过这辆车,就在韩裳死的时候,车夫把车停在一边,挤在人圈里看热闹。看来他经常打这条小路经过。

孙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盯着三轮车看。车夫的身子微微前倾,小腿上的键子肉鼓涨得隔着层裤子都看得见。眼看着三轮车慢慢驶远,孙镜拔脚追了上去。

“嗨,等等,停一停。”

车夫拉动了手刹,车子停了下来。

“啥事啊?”他问孙镜。

“前些日子,这里花盆掉下来砸死了个人,你是不是看见了?”孙镜问话的时候,眼睛却往车上装的旧家俱扫了扫。那上面是两张用麻绳绑在一起的红木八仙桌,还有四张椅子,历史不会超过五十年,没什么出奇之处。

车夫是个快到中年的汉子,头发稀少,脑门光亮。他一只脚撑在地上,另一只脚蹬在踏板上,有些疑惑地看着孙镜。

“看见了,怎么啦?”

孙镜摸出支烟递过去,善意地笑着:“耽误不了您几分钟,其实我是个画家,那天也在现场,场面太震撼了,回去之后我就想着,要把这场面画一幅画。这几天我在这条街上来回走了好多回,想尽量把当时的场景真实地还原出来。我记得您那时车上,是拉着东西的,但记不清是什么了。”

车夫笑了,把烟接过去,夹在耳朵后面。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给一个画家提供帮助,尽管不是为他画肖像,这让他略有些遗憾。

“那真是太吓人了,我就看了一眼,实在不敢多看。你还要把它画出来啊,要把我也画进去?”

“画个模糊的侧面,您和这辆车。当然车上的东西随便画也不是不行,但恰好在这儿碰见您了,就问一下。”

“好,好,让我想想。那天装的是……是个书柜,这么高这么宽。”他努力给孙镜比划着。

“书柜?”孙镜有些失望,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真的是个书柜吗?

“对,书柜,还有个梳妆台,就这两件东西。”

“梳妆台?”孙镜问:“带着镜子的梳妆台?”

“对啊,梳妆台都带镜子。”

“你是怎么放这两件东西的?”孙镜指着三轮车问:“梳妆台在这一侧?镜子这面朝外?”

“对对。”

“那天你也是像今天这样,从这头往那头骑?”

“是啊。”

孙镜长出了口气:“太谢谢了,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车夫咧开嘴笑着:“哪里哪里,这不算什么,呵呵。”

他当然不会知道,眼前这个一看就很有艺术家气质的“画家”,究竟为什么这样看重他车上驮的旧家具。

那天中午,围绕在小街尽头的重重迷雾,现在终于被剥开了第一重。

按照三轮车行进的大概速度,杂货店老妇人很可能是从车上梳妆台的镜子里看见的“鬼”。而当她女儿也向同一个方向望去时,已经迟了一步,车驶出了视野,所以她看见的是徐徐。

当时镜子所处的具体方位角度已经不可能知道,总之,里面映出的是对面某个地方的情景。徐徐一定就是被对面的“鬼”吓到的,而韩裳突然停下脚步的原因,多半也在于此。

孙镜的目光在小街对面那侧慢慢划过,一段段斑剥的外墙、一扇扇沾染了油烟污渍久未清理的窗户,一面面紧闭的褐色木门……在那个中午的阳光下,仅有几人看到的角落里,发生过怎样慑人心魂的事情?

真相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当你下定决心去追逐它,必须学会慎重。小心那些廉价的仿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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