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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胆敢靠近,陆徵祥在胸口画着十字。死者是外交总长的一等秘书,脖子被利器割开,气管几乎暴露在外,跟在纽约曼哈顿的杰弗逊大饭店的凶案如出一辙。
欧阳安娜心脏乱跳,忍住尖叫的欲望,抚了抚裙摆,半蹲下来,到底是海盗与青帮老大的女儿,冷静地看着被割喉的尸体。
“阿幽也到巴黎了。”
一刻钟后,巴黎警察局的让·沙维尔警长走进中国代表团。
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身高一米八,冷酷无情的面孔。两颊留着鬓角,上唇刮得颇为干净,黑西装里藏着手枪,领带永远不会歪斜1厘米。沙维尔世代在内政部当差,爷爷的爷爷是个大警探,在1832年的巴黎起义中投河自尽。
凡尔赛的黑夜,警长瞪着通红的双眼,向中国外交总长陆徵祥鞠躬行礼。他在二楼查看尸体,死者被匕首割喉。他下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大门一步,挨个接受警方询问。
凶手就在我们中间?有人说,五月四日,外交总长一等秘书被刺,也许跟中国代表团内部矛盾有关。北洋政府本不想让南方军政府参与巴黎和会,但受美国压力才任命王正廷为广州代表。到了巴黎,中国只有可怜的两个席位,带着全权代表头衔而来的有五人,僧多粥少,各位代表面和心不和。吕特蒂旅馆,犹如错综复杂的中国官场。
欧阳安娜推开阻拦的法国警察,来到旅馆门厅,找到正在抽烟的让·沙维尔。
“警长先生,我知道凶手是谁。”
面对十九岁的姑娘,沙维尔不像普通法国男人那般轻佻,面色沉静地问:“小姐,您看到凶手的脸了?”
“没有,但我知道,凶手用匕首行凶,那是一把锋利的武器,有象牙雕刻的刀柄,镶嵌着螺钿图案。”
她又费劲地用法语解释什么叫“螺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