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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毅见晓芸也不敢看他,就回答说:“哦,不了,老姨,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忠毅看着晓芸进了家门才走。他看见她老姨好像问了她什么,她只是忙着往屋里走,也听不见回答的什么。
忠毅的车开得非常慢,几乎和路上的行人一样的速度。现在他的心很乱,一直在想刚才并不算成功的表白。他想告诉晓芸,他很爱她,想和她确定恋爱关系,可是他嘴笨,心里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又没来由地突然抓了人家的手。越想越失败,不过即便是失败,他也感到很幸福,他反复几次把自己刚刚抓晓芸的那手举起来看,傻笑着开着车。
3-8.
徐晓芸被姜忠毅这么一问,又一抓,一晚上没睡着觉。她的心跳一直很快,感到浑身发热,倒不是怪忠毅太突然,人家也是抱定了要结婚才和她交往的。她就是恨她自己,总弄不明白恋爱和婚姻,想想别人的家庭,夫妻之间好像相处得都很自然,好像生出来就已经在一起了似的,完全不尴尬。
可事情到了自己的头上,她却怎么都觉得别扭。也许是认识得时间太短了,她最后这样安慰自己,也许等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地变成老夫老妻了。等到忠毅下次再提起这事,她就由着他好了,反正怎么想都是想不出他的坏处来的。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徐晓芸见魏连山没事,就问他:“小山哥,听说你结婚了?”
魏连山见徐晓芸突然问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说:“是,结婚了。”
徐晓芸突然想起什么,特别好奇地凑得很近,又问:“那你媳妇呢?咋没见她来?”
魏连山见徐晓芸特别好奇,可是又靠得太近,有些不自在,就往后挪了一点,回答说:“她走了。”
徐晓芸更是好奇:“啊?走哪去了?走多长时间了?还回来吗?”
魏连山开始觉得徐晓芸今天怪得很,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他不是很愿意说起这件事情,毕竟也不是很光彩的事,晓芸和忠毅现在幸福美满,当然不会了解自己心里的辛酸苦辣。于是他就态度很冷地说:“不该问的别问。”说完就去后厨了。
徐晓芸被这突然的冷漠弄得摸不着门路,嘴里嘟囔着:“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就把媳妇气走了呢?一定是脾气太坏了,哼!”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总想把这件事情问个明白,她打算等着小山心情好了,再去问他。可是之后故意和他说话,他都是不理会,想去逗他笑,他就马上躲掉了,整整一天都没有理她。
晚上忠毅又来接她了,回家路上的时候她就问忠毅;“小山的脾气咋那么怪呢?问他几句话,他就生气不理人了。”
姜忠毅问:“你问他啥了?”
徐晓芸说:“也没什么,就是问她老婆的事啊,他说是走了,怎么会走了呢?”
姜忠毅说:“你问人家伤心事人家当然生气啦,以后这件事不要去问了。”
徐晓芸说:“且!一个大男人,心脏这么软弱,问问都不行。”
姜忠毅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等我以后慢慢告诉你。“徐晓芸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她想象不到,一段婚姻会给小山带来怎样的伤痕。平时看着好好的一个人,心里却有很深很深的阴影,无法让别人分担。她开始理解小山,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理解他,但是她同情心里有伤痕的人,而且她希望每一个伤痕都有愈合的一天。
是啊,伤痕都是让人非常痛苦的。有外在的,也有内心里的,但都挥之不去了,像影子一样死死地跟随着你。
3-9.
第二天一大早,徐晓芸独自来到了辖区派出所。
十五年前,徐晓芸的哥哥徐涛犯下故意杀人罪,用雷管炸死了同乡的魏姓中年男子,杀人后,畏罪潜逃,年仅十六岁。
这件案子迅速震惊了整个锦绣地区,通缉令也由乡扩展到县里,最后全省都下了通缉令。
可是十五年过去了,徐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消息。
十五年后的今天,案发地三江乡已经升级为三江镇,锦绣县也变成了锦绣市。可是这个案子一直未破,成了全锦绣市唯一一件历经十多年的努力仍未侦破的悬案,在刑警队历届领导的心中,成为一丝遗憾存在。
可是徐晓芸却不是来帮忙破什么悬案的,她是来报失踪人口的。对当年的事,她不太了解,她甚至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消失,也不理解家里为什么突然搬家去了佳河。她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娃娃,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哥哥的呵护,还有爸爸妈妈的溺爱。
后来长大以后,徐晓芸也从亲戚的嘴里多少听闻了一些当年的变故。但是亲戚们都有意瞒着晓芸,在她的面前,尽量守口如瓶,这都是晓芸母亲的命令。
于是,母亲越是瞒着不说,晓芸越是要用她自己的办法,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不过,和真相比起来,她更希望找回她的哥哥。
一开始,她在佳河的公安局报了人口失踪案,结果当然是一直没有任何音讯。当地警方给她立案完全是出于同情她,也是被她死缠烂打的精神折磨得没有办法。
现在,她到了锦绣市,她想要在更高一级的衙门报案,这样寻找哥哥下落的希望就多了一些。
辖区派出所接到徐晓芸的报案以后,先是在电脑库里查找了一下,这一查不要紧,调出了十五年前的案卷,得知徐晓芸要找的哥哥,竟然是一个畏罪潜逃了十五年的通缉犯。
“你不用每到一个地方就在当地报一次案,没有必要。其实你这个案子十多年前就立案了,全省警方都知道这事。你哥哥畏罪潜逃十多年,也通缉了十多年,可仍旧没有下落,怕是难找到了。不过我们警方仍在努力,我们也不想有悬案。”这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对徐晓芸说的。
“你说的是十五前的那个案子,和我说的是两回事。我不管你那个案子破了没有,我只管我现在这个案子。我报的是人口失踪案,我要寻人!”徐晓芸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可这俩是同一个案子!”
“反正都是找人嘛,你们就帮我立案吧!”
“立案就算了,你还嫌我们市的悬案不够多吗?真是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这个案子不破,我们警方就会一直查下去的。”
“是找下去,找人!找我哥。”
“行行行,找你哥,好吧。”
徐晓芸带着一丝失望,耷拉着脑袋走出了派出所。
在出大门的时候,被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小伙子撞了一下。
“穿着制服的时候走路给我端正一点,别慌慌张张的。”小伙子身后的中年警察教训着撞人的警察。
年轻的警察先是跟徐晓芸陪了不是,然后整理了一下制服,毕恭毕敬地跟在中年警察的身后。
徐晓芸并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谁,她也完全想不到,这二人正是办理她哥哥的案子的刑警。现在她只想回到鱼馆去上班,赶在老板发现她迟到之前。
撞了徐晓芸的警察叫安小峰,旁边那个是他的队长,全树海。
老全今天领着安小峰来到辖区派出所,是想让他们协助,调查一些案子的资料。
什么案子?就是前几天江边发生的那起焚尸案。
案件发生以后,老全初步怀疑是渔民之间发生矛盾,打架致死后的抛尸焚尸。他们调取了全市范围内所有辖区的失踪人口资料,没有发现完全吻合的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尸源,这令老全和小安的心情倍加急切。
果然,第二次来到这个小区派出所调查,仍旧是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甚至,本区近期连一个失踪人口都没用,就连流浪汉和外地过客都查过了,一个不少,没人失踪以及失联。
“会不会是失踪了以后,他的家人没有报案?”调查完毕,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小安又开始卖弄起他的推理来。
“你是说,凶手是死者的家人?”老全问道。
“不能排除我的这个猜测吧?!”
“家里有人失踪,家人却不报案,时间一长,邻居和朋友们肯定会发现的。如果他们不是住在城里,而是住在人口稀少的农村,是有这种可能。但几率应该也不大。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尸骨的腿骨上,发现的那几根钢钉。”
老全的话让小安心里一震:“据法医初步判断,那几根钢钉应该是死者生前打的,他以前应该发生过一次较为严重的骨折,或是交通事故之类的。后来我调取了近二十年的交通事故资料,差点没把我吓死,那么老多!根本看不过来,而且,交通事故的资料里并不会写后续伤者的医治情况。”
“这个得去医院查,查就医记录。”
“我也是这么想的。”
“查全市、乃至全省的所有大医院,能够做这种打钢钉手术的,近二十年内,腿部打过钢钉的,男性病人。对了,是几颗钢钉来着?”
“呦!不承认自己老了不行了吧?是七颗呀,老头!”
“别废话!赶紧去查。”
“说得轻松,你知道得有多少病例?二十年呀!先给我三个月时间吧。”
“我给你三年都行,给我仔细查,彻底查,我一定要把这人是谁给找出来!”
3-10.
当天上午,徐晓芸先去店里跟后厨把食材备好。之后,她和姜忠毅约好,去一趟大市场。
这是两个人之前就商量过的,因为要感谢好友小山的收留和照顾,晓芸打算赚了钱以后要买一份礼物送给小山,算是答谢。起初她与忠毅商量买什么好,也想不出来,觉得送礼物给他多少会有些尴尬,最后二人决定给小山的母亲买一双布鞋。这样一来,以关心家中长辈的理由送礼,小山收得就能自然些。由于忠毅比较了解小山的母亲,所以他就陪晓芸来买。
徐晓芸是个很会持家的人,所以买起东西来特别仔细,也特别认真。忠毅倒是很有耐心,陪着她每一个摊子都看看,他是不会觉得无聊的,只要是跟徐晓芸在一起的话,他还巴不得把时间延长些。
最后徐晓芸买了两双手工布鞋。忠毅差异地问她怎么买了两双,晓芸告诉他要送给姜母一双。忠毅觉得徐晓芸这个人倒是很会做人,顾得左右平衡,谁想挑她的理那都是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