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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的古清治一派正色,没有出言询问黄晓,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讲讲各地的风土人情,开开年轻人的玩笑,就那么枯坐着,气氛诡异得黄晓也没敢问,虽然黄晓面相有点恶,可平时对古清治很敬畏。直到现在为止帅朗都搞不太清,古清治怎么会把黄晓、把寇仲、把王会长、把冯山雄这几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拉成一伙,这件事虽然在帅朗眼中已经没有神秘,可这个人,依然有那么点神秘感觉。
帅朗同样没有出声,安安生生地坐着,不时向窗外看着,不一会儿进了北郊,进了中州市区,熟悉的城市气息,略带着汽油味的空气,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平时稍显厌烦的人多声噪的街市,此时在帅朗眼中看起来是那么亲切,毕竟比满蝙蝠的墓园、比祁圪裆村那地方要感觉好得多。缓缓地行驶在中州大街上的时候,帅朗又免不了有些后悔了,三天呢,夜长梦多,哪如拿一万是一万,不过这改口的话却是已经说不出来了。而且在他看来,这事也确如竹筒倒豆子,已经抖搂干净再生不出什么芽来了,老头的表现更像想诈一把,挽回几分面子。
比如这一路上也像,有点像被人揪了内裤一样,紧紧地捂着私处一声不吭,帅朗倒觉得兴味索然了,看着快到大东关口,他拍拍座位示意黄晓道:“黄哥,到前面停一下,我在超市那儿下,买点东西。”
“哦……”黄晓应了声,放慢了车速,到了人行道边上稍停,帅朗下了车,车缓缓发动,副驾上的窗玻璃摇下来了,古清治那神仙脑袋伸出来了,终于开口了,出声问道:“哎……帅朗,真的决定不干了?”
帅朗点点头,站在人行道上,表情很坚决。
“能告诉我原因吗?嫌挣得少,还是厌恶我本人?”古清治问道,很诚恳。
“都不是。”帅朗正色回着,给了老古一个疑问:“不过原因我不能告诉你。”
呵呵……古清治怪怪一笑,不理会帅朗的装神弄鬼了,连个招手再见也没有,还是黄晓鸣了鸣喇叭示意,缓缓地驶离了街边,汇入了车流之中。娴熟开着车的黄晓终于按捺不住了,出声问着:“师爸,怎么样?看这小子好像被你那俩手吓住了,一路都没吭声。”
“你看错了,他没被吓住,把我吓住了。”古清治欠欠身子,叹了口气道。
“至于吗?小屁孩一个,毛还没长全乎呢。”黄晓不在意了。
“没长全也超过你了,我给你解释半天你听不懂的事,他不用解释都看出来了……说你别不上心啊,十多年没见你了还是这德性,除了吃喝嫖赌其他就没有一点长性,让你们找个人两年都没找着……”古清治忽然有点神经质地训上黄晓了,黄晓看样子对古老头敬畏得紧,一言不吭,眼睛瞟了瞟没敢犟嘴,只待这几句训完,古师爸又是沉吟着喃喃不知所语,半晌才安排黄晓再把帅朗的底子查一查,他究竟是什么来路让古大师有点说不准,黄晓答应了。
车驶进了白庄街一幢居民小区前,拐着进去了……
帅朗直看着车影消失才挪步,心里稍稍有点懊丧,以前辞了工作都高兴得了不得,这次反而让他觉得可惜了,再怎么说这白吃白喝还有工资发的活确实不那么好找,更何况还有这么大的奖份可拿,而这个奖……不说了,帅朗有点后悔了,也有点怀疑了,扪心自问着:我怎么被他勾起连打赌都打上了,为什么就相信他了呢?这老家伙从头到尾把华辰逸那么一群人忽悠得颠三倒四,让帅朗严重怀疑是不是会耍个花枪连自己也忽悠一通根本不履约。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知道这伙人有以骗为生的嫌疑,可帅朗倒觉得古老头比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可信,现在倒希望古老头是个一诺千金的货色了。十万呐,他奶奶的,得攒好几年呢。
一万也行呀,少辛苦好几个月呢!
不给也成,反正咱也没啥损失。
心里闪过几个念头,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这是意料中的事,可没想到还有意料之外的赏格,搅得帅朗有点心痒痒了,一会儿觉得古老头可能给,一会儿又觉得根本不可能,再一会儿又觉得这钱恐怕是好拿难花,真要和这伙骗子扯不清道不明,万一有点事就麻烦了……算了,于是又归结到了自我安慰上:不给也成,反正我一周也挣了三千块,不少了。
走进超市的时候,他终于把这事撂到脑后了,有些事能沾点便宜就沾点,该知足就知足,帅朗不是没有看出来古清治那层意思,心理接受还是蛮有难度的,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新时代的大学生,要是偶尔客串一下无所谓,真要天天扮个傻跟班跟着古大仙去招摇幢骗,那也不叫回事不是?
超市里人不多,帅朗逛了几圈,饮料架上提了两瓶果汁,又抽了瓶酒,摸着手机翻查短信,按着短信的指示分拣了一袋鸡精、一瓶酱油再加两袋盐,哥们儿四个同住那厨房用料向来分不清彼此,后来干脆轮着按月买,这个月轮着帅朗掏钱了,边提了一袋边骂着这个死田园算计得可清,你要敢不买味料酱油,他就敢光吃盐泡饭,这些天自己根本不是回租住地方吃饭,这货都不忘提醒。
速度买上,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提到了收银台结算了,花了小一百,收好零钱刚到门口,帅朗眼睛无意扫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顿时停住了。
照片……超市内部员工的照片,一下子看得帅朗眉微挑、嘴微翘,乐呵上了。心里暗道:真巧。
是王雪娜的照片,别说,小姑娘还真上相,小模小样挺有美感,照片下还贴着个“今日服务之星”和005号的红字标号,帅朗一提盛东西的塑料袋一瞧,“嘉和超市城东店”的字样,一下子明白,敢情这小姑娘还真到超市实习来了,几天没见,那个在人才市场挤都不敢挤的,这会儿都挂到超市成服务明星了。
“哎,服务员……那位五号服务明星什么时候上班?”帅朗又退回去几步,问着收银员,收银员防备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帅朗,似乎怀疑此问的居心何在,帅朗赶紧解释着:“她叫王雪娜,中大毕业的,我们一个班的。”
“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不过也不一定,隔一条街有我们一家连锁店,有时候也临时调人。”小姑娘说了句,又忙着接待下一位了。
谢了一声,这下子帅朗心花怒放了,没来由地有点高兴,要是见不着吧,没准儿也就不想了,不过见着了,又这么巧合,让帅朗免不了又有那么点想法了。他一路想着,究竟是去超市创造个巧合,还是干脆想办法打入超市内部到一个地方上班,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呢?毕竟上回因为遇到老古的事,把最佳的约人时间错过了,等想起来了,黄花菜都凉了……要是,要是在这么大的城市里再来一次邂逅、再来一次偶然相逢,没准儿,呵呵……没准儿有戏啊。
想着小学妹的清纯样子,回家的路都短多了,帅朗哼哼着小曲,回了大东关胡同光明里小区,小心翼翼地上楼,拧着钥匙开了租住的门,回身关门的工夫,小卧室里伸出个脑袋来喊骂着:“田老屁,把你BT关了,别老下片子,我QQ都上不去,有点公德好不好,宽带费我还交着一份呢……”
“呸……你丫以后别找我要片啊……”另一间屋里对骂声出来了。
平果正要回敬,见帅朗回来了,正放着塑料袋,笑着凑上来,眼直勾勾地往袋子里瞅,一看那东西乐得颠儿颠儿直拽杯子伸过来:“耶耶耶……哥你真了解我,我正口渴,您果汁就买回来了。”
“拿着喝呗……老大呢?”帅朗随口问着。平果拧着果汁边倒边说:“报社加班呢,估计回不来了。”
“给我点……”另一间屋的田胖子穿个大裤衩出来了,俩人不对骂了,兴高采烈地抢着倒果汁喝,渴不渴吧,这免费的一定要喝,边喝田胖子还关切地问着帅朗:“忽悠哥,你这几天咋啦,早出晚归,出手大方,不会是发了笔小财不告诉我们吧?没什么事吧,有事你说话啊。”
“还真有几件事,就怕你们不信。”帅朗放下东西,摆好,回头笑着说道。
“什么?”俩抢着喝果汁的,眼神一凛瞪上了。
“今儿我在南郊名流墓园,有位风水先生催福施法,招来的蝙蝠乌压压飞了半座山,你们信不?”帅朗凛然道,忽然想考较一下此事的接受度。
“瞎忽悠吧,召那么多干吗,吃火锅呀?”田园翻着白眼不信了。
“我怎么听着跟哪部电影像……对,生化危机,那生化妞一眨眼全把蝙蝠给灭了对不对?”平果努力咽了口果汁追问着。
“哎,就知道你不相信。”帅朗叹了句,回屋的工夫又问了句:“我说一座墓地卖到二百万以上,你们信不信?”
“还不如相信蝙蝠呢。”田园吱吱溜溜吮着果汁,嘟嘟囔囔说了一句,这丫怎么可信。平果一听还以为帅朗话有所指,很现实地劝着:“哥哟,你住宅都买不起呢,怎么想上阴宅了?不能悲观厌世到这程度吧?”
“嘿……”帅朗被俩兄弟气笑了,一推门又回过头来道:“我说我这周白挣了三千块,三天之后很有可能再挣十万,你们信不?”
嗝……田园嗝应了下,点点头,小眼亮了:“这个可以信。”
“嘿嘿,请客免不了啊。”平果知道田园的意思。
“洗洗睡吧啊,请客吃蝙蝠,谁去谁报名……说真的你们不信,忽悠你们,你们倒相信……你看我值十万么?切……”
帅朗真真假假地撂了一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把自己锁屋里了。
屋外,一穿裤衩,一穿褂子,俩人半裸造型地端着缸子眼睛互瞪着,明显感觉到了忽悠哥今日非同寻常了,平果小声问着:“大屁,忽悠哥咋啦,怎么像失恋了,瞅谁都不顺眼……不会还想那个女骗子吧?”
“不可能,就没人能看上他,恋个屁呀……失业了。”田园一语中的,很肯定地说。
“不能吧,这才上了几天班……不说给个什么搞文化的当助理。”平果小声问。
“一试就知道。”田园说道,放大了声喊着:二哥,明儿你上不上班,我叫你……屋里帅朗回了句:不上了,睡觉。
“看,失业了……”田园脸一拉,不幸言中了,唆导着小平果:“平果,明儿到你们装潢公司多给二哥打印几份简历,立马又要找工作……那份旧的,假文凭那个。”说着话挪着屁股一扭一歪回屋,平果噢了一声,看看帅朗的房间,摇摇头,不知道心里泛着什么感觉,也闭上了门,休息去了……
帅朗病了,没来由的病了,不是心病,而是真病,从墓园回来第二天起床晚了,浑身无力……不知道是在墓园受了点风寒还是换季天气干燥的原因,浑身发烫,应该是感冒了,摸索着起床的帅朗闷了两口白酒,强支撑捂着被子睡到了中午,没成想出了点汗身体更虚了,没有一点好的迹象,反而更重了。
老规矩,小病身体扛着,大病自己扛着。
帅朗找了件厚衣服裹着去了小区外不远的许大夫小诊所里,勉强能应付头疼脑热的许大夫照例是老规矩处理,不是清开灵就是青霉素,输液瓶子一挂,还不忘叮嘱输完喊他,挂下一瓶。
蜷缩在沙发上的帅朗对这里也算熟悉了,但凡头疼脑热,每年免不了和小诊所打上几回交道。或许就是换季的缘故,破破烂烂墙色斑驳的小诊所里这间同样破烂的输液房,一圈钢筋焊的简陋架子上挂手榴弹一般的七八个瓶子吊着,沿着沙发一圈坐满了脸色或忧、或痛、或难受、或迷瞪的爷们,两位神情有些呆板的爷们,帅朗隐约认得出是在胡同卖菜的和那位熬糊辣汤的;另外一位胖婶一身赘肉,一个人差不多占了两个人的位置,是街边炸油条的;再剩下的却不认识了,不是小区里住户就是来中州做买卖的小生意人,这些人很好辨认,因为奔波留在鬓间的风霜,因为辛劳留在脸上的愁苦,因为贫病留在眼里的忧色,每每看起来总是让人心酸,身处其间帅朗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会觉得那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自己。
病了,容易消沉,容易放大身上的痛楚和心里的孤独,蜷缩在破旧的沙发上,身处在破旧的小诊所里,暖暖的阳光驱不走心里的孤寒。昏昏欲睡的帅朗想起小时候发烧感冒,总有一双温暖的手不时探着自己额头的温度,抱着哄着自己,喂一口药再吃一口糖,那是奶奶,那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可那个人已经不在很多年了;有时候他也想妈妈,虽然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有时候也想那位粗暴老爸,再粗暴也是亲爸,甚至帅朗有时候冲动想回家,想见老爸,哪怕再挨揍也比孤独在外漂泊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不过想想家里已有了后妈,看看自己混的德性,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两年多了,很多次他期待老爸会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哪怕像小时候那样,是打是踹都比这两年不理不睬强。无数次的失望之后,他每每想起父亲,不自觉地会归咎在自己身上,或许真的伤父亲伤得太深,以至于父亲真的不想再见这个儿子了,否则父亲一个当警察的,真想找应该很容易能找到自己。
病了,就很想很想那种一杯热水、一个药片、一句问候的关怀,而这些对于漂在城市里的帅朗无疑是一个奢望。
也因为病了,对身外的事就淡了,没有想起前一日还想入非非的小学妹,也没有想起和古清治的约定,更没有想没着没落的工作,输完液回家又是抱头就睡。晚上被哥几个强行拉起床了,糊里糊涂起来才知道是哥仨送温暖来了,胖田园煮了碗挂面,打了俩鸡蛋,老大韩同港带回来一堆好吃的,和平果硬摁着不太想吃东西的帅朗,三个哥们儿看着帅朗吃完,那一碗吃得,让帅朗心里暖暖的。
一病就是三天,帅朗来回于租所和诊所之间,过得浑浑噩噩,三个哥们儿轮流照顾着他,一到晚上,平果买菜,田园做饭,韩老大洗碗涮筷,每每让坐享其成的帅朗有点羞赧。
同样是因为病了,会更敏感地感觉到来自身边的温情,这座城市里仅剩的那么点温情,每每总让帅朗感觉到如此弥足珍贵。
愚人节刚过,天气愈发开始热了。这一个周日,兄弟几个商量着会餐。输了四天液,帅朗终于又挺过来了,快到中午,输完了液,刚拔了针头还摁着手背,帅朗给许医生结完了账,还没走平果倒来了,进门就装模作样搀着帅朗献殷勤,帅朗笑了笑问着:“哟,不用伺候得这么殷勤吧?还迎接上了?”
“不是……田老屁在屋炒辣椒呢,呛死我了。”平果嬉笑着,俩人肩并肩,帅朗随意地揽着小平果,几个人里就数小平果看着机灵,不但人长得机灵,嘴也甜,出了诊所就觍着脸问:“二哥,我这两天可鞍前马后伺候得你舒坦了啊,你说吧,怎么报答弟弟?”
“嗯,不错……非逼着来世结草衔环去找你呀?”帅朗开了句玩笑,看着小平果得意的样子,没准儿在泛着什么鬼心思,还没等他说话,帅朗倒先噎了句:“要不这样,你不喜欢泡妞不是,哥将来转生个妞让你泡?”
小平果吓了一跳:“啊?你这是报答我,还是报复我?得,你这病好了,又开始忽悠兄弟们了,我就喜欢你生病那样子,乖得跟个哈巴狗似的,一声不吭……”
“有这么形容哥的吗?老烩面馆不想让我请你了吧?”
“哎,别别……要求不高,随随便便请一顿就得了……”
小平果终于表明心迹了,要求确实不高,两人边走边聊着瞎扯着,小平果想起什么事来了,问帅朗那天说招蝙蝠的事,一问这个帅朗惊讶来了,追问之下,敢情这件事网上早传得沸沸扬扬了,这一惊顿时想起了和古清治那趟子约定,快步走回了光明里小区。
家里饭已做就,韩同港和田园窝在卧室里讨论着什么,帅朗和平果凑了过来,却发现二人坐在电脑前,韩老大一扭电脑屏幕笑着介绍,来看看,本年度最牛的新闻,一夜红遍大江南北。
帅朗定睛一瞧,一个很吸引眼球的标题《阴宅“楼王”横空出世,世纪葬礼耗资千万》,图片的配图是绵延的车队、攒动的人头、巨幅的遗像、高大的棺椁再加上鞭炮燃放后的硝烟和满眼的花圈,从图片上都看得出葬礼的豪华。粗粗一览报道,极尽渲染葬礼所用车辆、人员、费用以及葬地的豪华,大致一看文字,看到名流纪念墓园字样的时候,帅朗笑了,这件事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似乎,似乎某人因为这事还欠自己十万块哟……
“二百六十八万,我靠……钱给我,我躺里头得了。”田园耷拉着嘴唇,被这个豪华的葬礼吓着了。平果嘿嘿笑着挑刺道:“田老屁,你都躺里头了,还要钱干吗?不如钱给我,你躺那儿得了……”
“找抽是不是?哥昨个儿收了张假钱,正郁闷着呢啊。”田园捋着袖子吓唬平果,平果自然不惧,二人一拌嘴,韩同港生怕这俩货闹起来没完,一拨拉一边一个,笑着解释:“这事我们报社昨天就报道过了,是泰华汽贸的老总他妈的葬礼,牛大了,中州现在好像七辆还是八辆兰博基尼,去了一半,送葬的队伍从新郑开始,用了六十九辆车,全是好车……国产车都停在镇里没好意思到现场显摆,据说当天镇派出所不得不出动警力维持秩序,两个镇的花圈、纸秧、鞭炮差不多都被华总买空了……”
“炒作……”帅朗迸出一个词,大病初愈的脸上泛着几分自信。
“是炒作,现在什么都炒。”韩同港道,想起件事了,话锋一转道:“也不全是炒作,《中州日报》不是报道走马岗老福山一带出现大群蝙蝠聚集吗,专家指出是因为天气干旱,周边生态环境因为机场建设遭到破坏所致,不过民间传说呀,是之前这位老总请了一位民间高人催福催官招来的蝙蝠,什么‘蝠’和‘福’同音,正应了蝙蝠聚飞、万福来朝之说,那名流墓园的墓地均价已经超过二百万,现在是骂声一片呀……”
“专家那话能信呀?他们说是这个原因,那这个原因基本就能排除。”田园插嘴道。平果一附和,韩同港被逗笑了。
“没有什么原因,还是炒作。”帅朗笑道,依然是在预料之中,肯定要拿这个噱头炒作的。
“唉!?”田园眼睛一愣,想起什么事来了,拽着帅朗说:“哟哟哟,忽悠哥,那天晚上,这这……这不你说的吗?你未卜先知啦?”
“对呀,前天,大前天,是啊,二哥进门就说招蝙蝠下火锅来了,我刚才问来着。”平果也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