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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啊!大侄子,还是有机会的。”鲁盛孝也连忙过来拉住鬼眼三说道,“据我所知,蜾蠃的虫卵一般要到七天后才会孵出来,这七天时间里,我们要是能找到两个人,就还有机会。”
鬼眼三停住了手。
“哪两个人?”不喜欢发问的鲁一弃焦急地问。
“沧州的韦经道和兰州的小刀皮,韦经道百穴倒拔针的颠倒医道也许可以把虫卵拔除,小刀皮一刀九层皮的庖丁剔毫刀法也有把握把这虫卵挑削掉。小刀皮人在兰州,太远,七天不一定能赶到。但是沧州离北平很近,韦经道和我多少还有些交情。今天我们要能冲出去的话,就直奔沧州。”
这话说得鬼眼三唯一的那只眼一阵放光。他想想也是,反正就这号命,自己了结还不如抖擞精神好好闯一把,要是运气好,闯过去了,还有还阳的机会。
刹那间,他整个把自己豁出去了,心中再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掏出酒壶抿口酒,紧了紧裤腰带,提起雨金刚直奔正屋大门闯了进去。
鲁一弃、鲁盛孝紧跟其后,三个人一股风般闯进了正房敞开的门。带入几朵飘扬的小雪花就地盘旋。雪花还未落地,那正房门“咣”的一声已经关上。虽然三个人一愣,但都没动。他们知道,门既然关了,就不那么容易再打开了,这在机关消息中叫封套。现在该做的是继续寻前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停了会儿,以适应一下房里的光线。就这当口,鲁一弃还是忍不住退后一步,摸了一下那门。那门很奇怪,就像是整块的板,竟连一点门缝都摸不到。屋里本来就很暗,没一点光。现在那门一关,就更是漆黑一团,看不到一点东西了。
是啊,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前路,可前路又在哪里呢?
鬼眼三的夜眼好像也失去了作用,他努力了几次,向四周查看,可眼中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屋里任何东西。
鲁盛孝拿出那盏气死风灯,正准备打开,一个美妙的女子声音悠悠然地响起,三个人不由得同时停住所有动作,侧着耳仔细倾听。
“苦啊……奴家本是富家女,身娇体贵在深闺……”
鬼压身
一阵京剧花旦的唱腔传来,婉转悠扬,余音绕梁。黑暗之中、冬寒之夜,这凄美的唱腔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鲁一弃也在聆听,他在寻找这声音来自何处。不止是他,那两个也在认真找寻。可奇怪的是,他们三个竟然都听不出那声音到底是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四面八方都像有声源,像是一群人围住他们,用同样的声音在清唱。
鲁一弃听不出,他也看不见,但他的意识中有个微弱的感觉,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婀娜身影围着他们,轻风一样地飘来飘去。
突然,有根冰冷的手指从他右脸颊轻轻抚过。
“啊!”他不由发出一声惊呼,面部肌肉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心好像被只手紧紧攥住。
“怎么了?”鲁盛孝关切地问道。
鲁一弃没有回答,只有那花旦京腔依旧在回绕。
鲁一弃的心里很是恐惧,感觉告诉他情况很不妙。被那手指抚过的地方非常的寒冷,和刚才那手指一样寒冷,而且那寒冷还在不断延伸,半边脸颊已经快没知觉了。
“我哦、好哦、像是落哦、扣哦、了哦,感觉有哦、点不哦、对哦。”过了好一会儿,鲁一弃才开口回答,由于半边脸已经寒冷得麻木,他的语气含糊不清。他必须赶紧说,再不说,可能一会儿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鲁盛孝听到鲁一弃说落扣了,急忙点亮气死风灯。
就在火苗跳跃着亮起的一刹那,鲁一弃看到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一张漂亮女人的脸。
那脸离他只有两尺不到,而且还在很快地向他的脸飘移过来,就像是要送来一个亲吻。
那脸是漂亮的,但脸色却是青绿色的,眼珠是白灰色的,两颊上各有一块又圆又红的胭脂印。虽然在温情地微笑,但那笑容却像是刻在脸上的。
鲁一弃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那张脸来得很快,而自己的脸已经麻木,运转躲避也受到影响了。就在两只鼻子就要碰在一起的瞬间,那脸一个直角转折向旁边飘开,隐入黑暗之中。
其实所有这一切只是个瞬间,也就在灯苗的一个扑闪中。
紧接着,京腔的音调抬高了一个音阶,更加刺耳。
鲁盛孝和鬼眼三显然没见到那女人的脸,他们关心的只是鲁一弃脸上的深黑色指印。那黑色正从这指印扩展开来,四散蔓延出的黑线像蛛网渐渐布满鲁一弃的大半张脸,他的整个脑袋都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
气死风灯的灯苗还未完全亮起,就跳跃几下又熄灭了。鲁盛孝再一次点燃灯芯,但依旧闪动了几下又熄灭了。
鲁一弃已经说不出话了,那寒冷感已经布满他的整张脸。而大伯和鬼眼三还在说一些他很难理解的话。
“老三,音无处可寻,灯无风自灭,看出是什么坎了吗?”
“知道。”
“那你先瞧瞧一弃落的什么扣。”
“他被落了毒扣了。”
“严重吗?!能解吗?!”话语中可以听出鲁盛孝的焦急。
“严重,能解。”
于是鲁一弃又感觉有只手在摸他,虽然他的脸已经麻木,但还是让他一惊,连忙抓住那手的手腕。
“大少,别动,我给你解扣呢。”他听出,那是鬼眼三的声音。
鬼眼三的手在指印处抚摸,随着这抚摸,他的感觉在逐渐清晰。那手上滑溜溜好像有些什么油脂,温乎乎的,很舒服。他能感觉到鬼眼三粗糙的手指了,他的脸不再寒冷,而是开始温暖,越来越暖,越来越暖,开始发烫了。
鲁一弃哼了一声。
“烫吗?正常,忍一会儿。”鬼眼三道。
真太烫了,像是火在烧。鲁一弃感觉脸上的汗都被烫出来了。可是汗一出,马上就觉得没那么烫了,汗再出,就越发凉爽了。
那京腔的声调忽然又低矮下来,好像那唱念的女子在飘远。
终于,鲁一弃觉得右脸颊除了黏乎乎的,也没别的异样了。
“怎么样?”鬼眼三在问。
“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脸,那脸差点撞到我。”鲁一弃有些答非所问,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必须让他们知道。
从鲁一弃流利的答话中,大伯和鬼眼三知道他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