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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到了珠江大道一侧的一家海鲜楼,那饭店和北方的差异也颇大,厨房在第一层,做豆腐的、炒菜的、煲汤的、捞海鲜的,看着就热闹。下车时许平秋和司机一起进了个小间吃饭,给学员订了一个两桌的大间。坐定不久,汤、菜、主食,流水线般地一一上来了。

可这顿饭一点也不热闹,或许是因为许平秋车上给大家说的那番话的缘故,大伙吃了一小半才开始有话说。骆家龙是学计算机的,一直就对他被选拔进这个集训有点不解,他看着董韶军问道:“韶军,你说这次会是什么训练?”

“和咱们平时差不多吧?平时那些长跑、射击、匕首攻防之类的,强度再大点。”董韶军道。

“那就不对了。”骆家龙道。

“有什么不对?”董韶军问。

“你们看啊。”骆家龙向大伙分析着,“要你说的这些训练,在省城完全可以完成,何必千里迢迢跑到滨海市,十几个人吃喝住行,得多少开支,至于吗?还免费乘飞机,这种待遇,理论上只有效益相当好的国企以及相关部门才有。”

就是啊,好像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于是这干准刑警开动案件分析的脑筋了。这里面学习最优秀的董韶军分析道:“滨海是全国南大门,是最早改革开放的城市,经济最发达,当然犯罪也发达,全国百分之三十的案件都发生在这里,也许在这里是为了方便观摩学习新型犯罪的种类,以便日后在工作中应用。”

可是全省有多少经验丰富、从警官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呢,轮得着这群害虫?

汉奸汪慎修也感慨了一番,猜测这就是一个有关忠诚和誓言的培训,毕竟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说不定许处是为了激发大家的爱国心和奉献精神才把大家带到这犯罪之都来的。

“扯淡!”熊剑飞喷了句,不过他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对于他,是什么也不在乎。

鼠标心眼多,心虚了,放低了声音,征询着大伙的意见问道:“兄弟们,刚才车上的话我也很感动啊。你们说,是不是许处发现我们平时品行不端、小错不断,思想以及行为有严重问题,专门把我们带这儿好好操练来了?”

这判断让大伙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对比平时的言行,还真是有严重问题,就是当了警察也是个问题警察。那边李二冬不屑道:“你们就别把自个当根葱了啊,知道现在招聘警察录取比例多少吗?200比1,咱们这一群绑一块,让派出所挑都挑不出一个来,至于还花钱把咱们带南边吗?还解决你的问题?你的问题太好解决了,关派出所抽你一顿,解决得比什么方式都快。”

众人边说边争辩,没有个定论,最终的目光都盯回了余罪,这个年龄最小的人,有时候看问题挺准,最起码在学校躲避训导处处分、风纪队检查屡建奇功。吴光宇离得最近,他捅捅慢条斯理吃东西的余罪问着:“余儿,该你了,大家都看你呢。”

抬头时,果真一双双饥渴的眼睛都看着他,熊剑飞斥着:“妈的还扮深沉,上飞机赢走我们的钱都没让你请客呢。”

“嘿嘿,这顿记着啊,有机会就吃。”余罪笑着道,回到了训练的正题上,他边想边说着,“要我说,第一,这不是个和警务有关的训练,因为我们的身份不是警察,而许处也是以便装出现的,所以绝对不会和平时训练的科目重合。”

有道理,众人都用心听着,余罪又道:“第二,对比来时大家签的保密协议,我觉得又是一个有关警务的训练,因为省厅不可能无端把经费用在我们这帮菜鸟身上,所以它肯定是。”

既是,又不是,余罪不等众人发难,直接道:“第三,你们从动机上考虑,既然投入,当然要期待什么样的回报了,注意,许处来自省厅刑侦处,而我们又全是刑事侦查相关专业,他能期待什么样的回报呢?再对比我们自己的身份,结果已经昭然若揭了。”

“可我们没什么身份呀!”鼠标道。

“简直就一无是处呀!”李二冬道。

“对,一无是处就是我们的优势。”余罪笑道,“正因为我们一无是处,才很容易塑形,而且身上没有警察队伍里的官僚习气,身后也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这不就得了,想把你怎么培养都成,比如狗熊、牲口,我要是领导,直接把你送地下黑拳场,打上三个月,出来就是金牌抓捕队员;老骆,把你送进山寨电子工厂,出来你就是个工程师级别的;鼠标、豆包,让你俩学学这里六合彩坐庄,回去对付咱们省里的聚赌,简直就小儿科了;至于汉奸嘛,让他接触那些被包养的二奶小蜜,绝对能挖到贪腐一线的珍贵资料啊,那些饥渴的美女,可受不了汉奸的风骚啊。”

汪慎修被刺激得一口汤呛鼻孔里了。众学员一阵哄笑,杯盘筷子乱响,估计要集体对余贱人发难了。

楼下一个小间里,四菜一汤,许平秋和司机安静地细嚼慢咽着,桌上的一台袖珍窃听器里,传来楼上这干学员的说笑打闹。不过听到余罪的声音传出来时,司机明显注意到许处在皱眉了,这是他吃饭前安排桌上装备的窃听,为什么这样做他不知道,只是奉命而行。

“许队,您那个……”司机提醒着,许平秋省神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骨头放汤碗里了,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群小子,可比你们那时候有主见多了。”

“怎么,他们把您的心思猜着了?”司机笑道。

“猜对了思路,不过没有猜对形式。”许平秋笑着道,似乎很满意,又补充了一句,“猜对思路就不简单了,看来我泰阳那趟没有白跑。”

司机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虽然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异地警务任务,可他已经学会了三缄其口,绝对不多问。

吃完饭,一行人井然有序地上车,在车上就登记上缴了个人财物,手机、钱包、表、钥匙,身上的小物件几乎全部缴完了。学员也习惯这种保密方式了,谁也没多言。紧接着每人分发了一套服装,普通的内衣、衬衣和裤子,要求就在车上换,而且是除了内裤全部换,学员们虽有不解,不过按命令执行了。

等换完坐定,许平秋又给每人分发了一部卡片式的手机,和银行卡一般大小,金属机身,很精致,一下子惹得学员们兴趣起来了。

很神秘,也很好玩。

一切都在车的行进过程中完成,完成时车已经穿过了闹市区,到了傍晚时分,天色还亮,车驶进了一处拥有大型建筑的体育场,空荡荡的一个大厅,中巴车直接驶进去了。先下车的许平秋立定大喊着:“集合。”

车上呼啦啦奔下来十四名队员,按平时的要求迅速地集成两列。许平秋居中而站,手指扬着,威风凛凛地说道:“我宣布,保密协议所规定的项目即时起生效,岳西省公安厅第一期特勤实验训练,从现在起,正式开始!”

从选拔开始捂了数月的谜底,即将揭晓。

简单任务

“开始”两个字一出口,学员们下意识地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即便是一群调皮捣蛋的学生,也深深地打上了警校长年训练的烙印。

可不料许平秋蓦地笑着,摆摆手道:“稍息。别紧张,听清楚,这是一个实验性训练,而且是首次进行,我向各位有幸加入的学员们表示祝贺。”

说着,许平秋自己先“啪啪”鼓起掌来,没人应声,一群学员都紧张而凝重地盯着许平秋,这个问题悬得太久了,积蓄的好奇心此时被井喷出来。

人群左后的余罪四下打量着这个地方,两百多平方米,警体训练馆,建成时间不短,杠铃和平衡木磨得发白,沙袋拳击的地方陷进去一大块,选这么个地方似乎在意料之中。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训练任务。

不过谁也料不到下一秒要发生的事,许平秋没有直接布置任务,而是走了两步喊了句:“严德标,出列。”

鼠标一紧张,一个趔趄前跨一步,差点闪着腿,众人一哄笑,许平秋和蔼地问着:“严德标,报一下你身上的东西。”

咦?都交完了,还有什么东西呀?鼠标一愣,不过马上报出来了:“报告,一部卡片机。”

“还有吗?”许平秋沉声问。

“报告,没有了。”鼠标挺着胸脯道。

“胡说,衣服裤子不算呀?”许平秋笑着问,众人一笑,他脸一敛又喊着,“严德标,重新汇报。”

“是!报告,学员严德标,身上有一部手机、一件衬衫、一条裤子、一双鞋、一双袜子、一条皮带。”鼠标报告着,看许平秋不满意,踌躇地又小声问着,“内裤还要不要汇报?”

众人又是哄声一笑,许平秋被这个惫懒的小家伙逗乐了,他一扬头:“归队。”

他换着严肃口吻道:“大家听清楚了,严德标报出的东西都是你们身上有的,一模一样,衣服、裤子、鞋、皮带、卡片机……这就是我给你们所有的装备。你们的任务就是,用这些装备,在这城市里生存四十天,这就是这次的训练科目!”

学员们一字一顿听着,一下子集体遭雷劈了;敢情是把东西没收,一毛钱也不给你,让你到城里当盲流去!这可比野外生存要难多了。一下子嗡声四起,主要讨论的问题是,经费不能紧张到这种程度吧?

许平秋吼了声:“安静!”

压住了声音,他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任务,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如果连一个陌生的环境也适应不了,怎么对付违法犯罪?都不满意的话现在选择退出还来得及。我强调一点啊,在训练开始后,任何人可以选择随时退出,到这儿领上你的随身物品,我包路费,不过以后就别觍着脸还说想当警察了。”

年轻人容易生气,也更容易不服气,这么一刺激,反倒安静了,个个挺着胸,站得笔直,一副准备豁出去的样子。就是嘛,小看谁呢?

这样子看得许平秋很满意了,他边踱步边说着:“任务很简单,就是生存下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规则是没有外援,谁如果设法联系亲戚朋友同学,出局!谁如果泄露此次训练的任何信息,出局!谁如果向地方公安、民政机关寻求援助,出局!最后一条,如果谁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出局!”

我靠,够狠!这几乎是逼着人铤而走险。余罪心里暗道。他一时摸不清这位老警的意图。

其他人就两眼抹黑了,一毛钱不给,不让求援、不让联系认识的人,那岂不是让大伙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这个几千万人口的城市?万一有个意外,那可咋整?任务一出,问题一下子涌上各人的脑海里,几乎全是担心。

“不用担心,这是个自愿参加的试验。”许平秋似乎看到了学员们的为难,他又说道,“你们分发的卡片机是德国的产品,太阳能充电,只要有信号,后援就知道你们在哪儿。除了手机可以定位,皮带扣上也有定位装置,如果谁觉得熬不下去了,拨个电话就会有人去救援你们,号码手机里有,至于结果你们也知道:出局。要提醒的是,这是经过改装的卡片机,只能打那一个求援电话,其他号码打不通。”

站得笔直的学员们,左右侧头面面相觑着。但凡训练,永远都是按部就班,跟着教官来,这一回全部要自己发挥了,可把学员们给搞蒙了,而且这任务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真是身无分文给扔在这座城市,那不得把哥几个整成饿殍不成?

“最后强调的一点是,不要觉得我是在逼你们铤而走险,生存的方式千变万化,我相信你们在饿肚子的时候会学得很快,不一定非要违法犯罪。”许平秋道,似乎就是针对余罪而说。他盯了余罪一眼,话锋回转,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当然,违法犯罪也算一种,坦白地讲,滨海的犯罪率全国最高,很多是生存条件逼迫所致。你们如果迫不得已选择这种方式的话,我表示理解,不过要是被地方公安揪着,刑事责任可得自己负啊。注意你们的身份,是学员,不是在籍警察,好好处理。”

这回学员们的精神几乎到压垮的临界了,忍不住又窃窃私语着:“能行吗?怎么办?熬得过去吗?”

等了片刻,许平秋又叫着安静,淡淡地说着:“还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今年省厅刑事类招聘全部由省厅刑侦处负责,我很负责任地讲,我的手里有三十多张聘任书,除了高等学院对口进籍,以及不得不留出的名额,还有不到十张聘任书,我希望你们中间最少淘汰一半,那样的话,我就好操作多了。”

好大的一个桃子,学员们傻眼了,留在省城梦寐以求的理想比任何时候都离自己更近,而且凭着许平秋的身份,学员们知道假不了。于是乎窃窃私语消失了,大家都热切地看着许平秋,似乎都想迫不及待地表明:我行。

我怎么办?余罪在许平秋的话里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桃子肯定有,但代价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他揣度不清自己的算盘是不是打对了。不过出局就别想了,直接卷铺盖回家,怕是这辈子也甭指望了。

“时间到,请上车。这辆车会把你们放在城市里任何一个随机的角落,如果你们落单,那就想办法自己生存,如果你们有幸撞见,我希望你们互相协助,四十天后,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当然,淘汰的就不等了,有人送你们回家。”许平秋看时间差不多了,喊着队伍两列并一列,个个心情复杂地上了车。

行进了十数公里后,车停了下来,许平秋回头看了看一帮学员,出声问着:“谁带头?”

没人吭声,似乎没人敢挑这个头,组织给出的诱惑大,可任务的难度也大。

许平秋笑了笑不中意地道:“这样子怎么行?让你们自谋生路都不敢,又不是送死,随时可以回来。这个样子,还敢指望派你们冲锋陷阵去?我挑个人怎么样?”

他看着,在寻找一个容易被撩拨的人:“熊剑飞,这难道比你在自由搏击随时可能面对的伤残还危险吗?敢不敢!”

“哼,有什么不敢。”熊剑飞被激怒了,起身二话不说走到了门口,车门咣地一声打开,他回头嚷着,“兄弟们,我先下车了,都怕个屁,谁半路回来谁他妈是小娘养的。”

司机哈哈一笑,后面的学员也跟着乐了。就这货,不管是茅坑还是火坑,他都敢跳,从来都不考虑后果。不过,这个样子确实很让许平秋赞扬了一番,车又行驶不远,张猛这个愣头青也下车了,他也是个不怎么喜欢用大脑思考的货。可这两人,让许平秋却是赞口不绝。

就这么开始了,许平秋看着一群跃跃欲试又踌躇不已的学员:那是一种纠结心态的表现,即将面临的困难和可能会得到的那份工作相比,孰轻孰重需要仔细考虑。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

倾巢驱逐

“很好,下一位是谁?是不是咱们该按次序走?”

许平秋在下一站,看着座位最前的李二冬,那货嘴巴一哆嗦,害怕了,许平秋笑道:“要不跳过你,一会儿直接把你送机场?”

人前打退堂鼓,那可没面子了,许平秋知道像这么大年龄的小伙子,怕是受不了激将法。

“不不不……我。”李二冬挠挠脑袋,咬咬牙,一起身说道,“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捡一个月破烂,能饿死怎么着。”

咬着牙,闭着眼,顿着脚,终于跳下车了。车呜声起步时,李二冬却在那一刹那有点后悔了,一看周围路况,慌忙拔腿追车,大喊着:“哎!等等,这路在珠江边上,破烂都没得捡……我再坐一站再下去行吗?”

车越来越远,没停,他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李二冬无比紧张地看着四周,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如海的城市对他仿佛是恐怖片里的场景,心虚的感觉好强。他走在江边,迎着夜风习习,在回忆着刚下飞机的那顿大餐,一千个一万个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多吃点,现在倒已经饿了。

车上的孙羿也紧接着下去了,汉奸汪慎修本来想打退堂鼓,却不好意思站出来,不过在看到平时也算个优等生的董韶军坦然下车时,他也咬着牙跳下车了。人群聚集的地方总有一种从众的心态,有时候一个退缩能带动一片逃兵,可有的时候,一个舍身,也能带动一片跳坑。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当付出远远小于得到时,诱惑力就是最大的动力。接着邵帅下去了,这个平时像个闷葫芦的男生和余罪他们交集不多,他怎么进的选拔队伍其他人还真不知道。

车从深岗驶到了中山桥,已经下了个七七八八,又一站停下时,许平秋看着严德标和豆晓波两人的眼睛,笑着问:“商量好了吗?谁先走?”

豆晓波慢慢起身,走向车门口,看了严德标一眼,苦着脸,后悔地喃喃道:“就知道不掏钱没有好事,不是被兄弟骗,就是被组织坑。”

车上还没走的,听得有点哭笑不得。许平秋笑着道:“不算坑吧,我给你后悔的机会,现在可以放弃,随时可以回来,很难吗?”

这倒也是,豆晓波二话不说下去了。车门一合,许平秋对着司机道:“多驶五公里,拐两个弯再停。”

一说这话,严德标“呃”地一声噎住了,刚才和豆晓波商量好了结伴的,两人已经仔细看了地形,这下变故,后面的豆晓波肯定找不着自己了。许平秋笑着道:“德标,你的反应很快啊,才走了一个小时你已经开始想对策了,有长进。不过在这个每平方公里人口几千的地方我敢和你赌一把,你找不到他。”

恐怕真是如此,车驶进了一条商业街,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都是人脑袋。车龟速一般行驶着,严德标好不懊丧地想着,豆包那可怜娃根本没有方向感,平时上街都找不回学校去,扔在这个城市,可怎么办?

“该你了。不是想打退堂鼓吧?”许平秋笑吟吟地问严德标。严德标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余罪,嘟着嘴,好不懊丧道:“许处,我要真不行,打电话你们不会不接吧?”

“别跟我玩小心眼儿,你这颗脑袋,应该把回去的路都记住了吧。这项训练你的赢面相当大。”许平秋道。这句话给了鼠标好大勇气。车门开时,他又不放心地回头问着:“许处,那你说话算数不?真给我们留省城?”

“那要看你自己了。总得证明一下你有提这个要求的资格呀。”许平秋笑道。

鼠标一咬牙,跳下车了,不久便消失在来往的人群中。城市的人海,不管一位还是十位,顶多就是大海里汇进了一滴水,根本无从寻找。

许平秋轻吁了一声,对于这件他不得不狠心做出来的事,他现在充满愧疚感。他在想,社会的险恶太快太猛地加诸于这些学生身上,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可即便残忍,他也必须做。

余罪从这个熙攘的闹市收回视线,人太多,已经看不到鼠标的影子了,不过回头时,看到了许平秋走到他的座位旁,坐到了他的身边。

“没用,你的记忆力再好,即便能记住每一个停车点,也不可能再找到你的同伴。”许平秋坐下笑着道。余罪刚要问你怎么知道,不过马上闭嘴了,自己的小动作怕是逃不过这位老刑警的眼睛。他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个表情很有迷惑性,很容易让人疏忽,许平秋盯着这个表情,饶有兴味,他看余罪不准备吭声,故意对司机道:“开远一点,走十公里以上再停车。”

像是故意折腾余罪一般,余罪又笑了笑,狡黠的眼珠转了转,许平秋问道:“这对你有难度吗?”

“有。”余罪道,又补充道,“不过不算很大。没出过校门的不知道怎么活,可混过的就没那么难了,很多事可以做,别说四十天,四十个月都混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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