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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块镇纸。墓园二十周年纪念时做的棺材形状的大理石镇纸,一直摆在书桌上。墓园的员工每个人都有一块,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特雷西一边听他讲,一边觉得胃里又阵阵翻绞了起来——这下子又多了一件失窃案。看似简单的案子,拜两名死者逃走所赐,变得越来越复杂难解了。
这时,从地下室回来的威廉好像觉得特雷西还不够惨,又补了一刀。
他站在房间门口,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怪了,警官,档案柜里没有法林顿的死亡诊断书,好像是被人抽走了……”
2
“又要从头开始吗?”守在电视机前的福克斯用有点沙哑的声音问道。
“再来一遍。”特雷西固执地说。
“这已经是第五遍了。”
“再来一遍。”纵使声音里夹杂着无奈,特雷西还是不肯让步。
案发后已经过了一晚,现在是五号上午九点。整个晚上,特雷西、福克斯和哈斯博士一直窝在烟雾弥漫的办公室里观看录像带,都没睡觉。特雷西的胃从半夜开始断断续续发出呻吟,背也像贴着铁板似的僵硬。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变成活尸了吧,但他却不能停止观看录像带,因为不做点什么,他就静不下来。对于特雷西疲惫至极的神经而言,死人复活的冲击发挥了强大的杀伤力。而偏偏接下来的进展很不顺利,后来一一查明的事都跟他的预期相反,好像都在嘲笑他,想让他永远破不了案。
屏幕上,那个令人讨厌的“面具人”又出现了,开始跟约翰·巴里科恩玩诡异的无声捉迷藏的游戏。
特雷西看烦了,十分想把视线移开,却还是撑了下去。不过这份责任感和完美主义只是让他的神经更加衰弱而已。这么累,今天大概也睡不着了,特雷西开始考虑去跟家庭心理医生预约时间。
“身高大概五英尺吧?并不是很高大的人。”哈斯博士看着画面喃喃自语。
特雷西有点焦躁地说道:“把带子送到科学研究所让电脑分析一下,就连体重都可以推算出来吧?要是电脑能顺便告诉我们这家伙的行踪就好了。”
特雷西的焦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威廉来说死亡诊断书不见了之后,所有跟法林顿的身份、行踪有关的线索就都被切断了。
他们先询问了威廉和詹姆斯以外的关系人,但从庞西亚、海伦到伊莎贝拉,众人都说不认识法林顿这个人。
除此之外,他们当然也针对案发前后的行动个别侦讯了所有关系人。庞西亚说他一直守在大厅前台,伊莎贝拉说她从九点开始就跟威廉待在殡仪馆东侧二楼的企划室里聊家常。(聊家常……吗——特雷西叹了口气)然后快十点半的时候,约翰打内线电话过来,要威廉送海狸刀过去。在一旁听到的伊莎贝拉自告奋勇说她去,于是她穿过大厅(从东侧到西侧必须经过大厅),前往“黄金寝宫”放刀。她前脚刚走,海伦后脚就赶到了。妒火中烧的海伦奔上二楼的企划室,逮住偷腥的威廉,兴师问罪。
另外,从“黄金寝宫”回来的伊莎贝拉发现海伦来了,不想跟嫉妒的妻子发生正面冲突的她避开企划室,转往同一层楼的资料室。在决定再去办公室找约翰之前,她一直待在资料室里——伊莎贝拉交代得很清楚。
看来巴里科恩家的一部分人正在演出爱恨情仇的肥皂剧呢!不过,无论是这种事,还是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不在特雷西关心的范围之内。现在他只对录影带抓到的猎物——“面具人”——感兴趣。
对案发现场关系人进行问询之后,换半夜被叫来的艾汀小姐上场,对搬棺材的经过展开说明。艾汀小姐的陈述跟詹姆斯所说的大致吻合,不过她果然也不知道法林顿是何许人也。但是把棺材搬进去的时候她摸了一下遗体的脸,可以确定那个人是真的死了。关于这一点,艾汀强调她可是不惜赌上了“女性的直觉”。艾汀小姐的工作积极性并没有让特雷西感动,倒是震惊于时下的年轻人——她也好,福克斯也罢——竟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触摸尸体,这近乎麻木不仁的行径让他感到不太愉快。
不过最让特雷西失望的是,黎明时分从大理石镇回来的罗贝斯刑警的报告。罗贝斯按照葬礼申请书上所写的地址,确实找到了法林顿的住所,却发现大门紧锁。他敲遍了邻居的门,终于找到了那间公寓的房东。罗贝斯命令房东把门打开,奇怪的是,那房子就是个空壳。虽然有床、家具、日用品等物品,却没有有人住过的痕迹。罗贝斯向房东打听有关法林顿的事,但他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两个月前有一个叫路易斯的年轻男子用法林顿的名义跟他签了租屋契约。他从来没见过法林顿本人,至于那个叫路易斯的男子,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邻居的说法也都差不多,没人在附近看到过法林顿和路易斯二人。迫不得已,罗贝斯只好打电话到租屋契约上留的法林顿在得州的住址,结果接电话的人跟法林顿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方是有氧舞蹈教室的女老师,因为睡到一半被吵起来,口气十分不友好。
罗贝斯的报告已经够让特雷西失望的了,偏偏去追法林顿的警员又带给他更大的打击。他们说“升天室”那扇打开的窗户下面没有脚印,经过一整夜的搜索,也没在墓园、墓地,以及周边丘陵发现“面具人”,也就是法林顿的行踪。
法林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