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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负责活跃气氛的是胜之。他单手拿着酒杯,大声谈笑着,话题从高尔夫说到他在国外的失败经历。他的话拯救了因赖子七七而阴郁的气氛,但他可能只是想在席间掌握主导权而已。
“是我太不小心了。”佳织插话说,“四天前,永岛先生也在宅子里留宿。睡前我在永岛先生的房间里和他聊天,不小心打翻了床边的花瓶,把整张床都弄湿了。”
铃枝开始默默地上菜。
“没有,是我欠考虑,不应该把花瓶摆在那里。”铃枝说道。
铃枝语气温和,但话里话外透着股嘲讽。她已在竹宫家工作了几十年,看着赖子从小女孩长成大姑娘。和宗彦相比,她和这个家的关系更为密切。想到这些,水穗也就瞬间明白她对宗彦和三田理惠子抱有什么样的看法了。
“于是我说请永岛先生去我爸爸的房间休息……那天爸爸在音乐室里睡着了。”
“今天是赖子夫人的七七,她大概也觉得应该回避吧。”
“是啊,当时很难办。”
餐桌是晚宴专用的长条桌,宗彦坐在上座。三田理惠子并不在场,水穗问铃枝怎么回事,铃枝说理惠子大约一个小时前回家了。
“那永岛先生最后怎么办了?”水穗问。
餐桌上摆着日式和西式的美味佳肴,与竹宫家关系密切的众人围桌而坐。
“没怎么办,就那么睡了。床稍微湿一点也不是问题。”
晚餐于六点开始。
“总之今晚不用担心,我已经把花瓶收好了。”铃枝笑着说道。
但下个瞬间,她脸上浮出一丝遐想的表情,这一切没有逃过水穗的眼睛。
“伯父他们在会客室干什么呢?”青江有些扫兴地问铃枝。
听到水穗的问题,佳织目光闪烁,有些慌张,接着又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就在这里享受单身生活了。”
“老爷在玩智力游戏,胜之先生和松崎先生陪着他。”
“佳织你呢?如果青江不行,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真苦了他们俩。”青江撇了撇嘴。
“话是这么说,可我觉得不可能。”佳织的语气很是淡漠,好像这个话题与她全然无关。
众人随后都上了二楼。如铃枝所说,水穗的房间在佳织的对面,是个西式房间,面积大概在十叠<sup>[1]</sup>以上,有床、写字台,还有简易的桌椅,房间一角还有一个淋浴间。
水穗似乎可以理解。据说青江从大学开始,成绩基本上都是第一,读研究生后还多次在国外发表论文。身边有个太过聪明的人,对于宗彦这种人来说或许的确是种威胁。“看来青江需要先博得宗彦姨父的欢心了?”
“永岛先生经常在这里留宿吗?”水穗想起刚才的对话,便问一同来到房间的佳织。
佳织抬手点了点太阳穴:“因为他太聪明了,我爸爸害怕他的头脑。和外公正相反,我爸爸把我嫁给谁都不会嫁给青江。”
“也不算经常吧。”佳织说着摆弄了一下头发,又观察着水穗的神色,“晚餐时青江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为什么?”水穗问道。
“青江的话?噢,那个啊……”
“是啊,大概跟我对他的印象一样吧。我爸爸也刻意避开他。”
“他喝醉了,胡说八道。”
“真的吗?”